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盘算着该从哪里开始入手收拾，武菱忽然被楚牧搂住，抱得还挺紧，可见有点小激动。
但是你倒是说词儿啊？
楚牧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只知道他此刻心里正在炸烟花，一朵一朵炸得噼里啪啦！
半晌后，他才憋出几个字，“谢谢你，真的，我感谢你。”
武菱：……，行吧，谢得挺好。
对楚牧的任命催得很紧，下个月就要赴任，留给他们收拾整理的时间不多。
家属院其他人知道后，来帮忙的时候都挺沉默。
房艳红实在忍不住，“这叫啥事儿啊！虽然说是组织上器重他，我听说会让他全权负责岛上电子对抗业务，什么组建啊、训练和作战什么的，说是很有前途，不过那地儿也太苦了，你说你去了可咋适应呀。”
“只能想办法适应，总是要有人去的。”
房艳红看她这么不争不抢任劳任怨的样子就心疼，偶尔背过身子擦擦眼角，可也知道没法儿劝，只使劲帮她想还要准备哪些东西。
董美丽就没那么多顾忌，“不行你就回村里呗，村里咋样也不会少了你吃喝，我听老夏说那地方喝的水都是咸的，每天到点就断电，还没吃的，说不准还要挨饿！”
房艳红白了她一眼，“你少瞎出主意，小武和小楚是夫妻，肯定是在一处更好，哪怕日子苦点，心里也踏实，一个人回村里还要惦记着，她在村里也没个帮衬，能强多少？”
她们都知道武菱和楚牧爹娘都不在了。
“……那倒是，那不只能熬了？你说楚大哥这么大本事，还要带着你去过苦日子，有些人学了个半吊子还剽窃，却能留在学校享受，也太不公平了。”
房艳红不停地瞪她，这事儿是能随便说的吗？
然而董美丽浑然不觉，一门心思为武菱抱不平，听见门响了去开门，外面就站着她刚说的“有些人”。
萧晚晴抱着孩子满脸笑容：“我来看看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她进去看到屋里到处都堆着东西，笑容更甚：“收着呢？哎呀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把孩子送回娘家来帮你呀。”
萧晚晴往边上的凳子上一坐，一点儿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老严说楚大哥这回可是走了运，妥妥的低职高配，一去就是实际上的技术负责人，机会十分难得，是要把他往高级军官培养呢。”
当然严振江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揶揄，反正机会再难得他也不羡慕，纯粹的苦差事。
房艳红这人一般不轻易跟人黑脸，但这会儿她却拉下脸来：“要说风凉话回你家说去，别来这儿碍事，看不到我们都在忙？”
她毫不客气的态度让萧晚晴愣住，“我什么时候说风凉话了？我是特意来道喜的，艳红嫂子也不用这么说我吧？”
“你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小楚夫妇脾气就是太好了，才会被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欺负。”
董美丽也冲她翻白眼：“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你家是怎么留的校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跑这儿来幸灾乐祸，赶紧走赶紧走。”
萧晚晴是真傻了，脸涨得通红，想跟她们争辩却又要顾忌会不会影响到严振江，只能抱起孩子快速离开。
一回去她就恨恨地踢了一脚门口的柜子，心里却越发憋的慌。
“都是些什么玩意！分不清好歹的东西！”
她们怎么敢那么说？跟楚牧比起来，明明严振江更有前途，发展前景也更好，她们是得了失心疯了吗？那么维护一个说不定永远都见不到的人？
之前得知楚牧去处时的优越感荡然无存，萧晚晴必须用强烈的情绪才能压制住心底隐隐的恐慌。
她怎么觉得严振江能留校，或许不像他想的那么乐观？他所谓的贵人相助，让他的口碑一落千丈，这真的是好事吗？
严振江认为，当然是好事！
他跟胡有才形影不离，谈及楚牧的分配，装模作样地叹气摇了摇头，“所以我就常说他，光知道埋头苦干能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把他扔到最艰苦的空缺上？他要是能花点心思走动，也不至于落得如此。”
胡有才淡然道：“正常，他那种不知变通的人设，注定只能当个炮灰，技术好有个屁用。”
严振江深以为然，不过人设和炮灰是什么意思？
“趁着他去做苦力，你在学校里多发展人脉，为以后铺铺路，我有预感你们肯定还有再相见的那天，到时候，那就是天差地别。”
严振江对此深信不疑，“胡大哥真乃我知己，走，去我那儿我们好好喝一杯。”
他们进了家属院，遇到也往家走的楚牧。
严振江乐了，几步赶上去，“听说你下个月就要走了？哎呀我得给你饯行才对，你看你什么什么时候有空，我来安排一下。”
“不用了，时间太赶没那个空闲。”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我心里一想这事儿啊就不是滋味，你说你在学校屡屡受表扬，怎么还落了个这种结果？这不是变相的惩罚嘛。”
楚牧看了他一眼，“我不觉得这是惩罚，这是对我的信任。”
严振江笑死，就嘴犟吧，还对他的信任？真要是信任，怎么不把人往大军区或总院调？自欺欺人而已。
“行行行，不是惩罚，算我说错了行吧？不过你以后真要坚持不下去，就给我来封信，我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谁让咱们是战友，能帮我肯定帮。”
严振江就仿佛之前的事从没有发生过，这是楚牧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楚牧没应声，对他刻意表现出来的亲近也没有回应，等走到单元门口，随便打了个招呼就回家去了。
严振江摇头，对落在后面的胡有才说：“看吧，所以他才会遇到这种事，脑子转不过弯，都这种时候了还不知道要给自己留退路。”
“你倒是可以跟他保持来往，以后有些他在岛上实施不了的想法，或许你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