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异能终满百秒时，实力大增信心驰
林玄靠在毛毯堆上，左手压着肩头。伤口还在发烫，但已经不流血了。他闭着眼，呼吸缓慢，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人搬木头，有人拉绳索，脚步声来回走动。每隔一阵，就有短促的哨音响起，那是乙组在测试联络信号。
他知道现在还没到子时。
他等这一刻很久了。
五年前，他在衡山城外第一次发动时间凝滞，只停了五秒。那时候他还不懂江湖，也不懂杀伐。他只是凭着本能救下了一个快死的人。后来每一次使用这个能力，都像在刀尖上走路。他不敢多用，怕出错，怕被人发现异常。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的意识沉下去，身体静下来。体内那股熟悉的力量正在缓缓涌动，像是涨潮前的海面，平静却蕴藏着力量。
远处传来更鼓声。
第一声敲响的时候，林玄睁开了眼睛。
他立刻感觉到不同。空气变得清晰，连帐外沙粒落地的声音都能分辨。他抬起手，五指微屈，心中默念。
时间停止。
四周的一切瞬间定住。风停了，火把的火焰不再跳动，一缕从帐缝钻进来的沙尘悬在半空不动。他站起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掀开帐帘走出去。
营地里所有人都静止了。一个战士正扛着原木跨步前行，脚抬在半空。另一个蹲在地上绑绳结，手指卡在麻绳中间。火堆里的火星凝成一点红光，没有闪烁。
林玄站在土丘边缘，看向敌营方向。月光照在沙地上，映出一道道波纹状的痕迹。他记得这些地形，每一处洼地，每一块岩石的位置。百秒的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
他可以潜入敌营主帐，取走调兵令旗。
可以找到乌赫身边的亲卫，留下标记。
可以查看投石机的机关结构，记下弱点。
甚至能绕到水源地，确认有没有被下毒。
这不是五秒时的试探，也不是五十秒时的冒险。这是掌控。
他回到帐中，盘膝坐下。心跳平稳，呼吸均匀。肩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他已经顾不上了。脑子里全是接下来的计划。明天一战，胜负不在人数多寡，而在谁先掌握主动。
他站起来，披上大氅，将软剑系回腰间。手指碰到剑柄时，摸到了一处刻痕。那是之前在巡逻队身上留下的标记。明天他会找到那个人，确认轮防是否真的被改动。
掀帘而出。
守夜的战士看见他，停下手中的活。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段木桩，却没有继续动作，只是低头行礼。林玄走过时，又有两人停下交谈，转身抱拳。
他走到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站定。
“诸位。”他的声音不高，但传得很远，“明日之战，敌众我少。”
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搬运的动作停了，说话的声音没了。十几双眼睛看向他。
“他们有千人，我们不足三百。他们有重甲，我们只有轻装。他们想让我们慌，想让我们乱，想让我们自己走进陷阱。”
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但我告诉你们——”
“敢犯我盟者，寸步难行。”
“此战，必胜。”
最后一个字落下，营地里静了一瞬。
接着，有人低吼了一声。
又一人抽出刀，举向夜空。
第三个人跟着喊出声。
很快，十数人齐声应和，声音压过风沙，在旷野上传出去很远。
林玄没有笑，也没有抬手示意。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这群人。他们脸上有汗，有灰，有伤痕，但眼神是亮的。
他知道这些人不怕死。
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理由相信能赢。
现在他们有了。
他转身走向土丘。脚步沉稳，没有停顿。登上高处后，他停下，望着敌营方向。那边灯火稀疏，看不出动静。但他知道，天亮之后，那里会冲出大批骑兵，沿着西哨推进，试图切断他们的退路。
他会在他们动手前，先动手。
百秒的时间，足够改变一切。
他站在土丘上没再动。夜风吹起他的大氅，衣角扬起又落下。远处营地里的声音还在持续，有人在重新检查绊马索，有人往滚木上缠布条以防滑脱。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他的右手搭在剑柄上，指尖轻轻摩挲那道刻痕。明天第一个要找的，就是那个耳后有蛇形烙印的传令官。只要抓住他，就能拿到通行密语。
然后是金帐。
最后是主帅。
他不需要杀多少人。他只要让对方的命令传不出去，让他们的阵型乱起来。只要五分钟的混乱，就足以让这支所谓的精锐陷入瘫痪。
他闭上眼，感受体内的节奏。血液流动，心跳频率，全都清晰可辨。这不是武功提升带来的变化，而是另一种层面的掌控。他终于能把这场战争握在手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
月亮偏西了。
他还站在原地，身影被拉得很长。营地里的准备工作仍在继续，节奏比之前更快。他知道大家都累了，但没人停下。因为他们也感觉到了——明天不一样。
他摸了摸肩上的伤。布条还是干的，没有再渗血。这点伤不影响行动。
他准备下土丘，回到帐中稍作调息。明天凌晨就要行动，他不能耗尽体力。
就在这时，他看见南坡方向有一道影子移动。
不是静止的。
他皱眉，盯着那个位置。
那是一个人影，正贴着地面爬行。动作很慢，但确实在动。而此刻时间并未停止。
他立刻意识到问题。
如果那人能动，说明——
他的手迅速按向剑柄。
那人影抬起头，望向土丘方向。
林玄看清了脸。
是那个传令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