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听到前线有消息了,立马上前接过信件,扫了一眼之后,也没忍住笑出声。
“陛下,话说若不是乾国都城地势低洼,且紧邻黄河支流,乾国这计策,说不定还真可以。”
“毕竟我们是分兵作战,有十万大军在抵御匈奴。”
“但现在不一样,一旦人进入城池里面,必会引起骚乱。”
雍帝自然也是这样想的,满意的点点头,这一战,极有可能在今年结束。
而事实也正如雍帝和苏安所料,随着时间过去,雍国大军已经包围了乾国都城。
乾国皇帝卫钰,此时面临着被大雍大军包围的局面,正准备实行固守的计策之时,城中舆论出现了。
“陛...陛下,城内出现一股流言。”
卫钰似乎还没预料到此事的重要性,但听到流言一词,下意识的一激灵。
似乎是被之前鱼腹藏书等事给整魔怔了。
“快,快说,城中又有什么流言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最终由兵部尚书站出一步说道:“陛下,城中传言,雍军要开凿水渠,引黄河之水淹我都城啊。”
卫钰猛地从龙椅上站起:“什....什么?雍国要水淹都城?”
“快,快拿舆图来。”
侍卫慌忙取来巨大的舆图,在殿中展开。
卫钰几步冲到图前,目光死死盯着代表都城和附近黄河支流的位置,手指在上面比划着,脸色越来越白。
“这...若雍军真要开凿水渠,城池必定会被水淹啊,而且这冬天的水,恐怕更寒冷。”
几位大人也开口道:“陛下,不止如此,若都城真被黄河之水淹后,也会滋生疫病,”
一位老臣听后,颤抖的补充道:“届时那怕有百姓躲得过着水寒刺骨,恐怕也会难逃病厄。”
就在这群人在商讨之际,赵德柱已经打算卷着铺盖跑路了,
是他建议的坚壁清野,如今留言一出,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正欲出门跑路,卫钰身旁的黑衣人,也就是雍国的暗卫一把拦住了赵德柱。
他早已识破此人,只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一直没有动他。
赵德柱自然认识黑衣人,颤颤巍巍道:“这位大人,您...”
赵德柱话还没说完,黑衣人便打算道:“赵德柱,雍国原户部尚书赵心的儿子,京城中的纨绔,与苏安有仇,竟然靠着坑蒙拐骗来到了乾国。”
听到自己的老底都被扒出来了,赵德柱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但你得跟我走一趟。”
黑衣人说完,狠狠一击打在赵德柱的下巴上,顿时给他击晕了过去。
然后带着赵德柱从皇宫中撤退,来到了民间中。
这次,由他亲自指挥暗卫,在城中散发流言,激起民怨。
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
“听说了吗?有人亲眼看见雍军在开槽呢。”
“当然听说了,而且听说不久后就要水淹都城,俺家就在城南低洼处,要是水来了,我们就是最先遭殃的。”
“你还说呢,陛下坚壁清野的命令一出,我就从别的城池被赶到这都城来了,现在倒好,一家老小都在一个小屋里面挤着,还要面临被淹死的情况,早知道就不跑了,听说雍军不杀俘虏,而且成了雍国百姓,还能参加科举呢。”
“是啊,这水要是来了,恐怕得冻死咱们,尤其是家里有孩子的。”
城中的恐慌一传十,十传百,而且迅速从言语升级为行动。
城南低洼区域的居民再也坐不住了,他们开始卷起简陋的铺盖,抱起孩子,搀扶老人,像无头苍蝇般向城内地势稍高的地方涌去。
街道上瞬间挤满了仓惶的人流,挑担的、推车的、肩扛手拎的都有。
与此同时的是,粮食的价格以及药材等价格正在急速攀升,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局面。
甚至有人买不起,就开始抢。
一时间,整个乾国都混乱起来。
卫钰这里也不得不派军队镇压。
但军队呢,他们也有孩子,也有感情,在明知是输的情况下,也不太愿意替卫钰行事。
一时之间,这卫钰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想起给自己提建议的赵德柱,恨得咬牙切齿,当即命人去将赵德柱抓来。
“若能以他的命来安抚城内的百姓,或许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然而,派去的人很快回报,赵德柱所住的偏殿人去屋空,只有凌乱的痕迹,人早已不知所踪。
卫钰此时再也没有了玄武门之时的意气风发,整个人都凌乱的不行。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要你们有什么用?”
卫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子,他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仅赵德柱可疑,连那位一直跟随他的黑衣人都找不到了。
但此时,也太晚了些。
其实正如苏安所说,若这都城的地势不像现在这般,黄河之水也灌溉不过来,坚壁清野,固守城池,确实是个好方法。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他们考虑了很多,但也万万没考虑到雍军竟然会以开凿水渠,水淹都城来威胁他们。
更祸不单行的是,城内的百姓已经突破了军队的防线,纷纷朝着粮商,药商的地方前去。
都城衙役的首领以及军队的首领纷纷下令要处死这些起乱的百姓,但...衙役们并不想将武器对着百姓。
而原先乾帝身旁的黑衣人,现在也化作了百姓,在这中央。
他尺寸了这些人不敢对百姓下手,因为一旦下手,舆论只会越来越大。
于是这暗探便在百姓中大喊:“反正水淹过来,也是死,不如抢了粮食药材,躲到高处去,多活一天是一天。”
随着城中的留言,宋天那边也让雍军发出了消息,只要乾国投降,便可放他们一条生路。
一旦引水灌溉,凝结成冰,整个城都会收到影响。
这消息传入京城,一时间引的乾国百姓更加沸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