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清晨的寒气里，四合院各家各户都开始了年关前最后的忙碌。
何雨柱起了个大早，在堂屋的炉子上熬了一锅稠稠的小米粥，又热了几个白面馒头——这在他系统物资支持下，已成了兄妹俩的日常。何雨水也早早起来，帮着哥哥摆好碗筷，兄妹俩安静地吃着早饭，屋里弥漫着粥米的香气和一种难得的温馨。
“哥，今天咱们要不要也做点豆腐？”何雨水咽下最后一口馒头，问道。她记得以前过年，家里或多或少都会准备些。
何雨柱摇摇头：“太麻烦，还得借石磨，排队等着用。咱家就两口人，想吃去副食店买两块就行。”他顿了顿，看着妹妹，“今天哥带你去趟副食店和供销社，把该买的年货都置办齐了。”
何雨水眼睛一亮，带着点小兴奋：“真的？都买什么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何雨柱卖了个关子，笑了笑。他心里早有盘算，既要合理地花掉一部分票证和现金，掩人耳目，又要巧妙地利用系统物资，让这个年过得丰盛又不太扎眼。
吃完早饭，锁好两间房门，兄妹俩便出了院子。这阵仗，自然又引得邻居们侧目。
“哟，柱子，带着雨水办年货去啊？”三大爷阎埠贵推着眼镜，站在自家门口，语气酸溜溜的。
“嗯，随便看看。”何雨柱应付了一句，脚步没停。
贾张氏趴在窗户上，三角眼死死盯着何雨柱兄妹的背影，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有两个糟钱儿就知道嘚瑟！我看你们能买回什么金疙瘩来！”
秦淮茹在屋里听着，心里五味杂陈。以前傻柱办年货，多少会漏点给她家，现在……她看着空荡荡的米缸和嗷嗷待哺的三个孩子，一股强烈的焦虑感攫住了她。
何雨柱和何雨水先去了副食店。店里人头攒动，空气污浊，充斥着各种食材和汗味混合的气息。柜台前挤满了攥着票证、翘首以盼的居民。
何雨柱目标明确。他凭借厨子的眼力，挑了两块品相不错的豆腐，又用肉票割了一斤肥瘦相间的猪肉——这主要是做给外人看的。排队交钱交票的时候，他感觉到身后好几道目光落在自己手里的肉和豆腐上，但他浑不在意。
“哥，咱还买点啥？”何雨水小声问，看着琳琅满目却又需要票证的柜台，有些眼花缭乱。
“再买点粉条，白菜家里还有，差不多了。”何雨柱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旁边竖着耳朵的人听见。他故意只买了这些“普通”年货，显得量也不多。
从副食店出来，何雨柱又带着何雨水去了供销社。他扯了几尺颜色鲜亮一点的布，对何雨水说：“过年了，给你做件新罩衫。”何雨水摸着那布料，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接着，他又买了两张红纸，一挂一百响的小鞭炮，还有一小包水果硬糖。这些都是过年必备的，既不显得过分奢侈，又透着过日子的用心。
回去的路上，何雨水拎着装着布和糖的网兜，何雨柱则提着肉、豆腐和粉条。兄妹俩有说有笑，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这年头，能置办下这些像样年货的家庭，可不算多。
回到四合院，更是像往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水塘里扔了块石头。
阎埠贵看着何雨柱手里的猪肉和豆腐，眼睛都快直了，凑过来打着哈哈：“柱子，年货办得挺齐全啊！”
贾家窗户后面，棒梗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包水果糖，口水直流。
连一向不太管闲事的一大爷易中海，从屋里出来倒水，看到何雨柱手里的东西，眼神也复杂地闪动了一下。
何雨柱一律以“过年嘛，应应景”敷衍过去，带着妹妹径直回了家，关上了房门。
一进屋，何雨水就松了口气，小声说：“哥，外面那些人看得我发毛。”
“甭理他们。”何雨柱把东西放下，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这点东西算什么，好东西还在后头呢！”
说着，他像是变戏法一样，从那个看似普通的米缸（实则是系统空间的掩护）里，又陆续拿出了几样东西：一条不小的冻带鱼，一小包干蘑菇，一小袋花生，还有一小瓶香油。
“呀！”何雨水惊讶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哥……这……这都是哪来的？”
“朋友给的，哥攒的。”何雨柱含糊地解释，但语气不容置疑，“放心吃，来路正。”
看着哥哥笃定的样子，何雨水虽然心里还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开心和安全感。她觉得哥哥真的变得特别有本事。
兄妹俩一起动手，把买来的和“拿出来”的年货分门别类放好。猪肉挂在屋外冻上，豆腐用水泡着，带鱼收拾干净……何雨柱负责技术活，何雨水就打下手，递个东西，扫个地，配合得十分默契。
小小的两间房，因为这些年货和兄妹俩忙碌的身影，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和年节的喜庆。
何雨柱一边收拾带鱼，一边对妹妹说：“雨水，年三十晚上，哥给你露一手，做一桌好菜！红烧带鱼，猪肉炖粉条，蘑菇炒白菜，再拌个凉菜……”
他如数家珍地报着菜名，何雨水听得眼睛越来越亮，仿佛已经闻到了年夜饭的香味。
“对了，”何雨柱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这些好东西，咱们自己关起门来悄悄吃，别往外说，知道吗？”
“嗯！我知道，哥！”何雨水用力点头，一副“我懂”的表情。
看着妹妹乖巧的样子，何雨柱满意地笑了。这才是过日子。有亲人，有热饭，有能力守护自己的小幸福。至于门外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不过是这平淡生活里的一点调剂罢了。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却是一片亮堂。
年，越来越近了。而他的这个年，注定会和院里其他人，都不一样。
（第二十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