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凡私人手机在深夜里嗡嗡震动,屏幕幽光映亮他冷硬的侧脸。
他瞥了眼号码,划开接听。
“周深?”贺凡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电话那头安静了足有三秒,才传来周深标志性的、带着点迟疑的温和嗓音:“……贺总?这么晚打扰您……您说节目?蒙着脸唱歌?”
“对。”贺凡言简意赅,“全程佩戴特制面具,隐藏身份。只用声音对决,观众和评委只认歌声,不认人。”
周深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只有细微的电流声。
“为什么……找我?”周深终于问出口,带着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贺凡的声音平稳无波:“很简单。当那个极致空灵、能横跨数个八度的声音在面具后响起时,全场所有人脑子里只会有一个名字——周深。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没人敢百分百确定面具下就是你。这份悬念,是给你的挑战,也是给观众的礼物。”
周深没说话,显然在消化这个角度。
贺凡没给他太多思考时间,抛出真正的杀手锏:“当然,这不是全部理由。我为你准备了一份专属的邀请函。”
“邀请函?”周深困惑。
“一首全新的歌。”贺凡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却像投下巨石,“我写的。只属于你的声音。”
电话里猛地传来一声短促的吸气,清晰得如同在耳边。
“新歌?您……您写的?”周深的声音陡然拔高,透出难以置信的激动,“量身定做?”
“量身定做。”贺凡重复了一遍,斩钉截铁。
听筒里陷入了更长的沉默。周深似乎捂住了话筒,隐约能听到他压抑的、来回踱步的细微声响。
过了足足半分钟,那空灵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微颤和前所未有的兴奋:
“……好!这面具,我戴了!”
贺凡没再多说一个字,干脆地挂了电话。
屏幕暗下去。他拿起另一部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号码。
铃声只响了一下就被接起。一个沉静如水的女声传来,带着久经沙场后的通透:“贺凡?”
“萨老师。”贺凡直接切入主题,“我有个节目,想请您出山。”
“出山?”萨顶顶的声音里听不出波澜,“你知道我很久不参加综艺了。”
“不是普通综艺。”贺凡语气笃定,“全程蒙面,只凭声音厮杀。我要的是最顶级、最独特、最无法模仿的声音。您是绕不开的名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哼笑,像是微风拂过古琴的弦:“理由听起来像恭维。贺凡,你知道我对这些没兴趣。”
“我对您的兴趣也不在恭维上。”贺凡立刻接话,毫无拖泥带水,“我为您准备了两首歌。”
“哦?”萨顶顶的尾音微微上扬,终于有了一丝真正的兴趣。
“一首能容纳您所有声线变化、民族底蕴和现代张力的歌。”贺凡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像在描绘一幅宏大的蓝图,“只有您的声音能驾驭它,名字暂定,《万物生》。”
“另一首叫《咚巴拉》。”
电话那端彻底安静了。萨顶顶的呼吸似乎都停顿了几秒。
《万物生》这个名字,这个描述,精准地击中了她的艺术灵魂。
她沉寂多年的某种渴望被瞬间点燃。
“……歌谱呢?”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份凝重。
“您答应,歌谱立刻送到您工作室,你有永久的演唱权,并且是首唱者。”贺凡给出无法拒绝的条件。
萨顶顶沉默的时间比周深更长。
最终,她只说了两个字,却重逾千钧:“成交。”
贺凡放下电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拿起一份内部名单,手指在“谭晶”这个名字上轻轻一点。
这个名字代表着国家级的殿堂水准,也代表着某种根深蒂固的“主旋律”标签。
他再次拨通电话。这次接电话的似乎是一个团队,背景音有些嘈杂。
“谭晶老师?”贺凡的声音穿透杂音。
一个温厚端庄的女声回应:“您好,贺先生。我是谭晶的经纪人。谭晶老师正在准备演出,您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沟通。”
“我直接和谭老师说。”贺凡的语气不容置疑。
短暂的停顿后,谭晶本人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贺先生?”
“谭老师,打扰了。”贺凡开门见山,“我想请您参加一档音乐节目。”
“贺先生的好意心领了。我近期档期……”
“节目全程蒙面。”贺凡打断她,“没人知道您是谁。您不需要代表谁,不需要背负任何标签。您只需要做一件事——用您的歌声,纯粹地、震撼地、颠覆所有人对‘谭晶’这两个字的想象。撕掉固有标签的机会,就在面具之后。”
谭晶沉默了。经纪人似乎在旁边低声说着什么。
贺凡不给对方权衡的时间,放出关键筹码:“我为您量身打造了一首歌。这首歌,能释放您声音里从未在公众面前完全展现过的、磅礴的戏剧张力和撕裂感。它将证明,您的艺术疆域,远超‘宏大叙事’四个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