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位小男孩脸上浮现出一闪而逝的惊喜,环视一圈,确定没有同伴看到自己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惊喜后,抓起一条还在不断蠕动的蚯蚓,就往嘴里塞去。
旁边挖坑的伙伴,察觉到孩童的异常,纷纷一拥而上想要掰开他的嘴巴,争抢他先前吃下去的食物。
顿时几个孩子在泥里撕咬打滚,好似先前男孩吃下的,是什么珍贵的食物一般。
完整看完这一幕的罗燚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里闪过一丝怜悯。
可他却并没有取出腰间银铃中存放的食物赠与对方,因为他清楚的知晓,给这些孩子食物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
不将盘踞在此地的妖邪彻底斩除,使此地妖魔盘踞制造出的大旱散去,从而让城外的良田能够恢复生产。
否则就算有再多的食物运来这里,终究也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
排除心中的杂念,罗燚缓步走进观苍县城之中,打算看看盘踞在此城的妖魔,此时都聚集在哪里。
可就进入城内的那一瞬间,他都还没来得及施展高阶采气术,就见长街尽头的县府衙门上空,盘踞着浓郁到几乎快要化为实质的恐怖妖气。
“有趣”!第一次在人类生活城池,见到如此猖狂的妖魔,罗燚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没有理会街道上骨瘦嶙峋,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行人,他径直朝着长街尽头的县府衙门快步走去,想要看看到底何等妖魔,居然敢如此猖狂。
......
观苍县府衙门,豪华奢侈的后院。
露天摆放雕刻精致的木床上,铺了一张厚厚的虎皮,模样俊秀的白衫中年,惬意的靠在两位美人身上,享受着她们为自己捏肩捶背。
宽广的后院中,各类陈设齐全,比起云州郡城中的某些豪族都丝毫不差。
约莫数六七十道身影,全部化作了人形。
并不是它们觉得人形会更舒服,而是床上躺着的那位四叔祖,不喜欢看见一大窝子的狐狸,觉得味道过于骚臭,有损体面。
眼前这位叔叔,不愧是族中安排坐镇一县之地的大妖,只要对方还在这里一天,观苍县中生活的百姓,就是他们随意索取果腹的食物罢了。
“叔祖,不知我们这群小辈,有没有机会跟您一起回青丘见见世面。”一面容苍老的狐狸半跪在地上,神色满是憧憬的看向床上的白衫中年。
“我也才刚下山几年,还没玩够呢,等以后再说吧”!白衫中年打了个哈欠,唇角却是多出一抹淡淡的嗤笑。
一群四阶都不到的小妖,也敢觊觎我九尾一族的青丘宝地,还真是不知死活。
“叔祖,我等在观苍县此般大肆屠杀百姓,早已经被大齐朝廷盯上,要是您独自离开......我等恐性命不久矣”!老人颤巍巍的坐直身子,壮着胆子说出了心里的话。
闻言,白衫中年随意瞥了眼对向方,并未搭话。
他才不在乎等自己玩够以后,这群生于偏僻之地的同族会是什么下场。
哪怕是最后全部死绝,由于自己有多大的关系,还不是大齐朝廷那群身披狗皮之人做的。
享受着身旁两位美女的极致服务,他缓缓闭上散发着绿芒的双眸。
刚打算好好休息一会,突然感觉一股莫大的危险从心底生出,连忙睁开双眸。
紧接着,他就看到一柄仿若能够撕裂苍穹的漆黑大刀,悬浮县府衙门上空,旋即在他瞳孔中变得愈发宽大明亮。
“不好”!心中感觉到死亡危机正朝自己袭来,白衫中年神情大变,双掌猛地合拢:“金钟罩”。
一道散发黑炎的巨大刀影,携带无边威势,向着观苍县府衙斩来。
挂在白衫中年腰间,一枚巴掌大的铜钟凭空浮现出虚影,将他完整的笼罩起来。
“轰”!!
下一刻,整座县府衙门中的所有生灵,都在这一刀强横威势之下,尽数溶解消散。
直到尘埃散去,能够看清场中的情况,先前保护男子的铜钟虚影彻底消散。
白衫中年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神情阴郁的看向周围。
只见此时的县府衙门已经彻底化作一片废墟,哪里还有半只狐妖的影子,甚至就连他先前躺着的那张大床,也已经消失不见。
白衫中年一对散发着绿光的双眸,喷涌出滔天怒火。
他面容狰狞的看着县衙门口站立的青年,“好,本座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受到这样的挑衅,小子说说等会你想怎么死”!
显然他虽然并不在乎这群低阶狐妖得的性命,但它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自己眼前。
“傻逼”!感觉眼前的骚狐狸脑子不太好使,罗燚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后,随手拂过腰间的银铃,取出那柄沉重无比的大刀。
将青年的一系列动作收入眼中,狐妖脸上怒气更甚,“小小青州,什么时候出现这样一位如此猖狂的银铃斩妖人”。
门口站着的罗燚神色平静,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县府衙门中的白衫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毕竟对方能在他先前那一刀下存活,就算有保命手段,至少也得是凝丹境的妖魔。
而这样的妖魔对他来说,除了能量点数外,还能额外提升吞天噬道诀的修炼进度。
被青年火热的目光盯着有些发慌,白衫中年凝空一步踏出,嗓音寒冷刺骨:“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给你脸了是吧”?
感觉这妖魔戏未免也太多了些,罗燚那本就不多的耐心,瞬间被消耗殆尽。
体内吞天金丹疯狂运转,大刀裹挟着黑气,向着白衫中年所站的方向斩去。
见状,白衫中年瞳孔微缩,却还是故作镇定的指尖掐诀:“烈焰剑,去”!
看着对方仓促之下,操纵杀向自己的宝剑,罗燚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手中大刀在体内吞天金丹磅礴灵力的加持之下,摧枯拉朽的将对方斩向自己的两柄宝剑撕裂开来,化作尘埃消散空中。
紧跟着,大刀脱手出,直直的飞向白衫中年的脑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