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四爷的回归,宫里,被看管起来的乌拉那拉氏被送回了府。
四爷看着一个人坐在大堂里的乌拉那拉氏,眼里平静得像是看见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什么理由?不过是活够了,想多拉几个人走罢了。”
“好好的日子你为什么不过?非要找事呢?你不怕连累你娘家?”
“我哪有娘家?父母都死去多年了。
父母没了,孩子没了。
可那些贱人一个个的,不是儿女双全,就是有四爷您的宠爱,我有什么?”
乌拉那拉氏还是用着平和的语气像聊家常。
当然,面部表情也是一样端庄慈和。
“京城里有多少王府里的嫡福晋都没有孩子,人家不是照样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你们一天天的龙肝凤胆,锦衣玉食。
出入一大帮子人伺候着,整个亲王府你做主,调度着亲王府几百人。
这样的荣华富贵还不满足,你还想要什么?
本来宫宴那事,爷就该让你病逝。
可是爷心软,觉得夫妻一场,让你照顾德母妃几年作为惩罚,可你呢?辜负了我的善心。”
“你还不如那次让我病逝呢。
我每天看着你们一个个的都过着好日子,要么儿女绕膝,要么有王爷你您的宠爱。”
乌拉那拉氏也没看着四爷,一直端坐在正堂主座上目视前方,透过开着的门看着院子。
这个屋子当初被点燃时,屋里并没有被烧毁多严重,就是她眼下坐着的这个大椅,也就是烧的乌黑,但架子还没倒。
“宋氏那个贱人,不过一个包衣出身的下贱坯子,可是却儿女双全,不仅如此,还生了一对龙凤胎。
这样一来,有儿子继承产业,女儿又不用和亲蒙古。
凭什么?
我本是满洲大姓之贵女,她是卑贱汉人生的下等人,她也配有这样的福分享受这样的富贵的生活!”
乌拉那拉氏拿着手帕擦了一下眼角继续说:“还有年氏贱婢!仗着年轻,一进府就掌握着府里的管家权,和王爷您双宿双栖,王爷您为了她抛下了整个后院。
她女儿有了,这样下去,可能马上就有儿子了。
有儿女,有管家权,有王爷您的独宠。
她又是凭什么?她家也不过就是汉人贱民而已。
可是他们一个个的都爬到了我的头上。”
四爷听了她的这些话,都不生气了,他还是问乌拉那拉氏:“如你所说,那时候你有儿子有管家权,为什么还陷害武氏?”
“王爷,陷害她?能为什么?还不是王爷您吗。
您看您宠爱李氏,我可有阻拦?
您宠爱那些侍妾,我可有不满?您要把她们都当成玩意,可以随便宠。
可是,您不该和武氏动了真感情。
当初您也对宋氏动了感情,幸好宋氏在您和孩子之间,选择了孩子放弃了您,呵呵,宋氏放弃了您啊。
啧啧,从有了孩子后,她心里眼里就再没有了王爷您。
我都没有想到。
不过这样也好,不然我也早就收拾她了。
所以啊,你可以宠爱后院所有的女人,就是不可以动感情。
你们爱新觉罗家,最容易出情种。
唉,作为嫡福晋,我也是防患于未然。”
乌拉那拉氏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
“哼,你看那年氏,就只看重您,把孩子都放在第二位。
哦,也是。
如果那是个阿哥,也许年氏就不会放弃了。她的女儿死了,是因为她放弃了的缘故。”
四爷接话:“如果为了孩子留在府里,这回正好被你一勺烩了是不?”
“也算是吧。她要是在府里,肯定跑不了。”
四爷看着乌拉那拉氏的那菩萨面:“你真可怕,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你后悔娶我吗?可你焉知我不后悔嫁给你了?可我自己的命运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被赐婚给你那么早,注定要进皇家的人,所以我从赐婚圣旨下来开始就再没有自在日子过了。
一板一眼,全都在嬷嬷的眼皮子底下,就是睡着了做的梦都要被控制。
说来我也恨孝懿仁皇后,她凭什么来给我指婚呢。
如果我嫁了个普通世家子,有我娘家的势力跟着,男人最多纳个三五个妾室,生几个孩子,那日子该有多舒心。
王爷你应该知道吧,我生弘辉的时候,是遭了暗手所以才不能再有孕的。
那王爷您说,谁能给我下这样的暗手?”
说完,没等四爷回答,她就给出了答案:“是你的亲额娘乌雅氏啊!
她现在的病有所好转,能睁眼闭眼表示自己的意思了。
我曾经问过她,她直接承认过。”
我试着问了好几个答案,突然的一天,我灵光一现问她是不是因为十四爷?结果王爷您猜,是不是这个答案?呵呵呵,你的亲额娘为了小儿子的前程,所以不让大儿子有嫡子。
不止如此,上次宫宴的事她就在后面看着,她希望我和下面的侧福晋厮杀、和格格们斗,越乱越好。
这样,你在老皇帝面前就没有了机会,你也就会全力辅佐她的小儿子十四爷了。
我的弘辉,体弱是一方面,在宫里学习,肯定也是被乌雅氏给下暗手了。”
说到这里,乌拉那拉氏擦了擦眼泪。
“不过,我给儿子弘辉和我自己都报仇了。
王爷您知道吗?你亲额娘乌雅氏太自信了。
我通过她闭眼睁眼问清楚了,她在我生产的时候出过手。
那几个稳婆都是她安排的。
事后我也通过乌雅氏的亲信证实了。
所以我啊,当着德妃的面,把几根绣花针直接插入了她乌雅氏的体内。
她每天都躺在床上,每天都被针刺着,而且还表达不出来,呵呵呵,她啊,慢慢享受去吧。
每当看到她被我挪动身体擦洗时,那眼角流出的眼泪,我就对她说,不用感动,这是当儿媳妇应该做的。”
四爷一使劲就拍碎了旁边的茶几。
其实可不是四爷突然发了神力,而是那茶几被火烧完,已经酥脆了,所以四爷一拍就把茶几拍成了渣渣。
“乌拉那拉氏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呢王爷?她害了我的儿子,害得我不能再生育,我难不成报仇就不可以了吗?呵呵呵。”
到底是乌拉那拉氏,笑声都是压抑的‘呵呵’,而不敢‘哈哈哈’地大笑。
看着站起来的四爷,听到乌拉那拉氏给德妃乌雅氏体内插入了绣花针,他就想进宫去。
乌拉那拉氏还是平静地说:“王爷,您去也没用。
那针是我伺候她的第一年就扎进去的,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太医给诊出来,您说了谁相信?
就是相信了,不说别人,就是皇上都会埋怨你。”
乌拉那拉氏波澜不惊的眼睛盯着四爷:“不是埋怨你的嫡福晋我恶毒,而是埋怨你把事情捅了出去。
因为哪怕他是皇帝,他也无能为力,只不过徒增烦恼。
想做什么,他做不到。
什么都不做,又显得他这个帝王无情。”
乌拉那拉氏轻声细语,就像在说无关紧要的故事。
“因为我是你的嫡福晋,给你老娘扎针,这就是你的过失。
估计你的十四弟从今往后,想起这事就会打你一顿。
而你,就只能受着。
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