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无敌？”
洛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
心中那点刚冒头的底气瞬间被冷水浇透——就他如今的实力，
在地球或许能称得上横压一方的无敌存在，
可一旦踏入高手如过江之鲫的灵界，
恐怕连苟活都是奢谈，纯粹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弱鸡。
想要在灵界称雄，那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遥远得如同天边的星辰，连触碰的资格都没有！
他从江若琳口中撬出的讯息，此刻正像块巨石压在心头：
灵界的修炼体系远比地球复杂高深，
那里不仅有神皇境强者，
甚至还存在传说中能撕裂苍穹的神帝境！
而他如今的修为，不过是天王境的五阶而已。
天王境之上是天神境，
天神境往上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王境，
神王境之后方能叩响神皇境的大门，
最后才有可能踮脚触摸神帝境的门槛。
这中间，足足隔着四个如天堑般的大境界！
更遑论每个大境界里，
还细分着九个如阶梯般的小境界——也就是说，
他还得硬生生突破三十几个小境界，
才能勉强挤入神帝境的末流。
这哪里是修行路，分明是条铺满荆棘的登天梯！
哪怕他把玄天决神功练到传说中第十二层圆满，
恐怕也未必能攀到那样的高度。
洛天松开抓着南宫月的手，指节因先前用力而泛白，
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筋骨，瘫坐在石凳上，
背脊弯成一道疲惫的弧线。
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眼神里满是迷茫，
还掺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绝望——刚才在胸腔里燃起的希望火苗，
眨眼就被这残酷的现实浇得连灰烬都不剩。
南宫月却忽然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指尖轻轻敲了敲石桌：
“你也用不着垂头丧气，就你这岁数能达到天王境，放眼灵界数千年也未必能找出第二个，已经够出色了。”
“况且还有我们姐妹四人帮你铺路，只要你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抵达神帝境的那一天肯定不会太远。”
洛天本就不是沉湎于失落的人，
心头的阴霾没一会儿就散了些，再听南宫月这番话，
更是觉得豁然开朗，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但他心里的好奇却像藤蔓般疯长：那位美艳得能让天地失色、
实力更是深不可测的大师父，如今究竟达到了什么境界？
毕竟连四位师父中实力最弱的四师父，
都已经强到让他仰望，那实力最强的大师父，
岂不是恐怖到难以想象？
他攥了攥衣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四师父，那……大师父的实力，在灵界能做到无敌吗？”
南宫月指尖顿了顿，眼帘微垂，
似乎在斟酌措辞，片刻后才如实答道：
“若是不受到任何法则限制，大姐在灵界必定是独占鳌头的无敌存在。”
“只可惜，灵界也有它的法则桎梏，好多事终究还是得靠你自己。”
她抬眼看向洛天，眼神里带着几分深意，
“不过你的体质特殊，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不会被法则约束——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优势。”
这番话像道惊雷炸在洛天耳边，让他瞳孔骤缩，满是意外，
心底却又悄悄冒出一丝窃喜，连指尖都忍不住微微发烫。
师徒二人又聊了近一个时辰，
夕阳的余晖把石凳的影子拉得老长，南宫月才缓缓起身，
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细微的风声：
“走吧，我们去灵髓池看看老五她们。”
洛天猛地抬头，脸上满是懵逼，眼睛瞪得溜圆：
“师父，您说的‘老五’是谁啊？我怎么从没听过？”
南宫月转头看他，嘴角噙着抹神秘的笑：
“呵呵，等找到她们三个，你自然就知道了。”
说完，她提起裙摆，迈步朝着灵髓池的方向走去，
衣袂飘动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
洛天摸了摸后脑勺，虽然满肚子疑惑，也只能快步跟上。
两人刚刚走到灵髓池附近，
洛天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立当场。
他的眼睛瞪得浑圆，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或者令人震惊的事情。
只见原本应该是灵髓池的地方，此刻却显得异常平静。
池中原本翻腾的金色光芒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就好像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之前一直缠绕在那位西方女子周身、
如同翡翠般的绿色光芒，
此刻也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整个灵髓池又恢复到了没放入龙珠之前的模样，
池水里的灵气虽然还算浓郁，但却再也没有之前那种让人窒息的强大能量。
如今的灵髓池，只剩下淡淡的白雾在水面萦绕，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