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瘫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感觉身体像个漏气的皮球，生命力正“嗤嗤”地往外冒。左肩的伤口已经不是乌黑，而是开始泛起一种死鱼肚般的灰白，并且散发出类似千年古墓开棺时的陈腐气息。
【死亡倒计时：23小时59分58秒…57秒…】
【系统温馨提示：亲，需要提前预约往生服务吗？本系统提供【魂飞魄散（标准）】、【永世不得超生（豪华）】、【真灵泯灭（至尊）】三种套餐，现在预订可享九折优惠哦！】
叶凡：“……我谢谢你全家。”
他现在连骂系统的力气都快没了。视线开始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能听到来自幽冥的锁链拖曳声。
不行！绝对不能死！
他叶凡，堂堂仙尊，地府临时工，还没找前世那对狗男女报仇，还没把系统这个毒舌玩意儿拆了研究，还没赚够KPI成为地府首富……怎么能死在这里？！
“系统……”叶凡用尽最后一丝意念沟通，“除了做任务……还有什么……快速搞到阳寿的办法……比如……献血？”
【宿主，您现在的血拿去验钞，验钞机都得爆炸。阴气超标，死气弥漫，毫无营养价值。】
“那……抢劫其他鬼差？”
【建议不错，但以您目前的状态，路边随便一个孤魂野鬼都能把您当补品嗦了。】
“借贷！我再借点阳寿！”
【巅峰贷额度已用完。且鉴于宿主目前信用评级为【濒死垃圾级】，本系统拒绝任何形式的再贷款。】
叶凡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真要等死？
就在这时，他模糊的视线，落在了怀中那个已经彻底黯淡的青铜手镯上。刚才，是它救了自己一命。这东西……绝不简单！
他拼尽最后力气，将一丝微弱得几乎要熄灭的仙尊魂力，混合着对生的强烈渴望，再次尝试触碰手镯。
没有光芒，没有异象。
但就在魂力接触的刹那，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极其细微、跨越万古岁月的叹息。同时，一段更加模糊、更加残缺的信息碎片，如同风中残烛般，在他识海中闪现：
【……契约……守护……代价……】
【……汲取……怨煞……可暂缓……】
信息戛然而止。
叶凡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契约？守护？代价？汲取怨煞可暂缓？
他猛地看向远处那依旧在咆哮、散发着冲天怨气的古老怨骸！
这满府的阴气，这恐怖的怨骸，不就是现成的“怨煞”吗？！
“系统！”叶凡在心中嘶吼，“分析！分析我现在的状态，结合这手镯的碎片信息，‘汲取怨煞’是不是指吸收这些阴气怨念来续命？！”
【……理论分析中……】
【叮！根据碎片信息与宿主濒死状态耦合计算，存在一种极低概率可能性：宿主可尝试引导外部怨煞之力，中和体内【死寂侵蚀】，或可暂时稳定伤势，延缓生机流逝，但无法增加阳寿。】
【警告！此方法风险极高！宿主当前神魂脆弱，主动引导怨煞入体，99.9%概率导致意识被污染，沦为只知杀戮的疯魔！】
【系统点评：宿主，您这是打算死前给自己换个狂暴皮肤？】
“99.9%的疯魔概率……”叶凡咀嚼着这个数字，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死亡倒计时，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疯狂而决绝的笑容，“那不是还有……0.1%的机会吗？”
赌了！
横竖都是死，不如搏那万分之一的生机！
他不再犹豫，用尽最后的意志力，强行运转起那套粗糙的《基础鬼魂超度（物理）指南》里附带的、最基础的引气法门——只不过，他引导的不是天地灵气，而是周围浓郁得化不开的阴气与怨念！
“来啊！不是想吃了我吗？老子让你们吃个够！”
他放开了对身体的最后一丝保护，如同在体内打开了一个黑洞！
“呼——！”
霎时间，周围弥漫的黑色怨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朝着叶凡涌来，从他的口鼻、毛孔，尤其是左肩的伤口，疯狂钻入！
“呃啊啊啊——！”
无法形容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那感觉，就像有无数把冰冷的锉刀在刮他的骨头，有无数根烧红的铁针在扎他的灵魂！阴寒、暴虐、充满了无数惨死者的痛苦与怨恨的记忆碎片，如同病毒般冲击着他的意识海！
他的皮肤瞬间变得青黑，血管凸起，如同扭曲的蚯蚓，双眼布满了血丝，并且开始泛起不祥的红光！
【警告！宿主正在主动吸纳高浓度怨煞！【死寂侵蚀】中和进度：1%…2%…意识污染度：10%…20%…！】
【宿主！快停下！你要变成怪物了！】
叶凡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疯狂吞噬，无数恶毒的念头在脑海中滋生：杀！毁掉一切！吞噬所有生灵！
不！不能屈服！
他死死守住识海深处最后一点清明，那是他作为仙尊、作为叶凡的核心意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赚KPI！还贷款！气死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