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后一道气息分离出来,谢宇鹏顿时吓的踉跄后退,死死的盯着那缕气血:“这是谁的心头精血,为何会如此强大”?
童姥神色平静的放下狼毫笔,闭眼感知良久,又像是在平复心中的惊讶。
但她放在桌上的两只小手却是忍不住的激动颤抖,显然并非像其表现出的那样淡定。
思忖良久后,她缓缓吐出六个字:“云梦大泽,白鹤”。
那是曾经伏杀过镇魔大将的存在,也是一直悬在云州斩妖人心头的一块巨石。
无论是镇魔司衙门的镇魔大将,还是斩妖人中的金玲斩妖人,都恨不得能将其除之而后快。
而此刻,它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谢宇鹏握在手中,仿佛只要对方稍一用力,就能让其残留在世间最后的痕迹,消散于这方天地之间。
童姥曾经将银铃赠与这青年时觉得,眼前的青年,最终要是能成长到薛冰旋那等地步,就已是云州镇魔司衙门和斩妖人中的幸运。
可这才过去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对方就隐约已经能够触摸到薛冰旋的衣角。
按照这样恐怖的成长速度,再给对方一些成长的时间,早晚能够挑起云州镇魔司衙门的大梁。
死寂一片的阁楼内外,只有青衫青年还是那万年不变的平静模样,抬眸看向陷入震惊的两人,问出了他此行最关心的问题:“这次的功绩我能换到什么”?
见状,谢宇鹏想到先前在凤阳县城时,对方从外面走入林家大堂,也是这副仿佛对万物都不关心的表情,两处场景相比起来,竟是如此的相似。
他睁大双瞳牙关紧咬,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青年。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看向青年的眼神中,悄然间生出一丝狂热的神色。
“能换点什么,能换的东西可多了”,谢宇鹏满是羡慕的说了一句,按捺住震惊的心情,看向身前坐着的奶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奶奶,我感觉这小子现在比你都还要厉害,要不你站起来,让他坐会”。
闻言,童姥小短腿一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做势就要给自己的个宝贝大孙子一巴掌,“你真是奶奶的好大孙子,等这段时间忙完以后,奶奶一定好好关心疼你”。
“别,奶奶,我知道错了,孙儿就是跟您开个玩笑,您别生气”,想到等奶奶空闲下来折磨自己的画面,谢宇鹏连忙求饶道。
“哼”,冷哼一声,童姥重新坐回小板凳上,拿起狼毫笔,眼神怔怔的看着鎏金书册,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处动笔。
她其实很想问问,眼前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杀掉那头白鹤。
但探究他人底细乃是武者间的大忌,特别还是在当着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就更不礼貌了。
此外,从青年先前不愿多说一句也能得出,对方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
门外站着的赵玉儿和其他斩妖人,眼神死死的盯着谢宇鹏手中那一缕缕强大的妖魔气血,仿佛有着置身梦境的感觉。
若不是清楚知晓自己的实力是什么水平,怕是从见到这头妖魔心头精血的第一眼,就要忍不住冲上去争抢一番。
毕竟这可是半步九阶的妖魔,斩杀其所能获得的丰厚奖励,至少能将玉液武者推上凝丹那一步。
童姥则是掐着手指的关节,不停的低声数着:“一次....五次...十次......”。
听着奶奶口中愈发夸张的次数,谢宇鹏眉头挑动,忍不住低声提醒道:“奶奶,先别数了,已经超了,云州斩妖人全部加起来都还没有你先前数的多。”
“是吗,我都还没反应过来,”闻言童姥抬头看向青年,叹气道:“小鹏的话你也听到了,每年的神庙洗练次数有限,你打算走吸收香火愿力一道吗”?
“不打算”,罗燚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道。
在知晓香火愿力凝丹之路的短板后,他就已经做出决定,要靠自己的肉体凡躯,达到堪比神明的地步。
“此外我想要吞天噬道诀,不知功绩是否足够”,不清楚对方口中功绩和奖励具体是如何计算,为了避免将功绩浪费到不必要的地方,他主动开口道。
“吞天噬道诀”,听到这话的童姥神情呆愣片刻,旋即好似想到了什么,再看向孙子手中的白鹤气息,顿时觉得一切都合理了许多。
若是有那个女人从旁相助,这小子能斩杀白鹤也并非像先前一样完全不可能了。
“吞天噬道诀乃是大齐朝廷中最强大的凝丹秘法,不过你的功绩太过丰厚,就算有这本功法作为赏赐也还不够”。
“不过我看你腰间挂着的,还是镇魔司衙门的制式佩刀,剩余的功绩给你换成一柄刀类神兵和一件护身宝甲如何”,心中有了主意,童姥看向青年笑着问道。
此行罗燚最在意物品的就是吞天噬道诀,既然已经能获得此本秘法,其他的奖励倒是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不过考虑镇魔司制式佩刀虽然能用,但却并不好用,既然有更好的神兵他当然愿意更换。
况且还附赠了一套护身宝甲,就算到时候自己穿不着,也可以赠与罗父或者妹妹。
思及此处,罗燚欣然答应道:“好就要上述的东西,那就麻烦童姥您了”。
看着青年脸上难得露出的恭敬神色,童姥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青年所需之物一个不漏的记在鎏金书册上后,摆了摆手道:“行了,斩获如此之多的功绩,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大约十天后启程前往京城,到时候我让小鹏通知你,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的留在云州,不要到处乱跑了,不然等到出发的时候找不到人,你就只有等我或者京城的斩妖人,给你把东西送回来了”。
说完,童姥面脸疲惫的瘫坐在小板凳上,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先前这小子给她带来的震惊属实有些过于多了,让她半步阴神的她,都难免感觉到心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