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轩扫了眼地图,迈步向前。
王轩依照地图指引,来到了城中目的地。
穿过几条街巷后,他停在一座挂着白绫的宅院前——宁府正在办丧事,院内哭声隐约可闻。
门口站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小厮,见王轩走近,立即迎上前:“公子来了,请进!”
王轩未作解释,随他踏入府中。
一路上,少年絮叨不停:
“唉,老堂主一走,人都散了,没几个来吊唁的。”
“公子倒是重情义,还肯来看看。”
王轩沉默不语。
宁府不大,转眼便到了停棺处。
灵前空荡,只剩几道离去的背影。
少年递来三支香,王轩依礼祭拜——听少年所言,逝者德高望重,自己这一拜并无不妥。敢问公子是哪家的?瞧着面生。”
少年突然发问。武当 ,与你们老爷有旧交。”
王轩从容答道。
突然,大门外传来喧哗。
少年匆忙跑去查看,竟将王轩独自丢在灵堂。这待客之道……”
王轩正暗自嘀咕,一转头,竟见一名女子翻身跃入棺材!
他瞳孔骤缩——这是何意?
未及细想,门外已响起杂沓脚步声,夹杂着少年的怒喝:“休得放肆!老堂主尸骨未寒,你们就敢——”
一个嚣张的声音粗暴打断了他。
赵季气势汹汹地喝退守卫:不长眼的东西也敢挡路?今日奉旨捉拿钦犯,再拦着连你一并治罪!
元禄急得直跺脚:赵季你未免欺人太甚!才当上六道堂主就忘本了?话音未落,数十名差役已破门而入。
少年眼睁睁看着赵季带人闯进内院,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
他扑上前想拽住赵季衣袖,反被重重推倒在地。
待他踉跄爬起,那帮人早没了踪影。
身着玄色云纹铠的男子大步流星踏入灵堂,高冠束发,腰间佩刀铮铮作响。
锐利的五官本该英气逼人,偏被眉宇间的戾气败了面相。
来人正是新任六道堂主赵季。
庭院里的 动引得吊唁宾客纷纷赶来。
王轩这才注意到众人都聚在后院,只见那跋扈的官差厉声喝道:给我围严实了,一个都不许放跑!
赵季轻蔑的目光扫过人群,却在触及王轩时骤然阴鸷——那袭月白长衫立如青松,通身气度竟将他衬得失了颜色。
王轩被他瞪得莫名其妙,暗忖此人莫不是有癔症。
这位新堂主向来嫉贤妒能,此刻已将素不相识的王轩记恨上了。
不过他今日另有要务:追捕朱衣卫开价万两的女刺客,既能立功又可敛财,何乐不为?
贪婪的目光扫视着灵堂供品,赵季冲下属使个眼色,几名差役立即散开搜捕。
他自己大剌剌坐在棺木前的太师椅上,恰好与下首的王轩四目相对。
这人从不知掩饰为何物,满脸都写着算计。
他的贪念从不掩饰。
见了钱财就想占为己有。
谁让他有个在首辅身边当宠妾的姑母,行事向来无法无天。
看谁不顺眼就赶尽杀绝。
此时他又盯上了王轩。
王轩本不想惹事,默默退后几步。
赵季这才移开目光。
王轩无意间靠近了棺材。
他发现棺中竟躲着个女子。
红衣裹着玲珑身段,青丝散乱更添风情。
女子以指封唇,眼含警告。
又做了个割喉手势威胁他。
她正是受伤逃亡的朱衣卫任如意。
若非内力被封,岂会藏身棺中。
院墙上,刚从边关归来的宁远州冷眼旁观。
既怒女子玷污灵柩,更恨赵季亵渎宁府。
任如意急得挥手驱赶王轩,险些碰到逝者面容。
宁如意原本苍白的脸颊因这番折腾反而泛起淡淡红晕。
王轩被她这番举动逗得几乎笑出声来。
这情形恰好被赵季尽收眼底。
他转头的瞬间就捕捉到王轩唇边的笑意。
本就敏感多疑再加上对王轩素有成见。
此时他的部属们正好返回。
待看清众人手中物件。
不过是些廉价的小玩意。
为首的男子上前禀报:
禀堂主,未发现嫌疑人踪迹,贵重物品也所剩无几。
在场宾客们偷瞄着他们手里的物件。
皆是敢怒不敢言。
赵季的火气却愈发旺盛。
又瞥见王轩那张清俊面容与超凡脱俗的气质。
顿时怒不可遏。给我把这小子押回去!
元禄立刻站出来阻拦:
你凭什么抓人?他只是来吊唁老堂主。
本座身为六道堂堂主,想抓便抓,轮得到你管?
简直蛮不讲理!
元禄又看见府上稍微值钱的物件都被这些兵卒拿着。
当即质问:那这些东西怎么回事?分明是我府中之物!
赵季大言不惭道:
最近手头紧,拿去换些银两花花。
元禄气得浑身发抖,本就虚弱的身体险些晕厥。
缓了好一阵才平复呼吸。
心中暗骂赵季,同时思念起宁远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