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斯托那熔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玩味。他没有直接回答林曦那个关于“差生下场”的尖锐问题，而是**轻轻一笑**，那笑声低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气息。
“你看起来，”他慢条斯理地说，目光在她脸上流转，“既不像不听话的，也不像不聪明的。”
他巧妙地将问题如同踢皮球般原封不动地踢了回来，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不等林曦想好如何圆场，他指尖在练习册上轻轻一点，落在了其中一道他刚刚详细讲解过的题目上，重新将话题拉回了“学习”的正轨：
“我刚才讲的，都明白了吗？”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仿佛只是随堂抽查：
“比如这道，选什么？”
“！！！”
林曦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她刚才光顾着观察他和琢磨怎么套话，虽然他讲的时候好像听懂了，但具体到某个选项……她还真没百分之百的把握！尤其是这种综合题，一步错可能就满盘皆输。
在他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下，林曦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大脑却开始疯狂回忆他刚才的解题步骤。
选A？不对，他好像排除了A……
选c？c选项的那个条件似乎有个陷阱……
难道是d？
短短一两秒的沉默，在此时却显得无比漫长。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粘稠了起来，只有他尾巴尖无意识点地的轻微“哒、哒”声，敲打在林曦的心弦上。
她知道自己必须立刻给出答案，任何犹豫都可能被解读为“没有认真听讲”或者……“不聪明”。
赌一把！
她回想他最后强调的一个关键点，结合自己的理解，有些不确定地、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地开口：
“应该选……d？”
说完，她抬起眼，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寻求确认的“好学”眼神，望向墨菲斯托，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
是对是错？
这个答案，关乎的或许不仅仅是一道题的对错，更是她能否在他面前维持住“好学生”的形象，以及……能否安全地走出这间办公室。
墨菲斯托没有立刻表态，他只是用那双非人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仿佛在衡量她答案背后的真实性与她此刻的状态。
——
墨菲斯托那双熔金色的竖瞳，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细致地观察着林曦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从最初的紧张，到错愕，再到强自镇定，最后那破釜沉舟般的决绝。他仿佛很享受这种猎物在规则边缘挣扎、忐忑不安的模样。
他故意拉长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如同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错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重锤敲下。
“刚讲完就错……” 他微微前倾身体，那非人的压迫感瞬间增强，硫磺的气息几乎萦绕在林曦鼻尖，“是要挨罚的。”
“挨罚……？” 林曦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喉咙发紧。她脑子里飞快转动：课后主动来问问题，答错了也要受罚？这副本的规则也太严苛、太不讲道理了吧？！
她看着墨菲斯托那副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等着她乖乖认罚的姿态，一股混着憋屈、愤怒和“反正要倒霉不如搏一把”的狠劲猛地冲了上来。
行！
要罚是吧？
那就别怪我给你来个更大的！
她猛地两眼一闭，仿佛豁出去了一般，用尽全身力气，清晰而快速地大声说道：
“老师！我喜欢你！”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了。**
办公室内，只剩下林曦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以及那句石破天惊的表白在空气中引发的、近乎实质化的震荡。
墨菲斯托脸上那游刃有余的、带着戏谑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凝滞**。他那熔金色的竖瞳微微睁大，里面清晰地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愕然。连他身后那根一直悠闲晃动的尾巴，都**骤然僵在了半空中**，维持着一个有些滑稽的姿势。
他显然完全没料到，这个看似在规则下战战兢兢的“好学生”，会突然打出这样一张完全不合常理、不顾后果的牌！
喜欢？
在这个规则至上、强调秩序、连吃饭说话都要被管的学校里？
对着他这个象征着规则与惩罚的、非人的年级主任？
这简直是……荒谬！悖逆！不可理喻！
林曦喊完之后，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她眯着眼，偷偷看墨菲斯托的反应，心里疯狂刷屏：
**完了完了完了！冲动了！这下死定了！会不会直接被判定为严重违纪当场抹杀啊？！**
短暂的、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的死寂之后。
墨菲斯托终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他周身的低气压变得更加恐怖，那熔金色的竖瞳死死盯住眼前这个胆大包天、仿佛在等待审判的“学生”。
他的尾巴，开始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危险的韵律，重新摆动起来。
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仿佛蕴含着风暴前的宁静：
“你……”
“再说一遍？”
【弹幕：！！！！！！我草！！！！表白了！真表白了！】
【尾巴都吓僵了哈哈哈哈！】
【“再说一遍？”——他是没听清还是不敢相信？！】
【规则没说不准喜欢老师啊！】
【老婆快跑啊！他反应过来你就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