西山坡的雪不算厚,但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响,在这大清早的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陈国栋把棉帽的帽檐往下拉了拉,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他手里攥着两把驳壳枪,枪膛里都压满了子弹。
“按理说,狼群夜里进村没捞着好处,这会儿应该在附近藏着。”陈国栋心里盘算着,脚步放慢了些。他记得前几天看到脚印的地方,就在前面那片松树林里,离村子不算太远,也就二三里地。
果然,刚走到松树林边上,他就瞅见雪地上有新踩出来的脚印,比他前几天看到的更乱,而且方向是朝着村子的。
“看来这群狼还没死心。”陈国栋冷笑一声,猫着腰钻进树林。松树的枝桠上挂着雪,时不时掉下来一块,砸在他脖子里,凉得他一哆嗦。
走了没多远,他忽然觉得后脖子有点发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这种感觉很熟悉,以前上山遇到野猪的时候有过,遇到熊瞎子的时候也有过,那是野兽盯上猎物的眼神。
陈国栋没回头,脚步也没停,只是右手的枪悄悄抬了抬,手指扣在了扳机上。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慌,一慌就露怯了,狼这种东西,最能嗅出人的恐惧。
又往前走了十几步,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呜嗷”声,声音不大,但带着股子狠劲。
陈国栋猛地回头,就见离他十来步远的一棵松树后头,蹲坐着一头狼。那狼毛色灰扑扑的,肚子瘪瘪的,一看就是饿坏了,眼睛绿油油的,正死死地盯着他,嘴角还淌着涎水。
“就你一个?”陈国栋嗤笑一声,抬手就扣动了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在树林里回荡,惊得树上的雪“簌簌”往下掉。可那头狼反应快得很,枪响的瞬间往旁边一蹿,躲开了子弹,子弹打在松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嘿,小样,还挺机灵。”陈国栋也不气馁,转身就往树林深处跑。他知道,这头狼肯定不是单独行动的,刚才那声叫唤,十有八九是在给同伴报信。
他要去的地方,是前面那处崖壁。那地方他熟,左边是陡坡,右边是乱石堆,中间就一条窄窄的路,正好能卡住身形,狼群要是追过来,只能一个一个上,正好方便他下手。
身后的狼叫得更凶了,还夹杂着别的狼的呼应声,听着至少有七八头。
“来得正好,省得我一个个找了。”陈国栋跑得更快了,棉裤腿被树枝刮破了好几处,也顾不上了。
很快,他就跑到了崖壁下头。这地方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地势险要,背靠着崖壁,不用担心被偷袭。他转过身,把两把枪都举了起来,枪口对着追过来的方向。
没一会儿,树林里就窜出来一头又一头狼,绿油油的眼睛在晨光里闪着凶光,把窄窄的路口堵得严严实实。陈国栋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一头,都是五六十斤的样子,还有两头比较小的估计是狼崽子。
“好家伙,果然是一群。”陈国栋心里有底了,十一头狼,看着吓人,但只要他守住这个路口,问题不大。
那头最先出现的狼站在狼群前头,体型比别的狼大一圈,估计上百斤了,应该是头狼。它冲着陈国栋“呜嗷”叫了一声,像是在发号施令。
紧接着,一头狼猛地从狼群里窜了出来,四脚腾空,朝着陈国栋就扑了过来。那狼速度极快,带着股子腥风,眼看就要扑到跟前了。
陈国栋眼神一凛,左右手的枪同时开火:“砰砰!”
两颗子弹精准地打在那头狼的胸口,狼叫都没叫一声,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摔在雪地里,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血很快染红了身下的雪。
后面的狼群被这一下镇住了,都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陈国栋,不敢再往前冲。
“怎么,不敢上了?”陈国栋挑衅地扬了扬下巴,“刚才不是挺横的吗?”
那头头狼又“呜嗷”叫了一声,这次的声音里带着点焦躁。它看了看地上的死狼,又看了看陈国栋手里的枪,显然是在掂量轻重。
陈国栋也不急,就那么举着枪,跟狼群对峙着。他知道,狼这种动物,耐心再好,饿极了也会失去理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耗着,等它们先忍不住。
果然,没过几分钟,那头头狼焦躁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
随着这声嚎叫,又一头狼窜了出来,速度比刚才那头还快,直扑陈国栋的面门。
“来得好!”陈国栋不退反进,侧身躲开狼的扑咬,同时右手的枪对着狼肚子“砰砰砰砰砰”连开五枪。他故意等狼靠近了才开枪,就是要让后面的狼看看,靠近他是什么下场。
那头狼肚子被打了好几个窟窿,惨叫一声,摔在地上,蹬了蹬腿就不动了。
这下,狼群彻底炸了锅。那头头狼像是被激怒了,再次嚎叫一声,这次声音更响,带着股子疯狂。
紧接着,四头狼一起冲了上来,从不同的方向扑向陈国栋,显然是想把他围住。
“想群殴?”陈国栋冷笑一声,左右手的枪同时开火,“砰砰砰砰……”然后利用空间无限装填子弹。
枪声跟爆豆子似的响个不停,他的枪法准得很,几乎枪枪命中。但狼太多了,而且冲得太猛,他刚打倒两头,剩下的两头已经扑到了跟前,腥臭的气浪扑面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陈国栋猛地往旁边一滚,躲开了狼的扑咬,同时左手的枪对着其中一头狼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砰!”
那头狼脑袋开花,应声倒地。另一头狼没扑着人,落地后转身又要扑,陈国栋抬手又是一枪,正中它的脖子。
短短几分钟,地上已经躺了六头死狼,剩下的五头狼看着陈国栋,眼神里终于有了惧意,往后退了退,不敢再上前。
那头头狼看着地上的同伴尸体,又看了看陈国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在犹豫。
“怎么,怂了?”陈国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故意把枪往地上的死狼身上指了指,“还有谁想上来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