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应显然是故意而为之,作为21世纪穿越而来的人,熬夜是家常便饭,如此说辞就是为了让自己占据主动权,也让荀彧在不知不觉中陷入自己的套路。
我没来之前,想不出怎样说服别人,我脑子里带着21世纪的先进之作来了之后,还说服不了你,那我不是白来了?
次日清晨,雄鸡方鸣,太阳伸出千万条手臂撕开晨雾,那晨雾便依依不舍地消失了。
荀府,荀彧起身对青衣童子说道:“备马,前去陶徐州客栈。”童子点头,应声而去。
车马将距离一点点缩短。
“陶徐州,文若前来求教!”荀彧身子一躬。
“哈哈哈,文若颇有子房之风啊。”陶应笑着迎了出去。
“陶徐州,还请告知……”
“文若稍待,请将此文看后再问。”陶应打断了荀彧的话,从桌子上拿出一篇文章,给了荀彧。
小样的,这可是后世的牧之先生写的《阿房宫赋》,这还不迷死你。
荀彧接过《阿房宫赋》,眼神瞬间被吸引,开始轻声诵读起来:“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随着诵读,他的神情愈发震撼,眼中满是惊叹之色。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是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荀彧的目光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面如沉湖,心中却翻起了滔天之浪!
读完之后,荀彧久久不能言语,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沉浸在文章的意境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对着陶应深深一拜,说道:“陶徐州,此文堪称千古绝唱,文若自愧不如。徐州定是藏龙卧虎之地,不知此文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陶应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说道:“文若过奖了,这不过是我偶然所感,随笔之作,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文若不吝赐教啊。”
“喂,你是不是属裤衩的,这么能装x?”系统声音淡淡传来。
“怎么哪都有你,别闹,马上我就给他收了。”
文若惭愧地一躬身:“陶徐州太谦虚了,此文辞藻华丽,气势磅礴,对秦朝之兴衰成败剖析得入木三分,仿佛让我身临其境。文若还有何颜面指点一二啊!”
荀彧对陶应的感觉经历了几次跌宕,从最开始收到陶应来颍川的消息时的不屑,到陶应救济灾民的侧目,再到昨晚论道的惊诧,最后现在钦佩不已。
以文若之才,若能将此文之精髓融入治理国政,必能有一番大作为。”荀彧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陶徐州,还请告知文若前朝豪强之别。”荀彧问道。
“要理清前后之别,文若须懂得生产力,生产关系,生产资料,生产工具,经济基础以及上层建筑。”陶应一本正经。
荀彧一头雾水,被连续出现的几个新鲜词汇炸懵了:“陶徐州,恕在下愚钝。”
果然不出我所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陶应心想。
“所谓生产二字,简单而言便是农夫在田地耕种,农夫手中农具就是生产工具,土地,水源,肥料皆是生产资料,工具之用在乎于代替人力。”陶应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而生产力,便是农夫生产之效率,商周之时,农夫耕作工具大多使用木石制成,这些工具虽可以产出粮食,却使得生产需要大大费力,我朝时期,耕牛铁犁之用,使得生产更加容易,而生产关系则是生产资料的分配方式,比如农夫与地主之间,生产关系便是农夫向地主缴纳佃租,保留部分粮食糊口甚至仍有富裕,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而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好比建筑房屋,地基与框架就是经济基础,屋顶,家具,陈列便是上层建筑。”
“按陶徐州所言,经济基础也决定了上层建筑吧?”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一旦理解定义,便能推陈出新。
“不错,由于各朝生产力和经济基础不同,必然导致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有所区别,这也就是前朝奴隶之于当今农夫!”脑瓜子嗡嗡的吧?陶应得意地想着。
荀彧陷入了沉思,这一刻,时间好像静止,直至荀彧感到脑海中桎梏被冲破,眼中顿时精芒爆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