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跟被烫了似的，差点把手里那根棍子给扔出去。他心脏砰砰狂跳，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棍子，压低了声音，带着颤儿问：“谁……谁在说话？！是人是鬼？！”
静。
棍子毫无反应，只有火苗还在那噼啪作响。
就在林玄以为刚才真是自己出现幻听了的时候，那个慵懒的、带着点宿醉未醒般磁性的年轻男声，又在他脑子里响了起来，这次带着更明显的不耐烦：
“吵什么吵……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净被打扰。还有，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这声音……好像真是在他脑袋里面直接响起的！林玄汗毛倒竖，但强忍着没把棍子丢开，试着在心里默念：“你……你在这棍子里？”
“不然呢？”那声音懒洋洋地回道，还带着点刚被吵醒的起床气，“你这地方挑得可真不怎么样，又破又潮，灵气稀薄得跟闹着玩似的。啧，这味儿……”
随着这话音，林玄甚至能脑补出对方正皱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打量这破道观的样子。
“我……”林玄一时语塞，这主儿怎么一开口就这么欠呢？“大哥，有的住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你谁啊？”
“我？”那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又像是根本懒得想，“名字……太久不用，忘了。你随便叫吧。至于我是什么……嗯，按你们现在的说法，大概算是……剑灵？”
剑灵？！
林玄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这玩意儿他还真在小说里看过！可书上写的剑灵，不都是仙气飘飘、要么高冷要么忠心的老爷爷吗？怎么轮到他自己，就摊上这么个口气像甲方爸爸、态度像没睡醒的街溜子的主儿？
“剑……剑灵？”林玄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那你很厉害咯？”
“厉害？”剑灵嗤笑一声，那笑声清冷冷的，带着一种天生的倨傲，“收拾刚才那种小猫咪，也就吹口气的事儿。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嘛……虎落平阳被犬欺咯。”
他话锋一转，矛头直接对准了林玄：“我说，你小子混得也太惨了点吧？这身子骨，弱不禁风，资质嘛……平平无奇，扔人堆里都找不着。你是怎么有胆子把我从那儿拔出来的？”
林玄被这一连串评价怼得差点背过气去。好家伙，自己还没嫌弃他是个“二手房客”呢，他倒先挑上毛病了！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我把你从土里救出来的诶！不然你还在那儿吃灰呢！”
“救？”剑灵慢悠悠地反驳，“我那叫小憩，小憩懂不懂？你那是扰人清梦。不过嘛……”
他拖长了调子，似乎勉为其难地做了个决定。
“看在你把我从那破地方弄出来的份上，虽然方式粗鲁了点，环境差了点，宿主弱了点……但本座大人有大量，给你个机会。”
林玄竖起耳朵，心里有点小期待，难道是要传授什么绝世神功？
只听那剑灵用吩咐自家下人的口吻说道：
“去，找点‘清泉水’和‘月光苔’来。”
“啊？”林玄一愣，“要那玩意儿干嘛？”
“干嘛？”剑灵的语气里满是“你这都不懂”的鄙夷，“我这身子骨都快锈透了，不得保养一下？别拿次货糊弄我啊，品质差了我可不用。”
林玄：“……”
得，这哪儿是捡到个老爷爷，这分明是请回来个祖宗！还是个有严重洁癖和品质要求的祖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