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热将餐盘里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全程没和对面的顾深说过一句话
放下餐具，他起身把餐盘送到回收点
转身径直走向电梯，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顾深随后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在电梯门闭合前走了进去
凌澈热抬手按下“1楼”键，指尖刚离开按钮
顾深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不回17楼换舞蹈服？”
凌澈热侧过脸，目光带着几分审视落在他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住17楼？”
顾深眼神微不可察地闪躲了一下，回避了这个问题：
“训练安排表写得很清楚，进舞蹈房必须穿舞蹈服，你想违规？”
“这不正好！”凌澈热收回落在顾深身上的目光：
“省得你再费尽心机找理由把我换掉！”
他语气里带着嘲讽：
“你就可以去找符合你想象的‘计成灿’了！”
这话让顾深瞬间语塞，冷峻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
他紧盯着凌澈热追问：
“那你想演吗？”
“钱给到位就行！”凌澈热满不在乎地扯了扯嘴角：
“别说演‘计成灿’，就算让我演条狗都可以！”
“你有没有尊重过演员这个身份？有没有尊重过‘计成灿’这个角色？”顾深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这个作品是我和朋友熬了无数个夜晚才创作出来的！我希望它能尽善尽美呈现在观众面前，也希望你能认真对待！别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希望？”凌澈热嗤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深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不再多言，直接伸手按下“17楼”的按键
此时电梯已经抵达1楼，电梯门正缓缓向两侧打开
凌澈热抬脚就要往外走，顾深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凌澈热浑身一僵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他抬起另一只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顾深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密闭的电梯里响起，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凌澈热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眼睛里满是厌恶与排斥
恶狠狠地盯着被打懵的顾深，一字一句地低吼：
“别碰我！”
顾深怔怔地站在原地，脸上的疼痛清晰无比，可心底那突如其来的刺痛却更甚
他看着凌澈热眼底毫不掩饰的嫌恶，喉结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凌澈热转身走出电梯，朝着舞蹈室的方向走去
电梯正缓缓向上，直到数字显示屏跳到“10”
顾深才猛地回过神，抬手按下“16”楼的按键
电梯抵达16楼，门缓缓打开
整层楼有四间房，顾深径直走向1601，按下门铃
很快，门被拉开，卢依依看到门外脸色沉郁的顾深，立刻收起诧异，恭敬地说：
“顾总，您有什么吩咐？”
“之前让你多备几套凌澈热的舞蹈服，都准备好了吗？”顾深开门见山
“都备好了！”卢依依连忙应道：
“不过按规定每人只发一套，所以早上只给凌老师送了一套过去！”
顾深没解释缘由，只沉声道：
“先拿一套给我！你再去多准备几套，都送到我房间！”
卢依依虽满心疑惑，却知不该多问
转身快步取来一套用衣架挂好的舞蹈服
顾深接过，手触到柔软的布料时微微一顿
随即转身走向电梯，按下“1”楼
再次回到一楼
顾深握着舞蹈服，脚步径直迈向那间他和凌澈热的专属舞蹈室
走廊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