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天正蹲在尸体旁,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形成了一道长长的影子。他手中拿着一个微型放大镜,将其凑近王青的指甲缝,仔细地查看每一个细节。
夏天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宋代仵作验尸的关键要点,这些知识都是他通过兑换“宋慈的验尸技术”所获得的。而这项技能的有效期尚未结束,使得他能够在此时此刻运用这些专业知识。
“毒物残留常藏于指甲、发丝、牙缝等细微之处。”这句话在夏天的脑海中反复回响,提醒着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他小心翼翼地用放大镜检查着王青的指甲,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正当夏天专注于验尸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夏大人,提取胃内容物的工具已备好,另外按您的吩咐,让人取了乌头草的样本过来,方便比对。”
夏天抬起头,看到一名助手站在一旁,手中拿着所需的工具和样本。
宋慈将银盘放在一旁的木桌上,盘子里放着细长的银勺与干净的瓷碗,还有一小株带着根须的乌头草,紫色的花瓣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夏天点点头,起身接过宋慈递来的麻布,轻轻擦拭王青的手指。
借助验尸技术的指引,他注意到王某右手食指的指甲缝里,除了之前发现的青黑痕迹,还夹杂着一丝淡绿色的粉末,与桌上乌头草的颜色相近。
“宋慈先生,你看指甲缝里的粉末,会不会是乌头草的残留?” 他用银勺轻轻刮下一点粉末,放在瓷碗里。
宋慈凑近查看,又拿起乌头草轻轻碾下一点粉末对比:“颜色确实相似,但还需验证。按宋代验毒之法,可将粉末与银器同煮,若银器变黑,便可知是乌头草粉末。”
随从立即生火,在银锅中加水煮沸,将粉末与一小块银片放入锅中。片刻后,原本洁白的银片果然渐渐变黑,两人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这就说明,王青生前接触过乌头草,很可能是在与凶手争执时,不小心抓挠到对方携带的乌头草留下的。”
夏天放下银勺,又将目光转向王青的口腔。按照宋慈的验尸经验,乌头碱中毒者的口腔黏膜会有轻微灼伤痕迹,他用银筷轻轻拨开王青的嘴唇,果然在牙龈边缘发现了几处淡红色的细小伤痕。
“口腔黏膜的灼伤痕迹,进一步证实了乌头碱中毒的结论。”
夏天拿出手机,对着伤痕与变黑的银片拍照,“我把这些证据发给秦明,让他从现代法医的角度再确认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毒物残留的细节。”
消息发送后不久,秦明就回复了:“从照片来看,牙龈伤痕符合乌头碱刺激黏膜的特征,银片变黑也印证了乌头草成分。建议再检查尸体的耳道与鼻腔,这类隐蔽部位可能残留毒物挥发后的痕迹,对确认下毒方式有帮助。”
夏天按照建议,仔细检查王青的耳道。果然在右耳耳道深处,发现了一点湿润的淡褐色痕迹,用银勺刮取后,与胃内容物一同放入瓷碗。
“若耳道内也有乌头碱残留,或许凶手是将毒物混入了王某常用的耳药中?” 宋慈推测道,“王青生前是否有耳疾?”
“之前查看案卷时,看到王青的家人提过,他去年冬天得了中耳炎,时常会用耳药缓解。”
夏天回忆道,“若李儒知道此事,趁机在耳药中下毒,确实不易被察觉。不过这还需要证据支撑,得等随从调查李儒府中药房的记录回来。”
两人正说着,停尸房外传来脚步声,负责调查药房记录的随从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账簿:“大人,李儒府中药房的采购记录找到了!近一个月内,确实采购过两次乌头草,第一次是上月初五,第二次是上月二十,也就是王大人去世前三天,而且每次都搭配了甘草。”
夏天接过账簿,快速翻到相关页面。只见上面用毛笔记录着 “上月初五,购乌头草半两、甘草一两,经手人张二”“上月二十,购乌头草三两、甘草二两,经手人张二”,字迹工整,旁边还有李某的画押。
“采购量突然增加,还特意搭配甘草,与之前在王青胃中发现的甘草成分完全吻合。”
他指着记录对宋慈说,“李儒的嫌疑越来越重了,现在只差证明他有机会接触王青的饮食或耳药。”
宋慈接过账簿,眉头紧锁:“李儒作为县丞,每月初一、十五会与王某一同清点粮税账目,每次都会在县衙的偏厅喝茶。王某去世前一天,正好是十五,两人按例见过面 —— 会不会是李某在茶水中下了毒?”
“有这个可能!”
夏天眼前一亮,“我们现在就去偏厅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残留的茶水或茶具。”
两人立即前往县衙偏厅,偏厅内的桌椅还保持着当日的摆放,桌上放着两个青瓷茶杯,杯底还有少许残留的茶渍。
夏天用银勺刮取一点茶渍,放入随身携带的检测盒中。
借助 “宋慈的验尸技术”,他能初步判断茶渍中是否含有乌头碱 —— 将银勺擦拭干净,蘸取茶渍后与乌头草粉末一同摩擦,银勺表面很快出现了淡淡的黑色痕迹。
“茶渍中果然有乌头碱残留!”
他兴奋地说,“这就证明李儒在与王青喝茶时,在茶水中下了毒,王青喝下后中毒身亡,而李儒则趁乱清理了现场,只留下这点茶渍。”
宋慈看着变黑的银勺,语气坚定:“证据链已基本完整!李儒采购乌头草与甘草,有机会在茶水中下毒,且与王青有粮税贪腐的利益冲突,种种迹象都指向他就是凶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让他认罪?”
夏天收起检测盒与账簿,心里已有了计划:“明日一早,我们以‘核对粮税账目’为由,将李儒请到县衙,然后出示这些证据 —— 指甲缝的乌头草粉末、茶渍中的毒物残留、药房的采购记录,让他无从辩驳。同时,我会在群里调用姚学琛的微表情解读技能,观察他的反应,一旦发现说谎迹象,就进一步施压。”
此时夕阳已完全落下,县衙内的灯笼全部点亮,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夏天看着手中的证据,又想起群里伙伴们的远程协助,心里清楚 —— 这场跨越时空的破案之旅,即将迎来最后的关键时刻。
只要明日能让李儒认罪,不仅能还王青一个公道,还能揭开粮税贪腐的黑幕,守护南宋临安府的清明。
宋慈将账簿小心收好,对夏天说道:“夏大人,今日验尸与调查辛苦你了。明日审讯李儒,某定会全力配合,不让真凶逍遥法外。”
夏天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出偏厅,夜色中的县衙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在空气中缓缓回荡,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真相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