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晴觉得近来她跟武菱的关系有了长足地进展。
具体表现在,武菱不时地主动邀请她和吴秋银去她家做客,有时候还单独邀请自己,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
看楚瑶当小老师一本正经地给严志平“上课”,她们找了个没风但有阳光的地方坐着,武菱泡了茶,拿了果子瓜子,一边晒太阳一边随便闲聊,萧晚晴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居然也能有这么悠闲的时候……”
她浅啜了口茶,清冽甘甜,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这才是她想要过的日子!
武菱笑着道:“咱们俩也算有缘分,多少年前就是邻居,现在又聚上了,只不过你之前一直很忙,我也不好多叫你。”
原来是这样!
萧晚晴瞬间接受了这个理由,严振江还说她没用,说什么女人最容易搞好关系,她都没办法笼络住武菱,看吧!要不是因为他什么都不做害得自己操持家事抽不出空来,自己早成功了!
让人降低戒心是混末世的崽最基本的能力,能苟到最后的各个都是“戏精”。
武菱对萧晚晴嘘寒问暖,关心她带着严志平能不能过得好,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付出,但又句句戳在萧晚晴目前最缺失的感情需求上。
让她瞬间觉得武菱这人不错。
“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有点清高,跟你说话爱搭不理,挺让人烦的,现在想想可能是我误会了。”
武菱笑眯眯道:“不是你误会,是我误会了,严振江总在我们面前说你城里大小姐脾气,做饭不好吃家不会收拾还爱发脾气,我那时候跟你也不熟,当然他说什么信什么,也就没想着多跟你来往。”
萧晚晴听得呆住,瞬间火冒三丈,“他这么跟你说我?!”
“是啊,说的时候楚牧也在场,说你说话做事容易得罪人,让我们不要跟你计较,少跟你来往,省得影响两家关系,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严振江是你枕边人,总不会说胡话来骗我们……”
萧晚晴肺要气炸了,“他怎么能这么说我?!他自己又好到哪儿去?就是个不中用的花架子,外强中干,一点真本事没有!”
好啊,她就说在军事学院的时候怎么自己人缘那么差,合着严振江天天在外面抹黑自己?
怪不得总觉得武菱很不好接触,想找个搞事的机会都没有,她还说一个配角怎么会那么难搞,原来都是严振江做的孽!
武菱捧着茶杯看萧晚晴发疯,才怪,是她一早就不想跟这两个主角扯上关系。
不过那些话也不是她瞎编,严振江在外面总会以贬低萧晚晴当做客气,所以话他还真说过,哪怕萧晚晴去找严振江对质都不会有问题。
但从武菱口中说出来,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武菱让她发泄了会儿又安慰她,“你也别太生气了,都是过去的事,我瞧着你现在的日子比严振江要逍遥不少,等他看到你过得比他好,自然会意识到自己从前的错误。”
说完武菱又加了句:“不过如果情况反过来,哎,以严振江的个性,肯定会觉得他从前说的那些话没错,到时候你别理他就行,别往心里去。”
萧晚晴顺着她的话一想,那肯定啊,谁能比她更了解严振江?
如果他真成了胡有才说的主角,气运爆棚青云直上,他能不来自己面前嘚瑟?不会落井下石?
他肯定会嘲笑自己没有福气,到时候再娶个年轻漂亮的跟着他享福,好让自己后半辈子都生活在后悔里……,她太清楚严振江了!
萧晚晴被她自己的想象气得身体发抖,她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
反正自己已经没了机会,那严振江也别想做什么主角!
萧晚晴忽然抬起头看向一脸悠然自得的武菱,“你相信命吗?”
武菱看了她一眼,弯起嘴角,“有时候信,有时候不信,得看情况。”
辩证相信,有选择地相信,在信与不信之间反复横跳,避免内耗。
“那你信这个世界上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这个我信。”
她会出现在这里,不就是最不可思议的事?
萧晚晴看着有些犹豫,又有点决绝,她怕自己说了之后武菱会觉得她脑子有病,但比起让严振江得逞,自己带着志平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平步青云,那还是脑子有病吧。
“我说的这些随你信不信,不过你要知道我是为了帮你,不想看你和楚牧被人算计……”
她略过系统的事,从胡有才的出现开始说,说他的种种怪异,靠着莫名的手段帮严振江留校,莫名的一次次无私地相助,说胡有才对楚牧的针对,说他们会来苍岭,也是胡有才所为。
“他说的气运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意思好像是只要楚牧失势,只要他倒霉,严振江就能得到好处,我知道这些话听起来很荒唐,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这些是真的发生过还是我幻想出来的……”
正常的生活里怎么会出现这些奇怪的桥段?为什么别人都是踏踏实实过日子,她从一开始就那么不一样?如果这种不一样给她带来的是好处也就算了,然而只是让她越过越糟糕。
萧晚晴说出来有种解脱感,不管武菱信不信吧,她都像是把压在心底沉重的土分了一半出去。
武菱手里的杯子晃出轻微涟漪,原来是这样。
气运啊。
真是一点儿都不奇怪呢。
难怪小说里楚牧一直在倒霉,而严振江一直闪闪发光,他身上每多一道光环,楚牧就在泥潭里往下陷得更深。
这辈子楚牧走得平平顺顺,靠着自己的本事不断攀升,严振江就变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那她就知道严振江散播谣言的目的了。
“那个胡有才,你们后来还能联系到吗?”
“就是挺奇怪的,我和严振江都试过,但怎么也联系不上,他还写信过去,也杳无音信,就好像这人凭空消失了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