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那扇本就虚掩的木门,被彻底推开了。 帕秋僵硬得像一尊石像,他甚至不敢回头,只能绝望地祈祷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精神创伤后遗症产生的幻觉。
“哎呀……” 一个清脆悦耳的、如同风铃般的少女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从门口传来。 “我只是想来看看姐姐回来了没有……没想到……”
帕秋感觉自己的脖子生锈了,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格一格地转过头去。
只见莉莎的妹妹,菲娅,正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她那头雪白色的长发在温泉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格外柔和,那双总是带着好奇与羞怯的翠绿色眼眸,此刻正微微睁大,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池子里的景象。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帕秋那僵硬的、露出水面的肩膀上,然后又移到了池边坐着的、那个“黑发齐耳、面容清秀”的陌生少女身上,最后,又回到了帕秋那张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的脸上。
她没有尖叫,没有愤怒,甚至没有立刻离开。 她只是歪了歪头,脸上那甜美纯真的笑容,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危险。
“帕秋先生,”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你还真是大胆呢。我还以为姐姐带回来的‘坐骑’先生是个很老实的人呢……”
她的视线在帕秋和那个“陌生少女”之间来回扫视。
“没想到……你居然会和‘不认识’的女孩子,在姐姐家的温泉里,做这种事呀。”
“不!!!!”帕秋的灵魂在哀嚎。 “菲、菲娅小姐!这是个误会!”他慌乱地试图解释,双手在水下疯狂摆动,“她……她不是……她其实是奈菈!”
“奈菈?”菲娅眨了眨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奈菈小姐不是银色头发的吗?帕秋先生,你连撒谎都这么……嗯,没有准备呢?”
池子里的“黑发少女”奈菈也终于从“角色扮演”中回过神来,她不满地看着帕秋:“仆从?你在说什么?什么奈菈?我不是……”
“你给我闭嘴!”帕秋现在只想把这个玩上瘾的罪魁祸首按进水里。
“帕秋先生,你不用这么紧张。”菲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体贴地摆了摆手,“这种事情在人类里,是很常见的‘交流方式’,对吧?我听艾伦哥哥说过的。”
不!这一点也不常见!
帕秋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现在只求菲娅能赶紧离开,让他有机会把奈菈揍一顿(虽然打不过)再变回来。
然而,菲娅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笑得更加甜美了。 “不过呢,”她用一种“我为你着想”的语气说道,“你可能要快点想好说辞了。”
“……诶?”帕秋的心中涌起一股比面对伪神时还要恐怖的不祥预感。
菲娅往旁边让开了一步,露出了身后那条通往主屋的、铺着鹅卵石的小径。她甚至还体贴地帮他们把门拉得更开了一些。
“姐姐她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呢。” 她转回头,看着池子里那如同石化般的帕秋,露出了一个如同小恶魔般纯真无邪的、灿烂的笑容。
“而且,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听见姐姐的脚步声了。”
“姐姐在后面哦。”
“菲娅?”
一个清冷的、带着一丝会议后独有的疲惫与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完了。 这次不是演习。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升天了,正飘在天花板上,冷冷地看着下面即将发生的惨剧。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如同一个脖子生锈了几百年的炼金人偶,一格、一格地,转过了头去。
莉莎正站在那里。 她显然是刚从那场令人精疲力竭的长老会辩论中脱身,卸下了一身沉重的议事礼服。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素雅的白色棉质内衬,外面松松垮垮地裹着一条准备沐浴用的大毛巾。她那头柔顺的蓝色长发随意地挽起,几缕因为水汽而微湿的发丝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显然是刚用清水洗过脸,准备来这里彻底放松一下精神。
然后,她看到了这幅挑战她认知极限的画面。
她的妹妹菲娅站在门口。 她的“人质”兼同伴帕秋赤裸着上半身泡在女汤里。 以及……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同样赤身、散发着陌生人类气息的黑发齐耳少女,正坐在池边,好奇地歪着头。
莉莎的表情,在那一瞬间,空白了。 她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蓝色眼眸剧烈地收缩,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处理眼前这信息量过载的、堪称“伤风败俗”的冲击。
“……帕秋。” 她的声音比永歌森林万年不化的冰川还要冰冷,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逻辑系统濒临崩溃的、绝对零度的质问。 “请你解释一下。这是谁?”
“我……莉莎!你听我解释!这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她是奈菈!”我慌乱地试图辩解,但这种话在此情此景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帕秋君,”池边的“黑发少女”奈菈似乎还没玩够,她甚至故意往我这边挪了挪,用那种我前世最熟悉、最让我心跳加速的声音,怯生生地说,“这位……是你在这个世界的朋友吗?她看起来……好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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