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怎么回事?我卧室里的家具、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赶紧去报派出所!”
老大冲进母亲卧室,看到母亲还在哭,赶紧报告。
“什么?你的东西也丢了?这天杀的贼呀,是不想咱们家好过了呀!”
吴张氏和这年头大部分农村妇女一样,遇到大事,只会大哭,或者在地上乱滚。
吴骁重也不知道家里遭贼,和他刚听说的事有没有关系,赶紧扶起母亲说:
“妈,别哭了,快发动村里人去到处找找,说不定还能追上贼。
咱们那些柜子多沉啊,当初抬进来时,六个人一起才能抬得动。
今天早上我九点半才出门,也不过一个来小时不在家,我不信贼能跑得这么快!”
“没错,没错,赶紧发动村里人去追。”
吴骁重扶着母亲,在村里大喊大叫。
果然有人出来看热闹,然后听说是他家遭贼了,大家倒还是比较热心,互相招呼一番,然后去村里各处追贼。
只是忙乎了个把钟头,依然没有一丝贼的影踪。
这下村民们确定,吴家的东西确实是被偷了。
而且贼的手段很高明,大家既没看到有车子进村,也没有看到数目较多的外人进村,竟然就这样把吴家偷光了。
这下,村里有人开始说风凉话了,说:
“吴老太每天都在村里炫耀,肯定是因为这样,被贼惦记上了。”
“对呀,要不是她每天说自己家里富裕,怎么可能被贼偷?
我家就没有贼偷!”
“而且那个贼连她家的肉都不放过,哈哈,说不定今天一早在村头听到她说要做红烧肉,才起了念头要去偷的。”
“说的也是,不然怎么别人的不偷,就偷她的?”
村里人的议论,吴张氏和儿子都听到了,二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回家大儿媳妇气坏了,又跳脚指桑骂槐地怒骂了一通。
大意是吴张氏平时象防贼一样防她,怕她把东西偷给娘家人,结果现在倒好,家里连一粒米、一颗盐都没剩下。
早知道她就真的把东西偷给娘家人了,还能给娘家人救个急,不会饿得半死。
吴张氏心痛金条和钱丢了,又被儿媳妇一顿骂,急火攻心,晕倒了。
等儿子送她去卫生院吊瓶后,悠悠醒来,又听边上的村民在议论,说她家小儿子吴骁隆叛逃,是间谍,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
医生检查过后,说吴张氏是脑出血,必须送县里医院抢救。
大儿子无奈,只好送县里医院。
人是抢救过来了,但吴张氏却瘫了,整天只能躺在床上,拉屎拉尿都要人伺候。
大儿媳妇本来忍气吞声,是因为吴家确实有点钱,而且借着吴骁隆的势头,细水长流,还能不时抠一些沈家的资产回来。
现在好了,吴骁隆成间谍了,婆婆又瘫了,家又被偷了,值钱的东西一样没剩下,吴家一日返贫。
大儿媳妇立马露出本色,伺候婆婆也是三心二意,让她在屎尿堆里躺着,一天才给她清洁一次,喂饭也是急吼吼往她嘴里塞,恨不得她噎死似的。
沈知棠过后打听,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差不多如她所预料的。
只是她没想到,吴张氏财迷到这种程度,听说金条被偷了,还会急得中风。
这家人命运大抵如此,她也懒得去打听了,求仁得仁。
中午,吃过饭,沈知棠问婆婆要不要去沪上走走,反正后天才回去。
梁芝乔也很多年没来沪上了。
沪上的服装、鞋子款式,都是全国最新潮的。
正好要过春节,她也想买些新衣服、鞋袜,便答应了。
沈知棠这回可老实了,让伍远征开车载她们逛。
下午,一家三口就去逛沪上百货店。
沈知棠一看新款的衣服,也是两眼放光,女人哪个不爱美?
她先给婆婆买了一件浅棕色的大衣,婆婆身材高挑,穿上后尽显领导的气质。
又搭配了一双小羊皮的黑色坡跟鞋。
梁芝乔本想自己付钱,沈知棠抢先掏了钱,还笑嘻嘻地说:
“在京城让你付,到了沪上,就听我的,我是地主。”
除了这身大衣,沈知棠还给婆婆买了两件暖和的毛衣,一件V领的,一件高领的,可以搭配不同风格的衣服穿。
梁芝乔没想到,接下来沈知棠还给四个孩子也买了冬天的棉袄、鞋子。
现在的布票一年一个大人只有15尺左右,只够做一个大人的上衣。
沈知棠一下子掏出不少布票,梁芝乔只能暗暗惊叹,果然沈家底蕴深厚,她家老三是娶到金媳妇了。
当然,梁芝乔倒不至于贪沈家的财产,她是经历过生死大场面的人,只是单纯为儿子高兴罢了。
而且,伍家若从地位上来说,也不输沈家,只是表现在不同界别而已。
沈知棠给家里的妯娌带了针织手套等小件的礼物。
一通豪购,梁芝乔心里也很舒坦。
下午三点多,梁芝乔说要回村里,腿走酸了,不想动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