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是我爱人,自有我照顾,你喂他,算怎么回事?”
沈知棠按下怒气,面色看似平静,其实如果熟悉她的人,比如伍远征,已经知道,沈知棠愤怒已经到了极限。
因此,即便她没有直接表露愤怒,但她外溢的气场,还是让戴玲玲明显感觉到了压力。
戴玲玲情知人家是正主,自己现在名不正,言不顺,还不敢和沈知棠把事情闹大。
她心想,以退为进,还美得你了,于是,她冷笑一声:
“行,你喂!”
沈知棠打开食盒。
饭菜的香味立即扑鼻而来。
戴玲玲不由用力咽了下口水。
不是,沈知棠,你这么会做饭?还做得这么香?你是要馋死谁啊?
基地不都在说,沈知棠不会做饭,不会做任何家务,贪吃懒做,家里的活都由伍远征包圆了?
“远征,这是你爱喝的排骨汤。”
沈知棠把汤倒在碗里,用汤匙舀了汤,要去喂伍远征。
伍远征闻到浓郁的饭菜香,但脸上仍是紧绷着,用手推碗道:
“沈同志是吧?我和你不熟,这样我不习惯,吃不下。”
要是往常,沈知棠或许就重重放下碗:惯坏你了吧?
但是,或许是想到他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沈知棠好脾气地问:
“怎么?不想我喂,你要戴玲玲喂?”
“不是,我自己吃。我手又没断。”
伍远征伸手拿过碗,没几口,就把汤喝光了。
“这是饭和菜,鱼肉我剥好了,没有刺,还是自己吃是吧?”
沈知棠拿来医院病房的小桌板,把它放在伍远征床上,这样他不下床就可以吃饭了。
沈知棠把菜和饭摆了一桌子。
伍远征皱眉道:
“沈同志,我和你不熟,原本不应该吃你的饭菜的,但是做都做了,送来不吃,就浪费了。
伟大的领袖教导我们,要珍惜粮食,不能浪费。
所以,我勉为其难就吃了。
我会补饭菜票给你。
下一顿,你就不用做了,我会让通讯员去食堂打饭。”
沈知棠一听,这是来和她划清界线?
行,真有你的。
要不是想着灵泉能治他的内伤,还有肉眼看不见的耗损,她何苦巴巴地做饭给他吃呢?
真是气死她了!
“随便你!”
沈知棠扔下一句硬梆梆的话,黑着脸。
伍远征埋头吃起饭来。
嘴嫌体正直,别看他刻意要划清二人界线,但吃饭可不像他的表现,挑剔又保留的。
戴玲玲一直没走,在边上听到他们对话,脸上阳光灿烂,笑得像一朵向阳花。
吃完饭,伍远征便又躺下,眼观鼻,鼻观心,不理会身边的沈知棠。
沈知棠按下怒气,从草编袋里取出一瓶西瓜汁,放在床头,说:
“你渴了就喝个果汁。我走了。”
沈知棠也是有脾气的。
就算伍远征现在病了,但他这样明目张胆地和戴玲玲聊得这么欢乐,对她不理不睬,还刻意保持距离,她一点也不想忍。
假如她和伍远征没结婚,看到他现在这样的状态,或许还要夸他一句,懂得和“陌生”女同志保持距离。
但她可是他的妻子,枕边人,看到他和别的女人聊得这么投入、开心,她心里没想法才怪呢。
沈知棠竟然被气走了?
戴玲玲要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肯定赖在病房不想走了。
再想霸占伍远征,也架不住五脏庙空了。
戴玲玲在沈知棠走后,又坚持了半小时,才无奈地道:
“远征哥,我去吃饭,今晚下班再来看你。”
“好。”
伍远征露出期盼的神情。
戴玲玲美滋滋地离开了。
伍远征说了大半天的话,也渴了,此时看到沈知棠留下的那瓶西瓜汁,顺手抓起瓶子,打开盖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
真好喝,还是熟悉的味道。
伍远征不一会儿,就把一大瓶果汁都喝光了。
这时他也觉得累了,躺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才发现身上油腻腻的,出了一层油汗,但身体各方面的损伤似乎都好转了,内脏也没有隐隐的疼痛感。
伍远征闻到身上那股味,再也躺不住了,就起床,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他住的是单间的病房,配了卫生间,但没有热水,他只能冲凉水澡。
还好,他以前也会冲凉水澡,此时虽然是伤后,洗澡时倒也没有任何不适。
等他冲完澡,换了一身新的病号服,顿时感觉全身清爽,而且,他觉得自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立马可以出院。
这时,护士来给他打下午的点滴,伍远征便对护士说:
“我觉得不必用药,我现在已经感觉没事了。”
“伍团长,内伤可不是用感觉来衡量的,万一没有打消炎针,内脏出血没有止住,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那就晚了。”
护士执意要打点滴。
伍远征便让她叫主治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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