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食秽鼠吃了亏,变得更加狡诈凶残。它不再一味猛扑,而是凭借速度优势,绕着林玄快速游走,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嘶嘶”声,粘稠的唾液滴落,在地面腐蚀出细小坑洼,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
林玄全神贯注,握着黑棍的手心全是汗。这玩意儿比山猫难缠多了,速度更快,攻击更毒,还他妈自带“生化武器”!他只能靠着那套“瞎几把砍”的身法勉强周旋,好几次那带着腥风的利爪都是擦着他的皮肤掠过,惊出他一身冷汗。
久守必失!在一次狼狈的侧滚躲避后,林玄动作慢了半拍,食秽鼠看准机会,如同黑色闪电般窜近,爪子没能抓实,但爪尖带起的一缕暗绿色的毒气却像有生命般,直扑林玄的口鼻!
“不好!”林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闭气后撤,但还是吸入了少许。顿时,一股辛辣灼热的感觉从鼻腔直冲喉咙,紧接着是头晕目眩,眼前一阵发黑,手脚都有些发软!
“妈的!中毒了!”林玄心里大骂,感觉就像重度感冒加上食物中毒的混合体,恶心欲呕,战斗力瞬间打了个对折。
那食秽鼠似乎能感知到猎物的虚弱,发出兴奋的“吱吱”声,攻势更加凌厉!
“蠢货!屏住呼吸都不会吗?”沈墨的骂声及时在脑中响起,但这次带着一丝紧迫,“听着!别慌!按我说的做:意守丹田,想象气息如龟息般缓慢下沉,过膻中,走四肢,将那股秽气逼向指尖!快!”
龟息?林玄哪懂这个!但生死关头,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拼命集中精神,努力回想平时练功时那点微弱的气感,按照沈墨的指引,想象着气息流动。一开始毫无头绪,气息乱窜,但随着他强行镇定,一丝微弱的、清凉的气流终于勉强被引导着,缓缓在体内移动,所过之处,那火辣辣的灼痛感似乎被稍稍压制了一些。
虽然逼毒效果缓慢,但头脑的眩晕感减轻了不少。他一边继续狼狈地躲避攻击,一边努力维持着这简易的“伪龟息功”。
“这样不行!光躲没用!你得反击!”沈墨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斩钉截铁,“这秽物喜阴怕阳,畏洁净之物!看看你周围有什么能用!”
周围?林玄一边躲闪,一边飞快地扫视这间破旧的堂屋。角落里有个破瓦罐,里面好像有点……粗盐?旁边灶台冷冰冰的,但有一小堆引火的干草和火镰!
“盐!火!”林玄瞬间明白了沈墨的意思!
他猛地朝放着瓦罐的角落冲去。食秽鼠紧追不舍。林玄抓起一把粗盐,看也不看就朝着身后撒去!
“嘶——!”盐粒碰到食秽鼠粘滑的皮肤,竟然发出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到皮肉般的“滋滋”声!食秽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上冒起淡淡的黑烟,动作明显一滞!
有效!林玄心中狂喜,果然知识就是力量!他趁机冲到灶台边,抓起干草和火镰,拼命敲打!火星溅出,点燃了干草,一团小小的火焰升腾起来!
火光一起,那食秽鼠像是见到了天敌,惊恐地尖叫着向后缩去,浑浊的红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它身上的阴秽气息在火光照射下,都似乎淡薄了一些!
“就是现在!”沈墨喝道,“它怕了!气息已乱!用棍子,贯注你逼出的那点浊气,捅它眼睛!”
林玄精神大振,强忍着残留的眩晕和恶心,将体内那点好不容易凝聚的、带着逼出毒素的微薄气劲,全部灌注到手中的黑棍上,对着因为畏光而动作僵硬的食秽鼠,狠狠一棍捅了过去!
这一次,他感觉棍尖似乎穿透了某种粘稠的屏障,结结实实地扎进了食秽鼠的一只红眼睛里!
“吱——!!!”一声尖锐到几乎撕裂耳膜的惨叫响起!食秽鼠疯狂地翻滚挣扎,绿色的脓血从爆裂的眼眶中喷射出来!
林玄乘胜追击,不顾恶心,用燃烧的干草火把往它身上戳!火焰灼烧着它粘滑的皮肤,发出焦臭的气味。盐粒、火光、要害受创,三重打击下,食秽鼠的凶焰彻底被压制,气息迅速萎靡下去。
最终,它抽搐了几下,身体如同被抽空了般瘫软下去,然后就在林玄惊愕的目光中,整个身体开始迅速分解、消融,化作一股浓烈的黑烟和恶臭的粘液,最后只剩下地上一小滩污渍。
战斗结束了。
林玄脱力地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逼毒带来的虚弱感和战斗的疲惫感同时涌上来,让他几乎站不稳。屋子里弥漫着焦臭、腥臭和霉烂的混合气味,难闻至极,但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却让他暂时忽略了这些。
老者颤颤巍巍地凑过来,看到精怪被除,千恩万谢,几乎要哭出来。
就在林玄准备收拾一下离开这个鬼地方时,沈墨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一丝明显的惊讶和疑惑:
“咦?等等!那秽物消散的地方……好像有东西?”
林玄一愣,忍着恶心凑近那滩粘液仔细看去。只见在污浊的粘液中央,静静地躺着一颗约莫指甲盖大小、颜色暗淡、近乎漆黑的珠子,表面似乎还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舒服的污浊气息。
“这是……?”
沈墨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和凝重:“这秽物体内……竟然凝结出了‘浊气珠’?这东西……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种低等精怪身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