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裂缝闭合的瞬间，林辰和阿雅已站在青云城的巷口。夕阳的金辉洒在青石板上，杂货铺的幌子在风中摇晃，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却又有种恍若隔世的陌生感——混沌噬天瞳带来的感知太过宏大，让这座熟悉的小城都显得渺小了几分。
“我回来了。”阿雅望着自家店铺的木门，眼眶微微发红。
林辰握紧她的手，紫金色的混沌噬天瞳在身侧轻轻旋转，扫过巷口的每一处细节。他能“看”到门板后阿雅父亲算账的身影，能“闻”到厨房飘出的饭菜香，甚至能“触”到空气中流淌的、属于平凡生活的温暖能量——这些在秘境中从未有过的气息，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
“林供奉？”赵山河的声音从巷口传来，他身后跟着几位长老，显然是感应到空间波动赶过来的。当看到林辰身侧那枚紫金色的漩涡时，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镇岳瞳不受控制地发出嗡鸣，仿佛在向更高阶的存在臣服。
“天阶……真的是天阶气球眼！”一位白胡子长老颤巍巍地抚着胡须，“三百年了，青云城终于又出了位天阶强者！”
林辰微微颔首，没有过多炫耀。混沌噬天瞳的力量远超他的预料，仅仅是无意识散发出的威压，就让周围的气球眼持有者呼吸急促。他收敛气息，紫金色的漩涡淡去，隐入体内：“秘境之事，说来话长。”
回到城主府，林辰将万瞳秘境的经历简略叙述了一遍，隐去了噬天老残魂的细节——有些传承，不必让外人知晓。赵山河听完，久久不语，最后长叹一声：“难怪古籍说天阶瞳者能破界壁，林供奉现在的实力，恐怕已能纵横周边数国了。”
“界壁之外，还有更强的存在。”林辰想起混沌噬天瞳带来的模糊感知，“那里的气球眼体系，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正说着，银甲骑士匆匆闯入，手里捧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与万瞳秘境入口相似的漩涡纹路，只是中央多了道闪电印记：“城主，边境传来急报，‘雷罚域’的使者带着这枚‘天瞳令’来了，说要见青云城最强的瞳者。”
“雷罚域？”赵山河脸色微变，“那是西边的霸主势力，据说域主持有‘九霄雷瞳’，是天阶中期的强者！他们派人来做什么？”
林辰指尖摩挲着那枚令牌，混沌噬天瞳突然微微震颤——令牌中蕴含的雷电能量，竟与他吞噬过的惊雷瞳同源，却精纯了百倍不止。“他们是为天阶瞳者而来。”
三日后，雷罚域的使团抵达青云城。为首的使者是个面容冷峻的青年，身侧悬浮着三枚淡蓝色的雷电瞳，每转动一下，空气中就响起细微的噼啪声。他看到林辰时，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直到混沌噬天瞳的紫金光晕不经意间流露，才收起轻视，微微拱手：“雷劫，奉域主之命，特来邀请林供奉前往雷罚域参加‘天瞳会’。”
“天瞳会？”
“每百年一次的天阶瞳者盛会。”雷劫取出一卷金册，展开后，上面用雷电纹路写着数十个名字，每个名字旁都标注着气球眼的品阶，“届时，周边七域的天阶强者都会到场，交流瞳力心得，甚至……切磋印证。”
林辰看着金册上“九霄雷瞳·雷啸天·天阶中期”的字样，眼中闪过一丝战意。混沌噬天瞳虽已觉醒，但他对天阶实力的认知还停留在理论层面，正好借此机会印证一番。
“我去。”
阿雅听到这话，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眼中满是担忧。林辰拍拍她的手，低声道：“放心，我很快回来。”他看向雷劫，“何时出发？”
“三日后启程。”雷劫收起金册，“域主说，若林供奉能在天瞳会上拔得头筹，可获得‘界壁坐标’——那是通往更遥远世界的钥匙。”
界壁坐标！林辰心中一动，这正是他突破天阶后最想得到的东西。
接下来的三天，林辰忙着巩固混沌噬天瞳的力量。他在城主府的演武场尝试“混沌吞噬”，仅仅是指尖溢出的一丝吸力，就将场边的石碾子无声无息地分解成粉末；试演“界壁穿梭”时，身前的空间泛起涟漪，隐约能看到另一端的雪山景象，吓得赵山河赶紧阻止：“小心撕裂城防！”
出发前夜，阿雅给他收拾行囊，将净灵佩重新系在他腰间，又往包袱里塞了满满一袋芝麻饼：“雷罚域的人据说爱吃辣，我在饼里加了点胡椒，你……你别跟人起冲突。”
林辰将她拥入怀中，紫金色的瞳光在眼底流转：“等我回来，带你去界壁之外看看。”
阿雅在他怀里点点头，泪水浸湿了衣襟。
三日后，雷罚域的飞舟停在青云城上空。那是艘由雷电淬炼的金属巨船，船身缠绕着蓝白色的电弧，甲板上站着数十名雷瞳修士，气势凛然。林辰与赵山河、阿雅等人告别，踏上飞舟时，混沌噬天瞳与飞舟的雷电能量产生共鸣，船身的电弧竟温顺地绕着他流转。
雷劫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挥手示意启航。
飞舟破开云层，青云城渐渐变成地面上的一个小点。林辰站在船头，望着下方不断缩小的家园，又看向远方无尽的苍穹。混沌噬天瞳在他身侧缓缓旋转，紫金色的漩涡中，仿佛已映照出界壁之外的风云——那里有更强的对手，更奇异的气球眼，还有无数等待被吞噬的挑战。
“雷啸天，九霄雷瞳……”林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尖凝聚起一丝混沌能量，“天瞳会，我来了。”
风从界壁边缘吹来，带着陌生世界的气息。属于林辰的新征程，才刚刚开始。而那枚曾让他受尽屈辱的“零瞳”标签，早已在混沌噬天瞳的光芒中，化作了传奇的序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