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茫然地望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年轻人。我是谁?王轩故作伤心道,连你小师祖都认不得了?
张无忌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原来是王轩小师祖!多年未见,竟一时没认出来。说着语气渐渐低沉下去。
王轩见他神情黯然,明白他在思念双亲,嗔怪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方才满脸是血我都认得出你,你倒要旁人提醒才想起我。
张无忌沉默不语。
蛛儿突然插嘴:他哪里认出来了?分明是在旁边瞧了半天热闹,等你把血迹擦净才认出来的。
王轩耳根微热。
起初他确实存了袖手旁观的心思。你伤势太重,他急忙转开话题,再不医治怕要伤及根本。
张无忌面色惨白,神志已然模糊,只轻轻了一声。
王轩示意蛛儿退开些,要为张无忌疗伤。
蛛儿虽不情愿,但见二人相熟,也只得退到一旁。
当王轩掌心轻触张无忌额头时,六库仙贼心法骤然运转。
霎时间,天地间蓬勃生机如百川归海,顺着他的手臂源源不断地注入张无忌体内。
随着生机流淌,张无忌苍白的面容渐渐透出血色。
蛛儿察觉四周气流异动,却看不见那无形的生命洪流。
半刻钟后,王轩收功撤掌。如何了?蛛儿急切上前,见张无忌仍未苏醒,忍不住嘀咕:这般古怪的治法闻所未闻,究竟......
话音未落,张无忌倏然睁眼。
他惊异地活动四肢,所有痛楚竟消弭无踪。
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竟还蹦跳了两下。
蛛儿瞪圆了眼睛——方才奄奄一息的人,此刻竟活蹦乱跳得像换了个人。
世上哪有这般起死回生的医术?
别乱动。王轩拽住他,伤势未愈,强行运功恐留病根。
张无忌这才老实站定。
端详着气度雍容的王轩,轻声问道:小师祖,太师父这些年可安好?
见他自身狼狈至此仍惦念长辈,王轩心中一暖:他云游采药去了,近些年都不回武当。
张无忌清楚张三丰此行为何寻药,想来小师祖这些年在武学上未有突破,瞧他医术这般高明,必是将精力全用在研习医道上了。
也罢,往后我多护着小师祖便是!
正想着,蛛儿凑上前来,眼巴巴望着王轩。
王轩一脸莫名:“有话直说,这般盯着我,莫不是被我风度翩翩迷住了?”
蛛儿轻哼一声,本要反唇相讥,又念及有求于人,立刻堆起笑脸:“王大侠,王神医,我身上的毒……能治吗?”
“自然能治。”
蛛儿喜上眉梢,连忙讨好地为王轩捏肩:“求神医救我!我可不想变丑八怪!”
王轩惬意地动了动肩膀:“往下些。”
蛛儿强忍不快,手往下移。再用点力。”
“快些!”
王轩接连指挥,蛛儿手臂发酸,他才终于叫停。
蛛儿以为他要医治了,蹦到他面前,不料他又皱眉道:“方才吃多了油腻,有些不爽利,唉……”
蛛儿暗咬银牙:治好后定要你好看!表面却殷勤道:“我屋里有果子,您等着,我这就去取!”
王轩故作推辞:“太麻烦了吧?”
“不麻烦!”
蛛儿飞奔回屋,忍痛捧出珍藏的野果。
王轩咔嚓几口便吃得精光,蛛儿心疼得几乎落泪。
他见火候已足,悠然道:“罢了,这般美貌毁了可惜,过来医治吧。”
突然,林中传来犬吠声。
张无忌神色骤变,环顾四周——此地空旷无遮,若逃必被发现。
他猛然瞥见一块巨石,急忙推着王轩躲藏:“小师祖快隐蔽!追兵要到了!”
三人刚藏身石后,马蹄声已近在咫尺。张无忌,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可别连累我们!”
蛛儿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张无忌转头看了看小师祖王轩,心中暗自担忧。
他自己伤势未愈,小师叔武功 ,而这蛛儿性情古怪,实力只怕也一般。
眼下竟没一个能应对强敌的。小师祖,待会儿若被他们发现,您和蛛儿姑娘立刻逃走,他们的目标是我,我来拦住他们!”
张无忌语气坚决。
王轩见他神色认真,心中感慨,这孩子果然心性纯良,没有长歪。
他没有回应,只是淡淡扫了张无忌一眼,随后将目光投向山林出口处。
此时,一行人从山林中走出。
领头的是条巨犬,足有一人高,毛发随风轻扬,黑鼻不时嗅探地面。
紧随其后的是位二十出头的女子,一袭猩红衣袍,如血般艳丽,娇媚动人。
她时不时娇声唤着“将军”
,想必是那巨犬的名字,嗓音甜腻,令人恍惚。
她身后跟着另一位黑衣女子,举止从容,神色淡然,举手投足间透着大家风范,容貌同样绝美。
两人并肩而立,姿色难分高下。
张无忌望着红衣女子,神情复杂,夹杂着欣喜与恨意。最前面的女子是朱九真,连环山庄朱武之女,黑衣女子是武青婴,另一个庄主的女儿,后面的男子是朱九真的表哥——卫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