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沾在菜叶上，王桂花提着个竹篮，站在陆柒柒的摊位前。竹篮里装着刚从地里拔的青菜，绿油油的，菜叶上的露水滴在地上，洇出小湿痕。王桂花的蓝布衫沾着泥，是拔菜时蹭的，她的头低着，不像平时那样泼辣，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柒柒，我…… 我来给你送点菜。” 王桂花的声音很小，像蚊子叫，“这是我早上刚拔的，新鲜得很，没打农药，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下。” 她把竹篮递过来，青菜的露水沾在陆柒柒的手上，凉丝丝的。
陆柒柒愣了愣，看着绿油油的青菜，突然想起前世医院的病友给她送糖，病友总说 “柒柒，我给你带了糖，甜的”。她也对着空气说：“王姨，桂花给我送青菜，像病友给我送糖一样，都是好东西，要收下……”
王桂花听得愣了愣，赶紧说：“你别多想，我不是想求你啥，就是觉得以前对不起你，总跟你家吵架，还栽赃你偷鸡。这青菜是我赔罪的，你要是不收，我心里不安。” 她又唠起家里的事，“柱子昨天还说，你帮他找学堂，他要好好学，将来赚了钱给你买番茄。你说这孩子，还挺记仇…… 不对，是挺记好。”
陆柒柒笑着接过竹篮，把青菜放在摊位后：“我收下了，谢谢你，桂花婶。” 她想起前世病友跟她道歉，说 “以前我不该跟你吵架，对不起”，她也对着空气说：“王姨，桂花婶跟我道歉，像病友跟我道歉一样，知错就改是好人……”
“柒柒，跟你说个事。” 王桂花本来要聊 “赔罪”，话头突然拐了，“我也想摆摊，卖我种的青菜。你看你卖番茄卖得好，能不能教我两招？比如咋喊卖，咋跟顾客说话。我昨天跟柱子说，柱子说你最会卖东西，让我来问你。” 她叹了口气，又说：“家里穷，柱子要上学，我想多赚点钱，供他读书，别让他像我一样，不认字，让人欺负。”
陆柒柒点点头，指着自己的番茄筐：“卖青菜跟卖番茄一样，要喊着卖，说青菜新鲜、没农药，顾客就会来买。还有，要跟顾客唠家常，比如问他们青菜要咋吃，是炒还是煮，这样顾客就会觉得你亲切，下次还来买。” 她想起前世护士教她跟病人说话，说 “跟病人唠家常，病人会开心”，她也对着空气说：“王姨，护士教我跟病人说话，我教桂花婶跟顾客说话，像传递一样，要教好……”
王桂花听得很认真，还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用铅笔头记下来：“喊着卖，唠家常，知道了。” 她又想起什么，说：“我要是卖青菜，能不能跟你一起摆摊？你的番茄配我的青菜，顾客买番茄的时候，也能买我的青菜，这样我们都能多卖点。”
陆柒柒笑着说：“好啊，我们一起摆摊，像病友一起吃饭一样，热闹。” 她想起前世病友跟她一起吃饭，说 “一起吃饭香”，她也对着空气说：“王姨，一起摆摊像一起吃饭一样，热闹，好……”
王桂花愣了愣，赶紧说：“那我明天就来，我把青菜挑好的带来，跟你的番茄一起卖。我要是卖得多，就分你一半钱，你帮我教摆摊，这是你应得的。”
陆柒柒摇摇头：“不用分我钱，我们换就行。你给我青菜，我给你番茄，这样我们都有菜有番茄，不用花钱买。” 她想起前世病友跟她换东西，说 “我用馒头换你的粥，我们都能吃不一样的”，她也对着空气说：“王姨，换东西像病友换馒头一样，不用花钱，还能吃不一样的，好……”
王桂花点点头，笑着说：“好，我们换！我明天给你带十斤青菜，你给我五斤番茄，咋样？”
“行。” 陆柒柒拿起一个番茄，递给王桂花，“你先尝尝，今天的番茄很甜，明天我给你留最好的。”
王桂花接过番茄，咬了一口，甜得笑了起来：“真甜！比我家种的黄瓜还甜。” 她又唠起柱子的事，“柱子昨天说，他想跟你学认字，你要是有空，教他几个字呗？他说你认识的字多，比学堂的先生还厉害。”
陆柒柒笑着说：“有空，晚上我去你家教他，像护士晚上教我认字一样，认真教……”
王桂花提着空竹篮要走，突然回头说：“柒柒，谢谢你。以后我们不吵架了，像一家人一样，互相帮忙。”
陆柒柒点点头，对着空气说：“王姨，桂花婶说以后不吵架了，像病友不吵架一样，一家人互相帮忙，好……” 她又对王桂花说：“明天见，像明天上学一样，肯定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