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实录:吉伦特派的溃败与雅各宾崛起~理想与现实的致命博弈
各位同学上午好,今天我们要聊的这段历史,堪称法国大革命中最具戏剧性的转折——吉伦特派为何在掌权仅9个月后,就被更激进的雅各宾派赶下了台?这背后藏着的可不只是权力斗争,更是理想主义在现实面前的全面溃败,是政治智慧与人性弱点的激烈碰撞。
让我们先把时间拨回1792年。此时的法国刚经历了一场惊天巨变:8月10日,丹东率领无套裤汉攻占杜伊勒里宫,路十六被废黜;9月22日,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宣告成立。而主导这个新政权的,正是我们今天的主角——吉伦特派。他们取代了之前易的斐扬派,看似站在了革命的风口浪尖,可谁也没想到,这风光背后早已危机四伏。
雅各宾俱乐部的“左化”是绕不开的背景。这个最初叫“宪法之友俱乐部”的政治团体,因为租用了多明我修道院(法语称“雅各宾”)而得名。一开始成员多是建制派,可随着巴黎公社这个掌握武装和基层组织的“反建制力量”崛起,政客们必须在“讨好俱乐部”和“拉拢公社”之间二选一。马拉靠煽动暴力、丹东靠街头动员,成了“叛逆宝宝”的代表,越来越多野心家效仿他们,雅各宾俱乐部也就越来越激进。当斐扬派的拉法耶特、西耶斯这些“乖宝宝”退出后,这里彻底成了激进派的天下。
吉伦特派上台后,本该稳住局面,可他们却一步步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他们曾支持马拉的“言论绝对自由”,上台后却反过来限制;为了巩固权力,竟让参与屠杀的丹东当司法部长;面对面包涨价、前线溃败的现实,他们不谈解决办法,反而沉迷于制定新宪法、推行教育改革。而雅各宾派则抓住机会,用“打击投机”“保障面包”的口号拉拢民心,最终在9个月内完成了对吉伦特派的颠覆。这段历史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理想与现实、原则与变通之间的永恒难题。
好了,背景一面完了,我们今天就通过这场权力更迭,聊聊背后的心理学、道家智慧和哲学原理。刘佳佳,你先说说,吉伦特派上台时的政治处境到底有多复杂?
刘佳佳:教授,我觉得他们就像“夹心饼干”。前面有雅各宾派在俱乐部里煽风点火,后面有巴黎公社的武装力量盯着,中间还有400多个摇摆不定的中间派议员。而且他们自己席位不到200,雅各宾派虽然更少,但团结啊!
教授:说得很对,这就是典型的“权力真空陷阱”。当旧秩序被打破,新秩序还没建立时,最容易出现这种“谁嗓门大谁占优”的局面。顾华,你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下,为什么中间派议员不支持吉伦特派?
顾华:这可能和“认知失调”有关。吉伦特派之前说要“绝对言论自由”,后来又限制马拉;一边强调“理性治国”,一边搞普选让文盲投票,这种前后矛盾让中间派觉得他们不真诚。还有丹东屠杀事件后,吉伦特派不仅不追责,反而重用他,这就触发了“道德厌恶”心理——谁愿意支持一个和杀人犯合作的派系呢?
教授:非常精准!心理学上的“一致性原理”告诉我们,人们会本能排斥言行不一的对象。吉伦特派的“双标”让他们失去了中间派的信任,这是致命伤。廖泽涛,你注意到吉伦特派处理实际问题的方式有什么问题吗?
廖泽涛:他们太“飘”了!老百姓关心面包涨价,他们在谈教育改革;前线士兵缺粮少弹,孔多塞还在琢磨新宪法怎么写。就像顾衡老师说的,“用理念替面包”,完全不接地气。
教授:这正是道家说的“脱离实际”。《道德经》里讲“治大国若烹小鲜”,意思是治国要顺应规律、关注细节,不能瞎折腾。吉伦特派沉迷于“理性治国”的宏大叙事,把现实问题当“细枝末节”,这不就是“舍本逐末”吗?小景云,你觉得雅各宾派为什么能抓住机会?
小景云:他们很懂“对症下药”。雅各宾派不说虚的,直接问“你们打击投机了吗?判处囤积者死刑了吗?”这些话精准戳中了老百姓的痛点。而且他们利用了吉伦特派的矛盾,比如拿普选和“理性”的冲突说事,让中间派觉得吉伦特派逻辑不自洽。
教授:对,这就是政治心理学中的“议题设置权”。雅各宾派把讨论焦点从“理想制度”拉回“现实利益”,占据了道德和现实的双重高地。陈一涵,你从哲学角度看,吉伦特派的核心问题是什么?
陈一涵:他们混淆了“应然”和“实然”。哲学上“应然”是“应该怎样”,“实然”是“实际怎样”。吉伦特派总想着建立“理性完美的共和国”,却无视老百姓“要吃饭、要安全”的实际需求。政治不是理念试验场,是“可能性的艺术”,他们没搞懂这个区别。
教授:总结得太到位了!这正是我们今天要讲的核心:没有现实根基的理想,终将沦为空中楼阁。吉伦特派的失败,本质上是“极端理想主义”的失败——他们把启蒙思想的“理性”绝对化,用抽象理念套现实问题,既没守住原则的底线(和丹东合作),又没学会灵活变通(解决民生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