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立即将红娘与罗通之事添油加醋道来。
在他口中,红娘成了他的青梅竹马,被奸人所害沦落风尘,好不容易逃出魔爪还要时刻提防仇家 。
龙顺越听越怒,一拳砸在墙上:竟有这般恶徒!着实可恨!
江渊趁势追击:我那兄弟更惨。
本是个孝子,却被冤枉成弑父夺权的恶人。
明明是凶手行凶,他不仅丧父还要背负骂名。
龙顺浑身一震,急忙抓住江渊:那被冤枉的是谁?
江渊被龙顺过激的反应惊到,仿佛眼前之人才是蒙冤者。
他连忙稳住龙顺:大侠莫急!
四下张望确认无人靠近后,凑到龙顺耳边低声说出罗通之事。
江渊原以为龙顺会安静下来。
谁料龙顺听完这话,额角青筋暴起。
他猛然挥拳砸向墙壁。
轰的一声,两人身侧的砖墙应声坍塌。
偏巧隔壁就是一家茶楼。
毫无预兆的墙面倒塌让茶客们猝不及防。
所有目光齐刷刷射向他们。
在众目睽睽之下,
两人的耳根瞬间烧得通红。
茶楼掌柜盯着龙顺来不及收回的拳头,
看着他指关节上沾着的墙灰,
顿时明白了缘由。
抄起长嘴铜壶就追了出来。两个混账把老子墙面都捶烂了!
天打雷劈的玩意儿!
江渊和龙顺几乎是本能地拔腿就跑。
茶掌柜见他们逃窜,
抡起铜壶朝他们后背掷去。
空茶壶在青石板上摔得叮当作响。
幸亏壶里没热水,
否则两人非得烫得跳起来。
逃命的脚步顿时更快了。
街边阁楼上突然爆出清脆笑声。
黄蓉的笑声像风铃般飘过整条街。
狂奔中的江渊抬头望去,
只见王轩三人正在窗前笑得前仰后合。
他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脚下生风般蹿了出去。
赶集的百姓摩肩接踵,
他们接连撞翻七八个摊子。急着投胎啊!
眼珠子长在后脑勺了?
小兔崽子跑这么快赶丧呢!
那茶掌柜也是个倔脾气,
举着断成两截的门栓穷追不舍。
才跑过两个路口,
沿街商贩已被他们惹恼了二十多家。
五六个摊主索性加入追打队伍。
整条街顿时鸡飞狗跳。
追兵像滚雪球般越聚越多。
(江渊确实半点武功不会)
江渊长期足不出户,整日埋头于研究。
他的体力比普通人还要弱些。
就连普通跑步也难以持久。
更别说还要分心躲避身后的袭击。
腐烂的菜叶、臭鸡蛋,甚至尖锐的石块不断飞来。
稍不留神就会被击中。
轻则满身恶臭,重则头破血流。
此刻支撑江渊继续奔跑的,全凭一股执念。
他的胸腔火烧般灼痛。
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猛地拉住龙顺。
龙顺回头望去。
只见江渊面色惨白如纸。
喘息声沉重似牛。
双腿抖得站不稳。
龙顺吓了一跳。
看情形江渊实在跑不动了。
他偷偷瞥向身后的人群。
顿时又是一惊。
整条街的人难道都来追他们了?
丁.
追赶的喧哗声越来越近。还我煎饼!
赔钱!我的白菜!
我的猪大肠!
还有我家院墙!
混乱的叫骂此起彼伏。
疯狂的追兵近在咫尺。
江渊累得像条死狗。
更狼狈的是,他的口水止不住往下淌。
长时间狂奔让他无法控制唾液。
只能张着嘴任其滴落。
龙顺这才想起自己会轻功。
他一把抄起江渊扛在肩上。
纵身跃上屋顶。
几个起落便消失无踪。
唯有黄蓉三人看见空中那道绵延的口水线。
黄蓉笑得直不起腰。这两人太滑稽了。
哪来这么好笑的人?
她的笑声完全停不下来。
王轩无奈地看着她。
黄蓉被看得不自在。
索性趴在南宫仆射肩上继续大笑。
过了半晌。
失去目标的人群渐渐停下脚步。
街道上渐渐恢复了寂静。
黄蓉和南宫仆射仍留在王轩的房中。你们怎么还不走?王轩皱眉问道。谁稀罕待在这儿似的!黄蓉轻哼一声,转头对南宫仆射说:我们走。
南宫仆射也觉得继续逗留不太妥当,默默跟着黄蓉离开了。
王轩迅速关上门,长舒一口气。
他不想再费神,只等看江渊那边的动静。
接下来的两日,王轩足不出户。
而红娘、罗通、江渊和龙顺则紧锣密鼓地筹备着针对西门人的行动。
出发前,江渊总觉得少带了什么,再三检查却无所获。
他们分工明确:江渊负责空中支援,龙顺正面牵制西门人麾下的三千精兵,为红娘和罗通创造机会。
红娘自幼在西门府长大,对那里了如指掌。
罗通手持云雷戟,配合红娘的协助,有望击败西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