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夜言情网快捷键下载到桌面,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花夜言情网 > 豪门 > 五九借阴录 > 第112章 铃往北,人未眠

第112章 铃往北,人未眠(1 / 1)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好书推荐: 穿越成喜来乐我专治祖传名医不服 重生知青,我在东北卖飞机 西游!这猴子究竟谁教的臭不要脸 我在火葬场那三年 三国第一家族 长生战神楚狂歌 魂穿东汉征天下 恶棠 抗战:震惊李云龙,奖一门喀秋莎 抗战:我能复制万物,先来个师团

北境的风像淬了冰的刀子,刮过荒岭,卷起枯草和尘土,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林小满缩在破窑的一角,窑洞顶上破了个大洞,漏下的月光惨白,照得地上的一切都像蒙了层霜。

她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试图从熄灭的火堆余温里汲取一丝暖意,但那点温度早就被无孔不入的寒风吞噬殆尽。

就在她冷得牙关打颤时,贴身藏着的布袋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灼热。

那热度隔着几层衣物依旧烫得惊人,像揣了块刚从火里取出的烙铁。

林小满心里一紧,急忙解开布袋,那支惹祸的炭笔正静静躺在里面,笔身却散发着不祥的微光。

她将炭笔取出,还没来得及细看,那笔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猛地挣脱她的指尖,掉落在潮湿的泥地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笔尖在地上自行划动起来,没有丝毫阻滞,动作流畅得令人心头发毛。

它划出一条蜿蜒曲折的路线,仿佛一条在黑暗中潜行的蛇,最终停在一个点上,重重地画了一个“井”字。

紧接着,九道弯曲的弧线从四周延伸而出,将那个“井”字层层环绕,如同九条锁链,牢牢地锁住了井口。

看着这幅由炭笔自动绘出的地图,林小满的血几乎要凝固了。

她想起在田家村时,神志不清的田有福嘴里反复念叨的那句话——九井镇九怨。

九口井,镇压着九种怨气。

这幅图,根本不是什么寻宝的指引,这是一个警告,一个来自深渊的警告。

那九道锁链般的弧线,与其说是在标记位置,不如说是在描绘一个巨大而古老的封印。

她下意识地从行囊里摸出那卷九色丝线,那是孙玉兰交给她的,说是能定物安神。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捏起丝线,对着仍在微微发烫的炭笔缠绕过去。

一圈,两圈,三圈。

丝线绷得紧紧的,却没有像她预想中那样断裂。

可就在第三圈缠绕完成的瞬间,异变陡生。

坚硬的炭笔笔身,竟像活物的皮肤被刺破一般,渗出了一滴浓稠的暗红色液体。

那滴血珠悬在笔尖,迟滞了一秒,然后滴落在地。

血滴触及泥土,没有散开,反而像有生命般蠕动着,最终化作一个扭曲的符号。

林小满凑近了看,那是一个字,一个只写了一半的字——魂。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县城里,周志国正戴着耳机,守在老旧的广播设备前。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指针,耳朵捕捉着常人无法察觉的细微声响。

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七个不眠之夜。

他发现了一个规律,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规律。

从铁炉镇的方向开始,每到子时,全县境内所有的高音喇叭都会产生一种极其微弱的共振,那是一种人耳几乎无法分辨的嗡鸣。

他将这嗡鸣的频率记录下来,与那天在净水村古井边听到的九声铃响进行比对,结果让他头皮发麻——频率完全吻合。

这嗡鸣就像某种信号,在固定的时间,沿着固定的路线,一下下地搏动着,如同一个沉睡巨兽的心跳。

他找来一台几乎要被淘汰的老式示波器,将捕捉到的共振频率输入进去。

幽绿色的光点在屏幕上跳跃,起初杂乱无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光点竟开始稳定下来,彼此连接,在屏幕上绘制出一幅简陋却清晰的图形。

周志国看着屏幕,呼吸都停滞了。

那是一幅地形图,图上有九个清晰的亮点,由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而所有线的中心交汇点,正是净水村的那口古井。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脑中一道闪电划过。

他一直以为是林小满在主动寻找着什么,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根本不是林小满在走,是“记”,是那个贯穿了整个县志、贯穿了所有诡异事件的“记”的脉动,在一步步推着她前行。

她每走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记”就被激活,发出共鸣,汇入这巨大的网络。

她不是寻路人,她是钥匙,是用来开启这片土地下埋藏的巨大恐怖的钥匙。

周志国全身冰冷,他抓起一张信纸,用颤抖的手将示波器上的地形图描摹下来,然后在信纸的末尾写下一行字。

他将信纸仔细折好,塞进一个牛皮信封,没有写收信人,只是交给了他最信任的一个老部下,哑声吩咐道:“送到吴家老宅,交给吴秀英。快!”部下走后,他颓然坐倒在椅子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嘴里喃喃自语:“她回不去了。”

吴秀英收到信时,天刚蒙蒙亮。

她没有问来人是谁,只是平静地接过信封。

拆开信,看到那张画着九个点的地图和周志国那句绝望的附言,她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她没有流泪,也没有惊慌,只是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很久很久,久到晨露打湿了她的头发。

最终,她站起身,走进里屋,从一个尘封的木箱底,取出了一双小巧的蓝色布鞋。

那是孙玉兰出嫁前,她亲手做给女儿的,后来孙玉兰死了,这双鞋就成了她唯一的念想。

吴秀英将周志国的那张信纸,仔细地折成一个方胜的形状,那是一种象征着同心永结的结饰。

她将方胜塞进其中一只蓝布鞋里,然后拿着鞋,走到院子里的老槐树下。

她用一把小铲子,在盘根错节的树根旁挖了一个小坑,将那只塞着信的布鞋郑重地放了进去,然后用泥土重新埋好。

做完这一切,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当晚,月上中天,老槐树根部的泥土忽然微微拱起,像是下面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片刻后,一支通体漆黑、已经冷却的炭笔,悄无声息地破土而出,笔身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了极其细微、几乎无法用肉眼看清的“林”字纹路。

吴秀英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根早已备好的红线,在那支新生的炭笔上,不紧不慢地缠了三圈。

她俯下身,嘴唇凑近炭笔,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走吧,孩子,我们都在你笔尖上。”

远在荒岭破窑中的林小满,做了一个冗长而混乱的梦。

梦里,她站在一片无边的旷野上,九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呈环形排列。

在九口井的中央,有一个穿着和她一模一样衣服的女人,背对着她,正用一支笔在一本厚重的册子上飞快地书写着什么。

女人每写下一个名字,旁边的一口井里就会“咕咚”一声,浮起一具没有面孔的尸体。

那些尸体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静静地漂浮在漆黑的井水里,无声地望着天空。

林小满感到一种彻骨的恐惧,她想看清那个女人在写什么,想看清她的脸。

她一步步朝前走,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那个女人肩膀的瞬间,女人忽然停下笔,猛地转过身来。

那张脸,赫然是她自己!

只是梦中的“她”,双眼漆黑,没有眼白,如同两个黑洞,正死死地盯着她。

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念出了一长串林小满从未听过的名字。

那些名字古老而拗口,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浓重的怨气。

“啊!”林小满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她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掌心,入手一片冰凉坚硬。

她摊开手,那支本该在布袋里的炭笔,不知何时已经滑到了她的掌心。

借着从窑顶破洞漏下的月光,她看到笔尖上,不知何时被刻上了一行细如发丝的小字:魂井不记生者,只收执笔者。

她心中巨震,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没有声张,也没有再试图用九色线去捆绑它,只是不动声色地将炭笔抽出,小心地藏进了自己浓密的发髻里。

就在她做完这个动作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后颈猛地一凉,像是有个人贴着她的耳朵,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第二天,林小马继续向北。

她不敢停下,也无处可去,只能顺着那股冥冥中的牵引,麻木地前行。

临近傍晚,她走到一处险峻的山隘。

风在狭窄的隘口间穿行,发出呼啸。

忽然,一阵极轻的铃声顺着风飘进了她的耳朵。

那声音非常微弱,若隐若现,和她行囊里那半个铜铃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立刻停下脚步,仔细分辨,声音并非来自自己的行囊,而是来自隘口旁边的岩壁深处。

她循着声音,攀上陡峭的岩壁,在一处不起眼的凹陷里,发现了一个早已废弃的石龛。

石龛里空空如也,只在正中央的位置,挂着一个残破的铜铃。

铜铃上布满铜锈,铃身无字,但当林小满的目光落在铃舌上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铃舌断裂的痕迹,与赵铁山死后留下的那半个铃舌,竟能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这就是另一半铃!

她伸出手,指尖颤抖着,想要将那铜铃取下。

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铜铃的瞬间,那铃铛竟毫无征兆地自己响了起来。

“叮铃——”一声脆响,空灵而诡异,回荡在山谷间。

声音尚未完全落下,岩壁上那些被夕阳拉长的阴影,开始剧烈地扭曲、蠕动。

九道模糊的人影从阴影中缓缓浮现,他们看不清面目,身形飘忽,但每一个人影手里,都同样执着一支笔,站在一口虚幻的井边。

他们齐刷刷地转过头,九双空洞的目光,穿透了稀薄的空气,尽数落在林小满的身上。

那是一种审视,一种来自亡者的审视。

巨大的压迫感如山崩海啸般袭来,风仿佛都静止了。

林小满没有后退,她迎着那九道目光,只是用很低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还没写完。”

话音落,风止,铃息。

那九道可怖的人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悄然消散,重新融入了岩壁的阴影之中。

山隘里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那个残破的铜铃,兀自悬在石龛的半空中,微微晃动着,仿佛在等待着一只手的承接。

它不再发出声音,也不再显得邪异,只是安静地悬停在那里,像一个承诺,也像一个判决。

林小满的目光凝固在那枚铜铃上这不仅是一块冰冷的金属,它是一副枷锁,一把钥匙,也是一道无法撤销的判词。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新书推荐: 开局被女将军收做贴身侍卫 苟在渔村,从成为水德之主开始 重生后,唐大总裁只想好好谈恋爱 黄土高坡上的留守妇女 超维度掌控 厨神:全师门都在等大师兄开小灶 直播历史的遗憾,祖龙异界游 一家三颠穿越59年代,掀翻全族 鬼灭:当代鸣柱是人妻之友 卖身救妹不小心娶了总裁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