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周陌和伊莎贝尔几乎每天都在会客室、机场和酒店之间穿梭。
迈克尔·米尔肯的引荐打开了一扇门，但能否走进这扇门并带走承诺的资金，还需要一场场精心的谈判。
第一站是奥马哈，巴菲特的公司总部。
巴菲特的办公室朴素得令人惊讶，堆满了年报和文件。
这位传奇投资者穿着简单的西装，看起来更像一位大学教授。
“迈克尔·米尔肯说你有个有趣的项目。”巴菲特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周陌将ABC收购案的资料递过去：“我们计划收购美国广播公司，需要补充5亿美元股权资本。”
巴菲特快速翻阅着文件，不时提出尖锐的问题。“11%的利润率太低，你们承诺提高到29%，依据是什么？”
伊莎贝尔展示了成本削减方案和资源整合计划：“我们在迪士尼的投资管理经验可以移植过来。
更重要的是，ABC的内容库价值被严重低估。”
“内容库？”巴菲特抬起头。
“电视剧的重播权，老电影的版权，还有新闻档案。”
周陌说，“这些资产在会计账面上价值不高，但在有线电视时代会成为金矿。”
巴菲特思考了几分钟：“我可以投资1.5亿。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出1亿，我个人出5000万。”
“条件呢？”周陌问。
“我要董事会席位，还有对重大决策的否决权。”
巴菲特说，“但日常经营我不干涉。”
周陌与伊莎贝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可以，但否决权仅限于财务风险超过预设阈值的情况。”
“合理。”
巴菲特点头，“合同我的律师会准备。”
离开奥马哈的飞机上，伊莎贝尔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顺利。”
“他看中的是长期价值。”
周陌说，“我们给他的故事讲得好。”
第二周，在迈克尔·米尔肯的安排下，他们又见了三位资本大佬。
一位是加州养老基金的代表，一位是德州石油财富的继承人，还有一位是芝加哥的制造业巨头。
经过多次会谈，这三方总共认购了2亿美元。
“米尔肯自己的1亿已经确认了。”
艾琳在飞机上整理笔记，“现在股权融资已经有4.5亿。”
“还不够。”周陌看着窗外的云层。
第三周，通过凯瑟琳的关系，他们见到了美林证券的副总裁，也就是凯瑟琳的父亲约翰·哈里森。
哈里森的办公室在美林证券总部顶层，可以俯瞰整个金融区。
“凯瑟琳经常提起你。”
哈里森与周陌握手，“她说你是丽莎的男朋友，也是华尔街最值得关注的新贵。”
“过奖了。”周陌礼貌地说。
会谈持续了整个下午。
哈里森对ABC的资产质量提出了详细的问题，特别是电视台牌照的价值和续期风险。
“FCC的监管是个变数。”
哈里森指出，“如果牌照续期出现问题，整个收购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我们已经聘请了前FCC委员作为顾问。”
伊莎贝尔展示了法律团队的名单，“续期风险被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
最终，经过美林证券同意认购1亿美元。
“不过我需要向风控委员会说明，”哈里森说，“你们要提供更详细的监管风险评估报告。”
“一周内送到。”周陌承诺。
接下来是通过艾米丽和安娜的关系，见到了摩根基金的管理者，也就是双胞胎的父亲罗伯特·摩根。
“弗雷德里克叔叔提起过你。”
罗伯特说，“他说你是少数几个能让他刮目相看的年轻人。”
罗伯特的问题更加深入，涉及资本结构、债务偿还计划，甚至包括收购后的管理层安排。
“如果收购成功，谁来管理ABC？”罗伯特问。
“我们会组建新的管理团队，结合行业专家和我们的人。”
周陌回答，“已经在接触几位电视台高管。”
摩根基金最终也认购了1亿美元。
“弗雷德里克叔叔说得对，”罗伯特在签署意向书时说，“你确实有过人之处。”
通过格林教授的人脉，他们又见了四家公司，但只有两家决定投资，总共2亿美元。
一家是波士顿的资产管理公司，一家是费城的家族办公室。
“格林教授的面子还是很有用的。”
在回纽约的火车上，伊莎贝尔说，“虽然只有两家投了，但2亿已经不少了。”
最后一周，周陌独自飞往德州，会见范德比尔特家族的掌舵人老威廉。
这位七十多岁的石油大亨依然精神矍铄，在他的牧场办公室里接待了周陌。
“丽莎把‘孤星移动通讯’管理得不错。”
老威廉开门见山，“你教了她不少东西。”
“是她自己有能力。”周陌说。
午餐后，两人在书房谈了一整天。老威廉的问题比其他人都更直接、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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