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祝一宁缓缓停车,却没有熄火,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她将车窗降下一条仅容声音通过的缝隙,目光透过缝隙冷静地扫过对方。
我们只是路过,不想惹麻烦。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压迫感,清晰地传了出去,这路障,我一分钟就能清出一条道,但我不想那么做。
她顿了顿,看着对方闪烁的眼神:是让我们和平通过,还是让我你们把路障彻底拆了,选一个。
后座上,祝星涵抱紧了来米,把小脸埋在猫毛里,声音几乎听不见:来米,他们好可怕...
但若是有人能看见她埋在阴影里的眼睛,就会发现那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审视,她的小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腰后的短钢刀。
呜...大黄低声嘟囔,敏锐的嗅觉让它闻到了那些人身上浓烈的恶意。
来米不屑地甩了甩尾巴,但紧绷的肌肉显示它随时准备暴起伤人,嗯......虽然前车窗那道缝连它的爪子都伸不出去。
祝一宁的镇定震慑住了对方。僵持十几秒后,对方首领悻悻地一挥手,手下人不情愿地开始挪动障碍物。
直到通道足够宽敞,祝一宁才缓缓踩下油门,越野车在沉默的注视中通过。
“就这样放他们过去?”后面有幸存者愤愤不平地问。
首领看着缓缓远去的车辆,缓缓道,“急什么,这条路根本走不通,他们会回来的......”
——
就这么简单?驶离路障一段距离后,安在璇有些难以置信。
欺软怕硬,末世常态。祝一宁升起车窗,淡淡道,他们的恐惧写在脸上。对付这种人,展现力量和决心,比下车冒险更有效。
越野车一路平稳前行,但好景不长。在绕过一个小山坳后,她们遇到了真正的麻烦——
一段盘山国道因山体滑坡完全中断,巨大的岩石和泥土将道路彻底掩埋,根本无法通行。
完了,路断了!安在璇看着眼前的,心里一沉。
祝一宁停车观察地形。
好一会儿,祝一宁手一指垮塌路段的前方,有一条几乎被野草覆盖的、向下延伸的土路岔道。我们走那里。”
“不行,那不是正规公路,不安全。安在璇判断道,也不知道通往哪里,也可能通向死路。
那怎么办?回头吗?祝星涵在后座发问。
回头意味着要再次经过青林镇附近刚刚设关卡的地方,风险更高。祝一宁否定了这个选项,果断地将车驶入那条未知的土路。
汪汪!大黄突然兴奋地叫了两声,它的野外本能觉得这条路充满生机。来米则用爪子扒拉着车窗,鼻子轻轻抽动,
土路崎岖难行,越野车颠簸得非常厉害。祝一宁全神贯注地驾驶,凭借高超的技术在坑洼间寻找路径。
有几次,道路几乎被植被完全吞噬,全靠大黄和来米在前方或警示低吼,或焦躁地刨抓座椅,提醒着潜在的坑洞。它们的直觉有时比眼睛更可靠。
道路没有管护,很快就会被大自然所占领。
就在安在璇快要绝望时,前方豁然开朗。土路连接上了一条老旧但完好的水泥路,路牌显示通往白山镇方向。
我们绕过来了!安在璇惊喜道。
运气不错。祝一宁嘴角微扬,但眼神依旧警惕。
来米得意地舔着爪子。大黄也欢快地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祝星涵。
祝星涵小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偷偷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块肉干,迅速塞进大黄嘴里,又挠了挠来米的下巴。
驶上水泥路后,车速得以提升。然而,在经过一座跨越干涸河床的乡野桥面时,意外发生了。
桥面中央赫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边缘的水泥块正在剥落!祝一宁在最后一刻猛踩刹车,车轮在离裂缝仅一米多处停下。
几乎在刹车的同时,大黄和来米仿佛炸开一般,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锐嚎叫!
呜嗷——!!!大黄疯狂地刨着后窗,试图看向车尾。
喵哈——!!!来米全身的毛根根直立,爪子死死抠进座椅。
桥要塌了!倒车!快倒车!安在璇惊呼。
但已经晚了。
后方传来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她们上桥的那一端桥头,也发生了坍塌,退路已断。整座桥在令人不安的声中微微晃动。
不能倒车,重量分布会加速坍塌!祝一宁瞬间做出判断。她眼神一凛,做出了一个大胆到极点的决定。
坐稳了!抓牢!祝一宁大喝一声。
祝星涵没有尖叫,她死死咬住下唇,一手紧紧抓住车门上的扶手,另一只手还不忘搂住几乎要跳起来的来米。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没有同龄人该有的恐惧,反而闪烁着专注,紧紧盯着前方。
她相信自己的妈妈。
祝一宁猛地将方向盘打死,调整车头方向,然后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引擎发出狂暴的咆哮,越野车不是笔直前进,而是斜着冲向桥面一侧看起来相对完好的护栏!她要用车撞开护栏,从桥侧尚未完全坍塌的部分冲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