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元帅府议事厅内,朱鸣正和手下商讨红巾军下一步的大政方针。
军情地图铺展如镜,长江流域与江南诸地的疆域被红笔勾勒得愈发清晰。
朱鸣端坐主位,目光扫过文武群臣,沉声道:
“目前安庆、信州两地已定,我军在江南局势初稳,并有了两个稳固的前进基地。”
“诸位以为,下一步我军当以何为先?向哪个方向进军?”
李善长率先起身,指尖点向军情地图各方,说道:
“元帅,如今我军四方局势,已经渐渐明朗:”
“东面张士诚固守平江,自龙湾之战后元气未复,仅能自保,无力主动来犯,东线无忧;”
“北面扬州经多年经营,防线坚固,粮产丰足,目前十分稳固。”
“北方军阀混战不休,自顾不暇,难有南顾之力;”
“南方天魔军已被分割孤立,浙闽赣交界据点尽失,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唯有西面陈友谅,占据湖广、江西广阔疆域,兵精粮足,实力不容小觑!”
“陈友谅虽经龙湾、安庆两败,根基仍在,仍是我军最大威胁!”
刘伯温点头,补充道:
“陈友谅新败,军心未稳。”
“且我军已拿下安庆、信州两大前沿据点,恰似两把利刃插在其疆域东侧。”
“江西乃鱼米之乡,人口稠密,资源丰富,山水环绕。”
“江西既是战略要地,又是兵源粮饷的重要供给地。”
“我军若能拿下江西,我军领土将扩增近一倍,势力大增。”
“更重要的是,我军能斩断陈友谅湖广与江西的联系,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徐达上前一步,语气坚定:
“江西核心在于江州(九江)!”
“此地乃陈友谅老巢,是其经略江西的中枢,水陆交通枢纽。”
“拿下江州,江西各州府群龙无首,必可迅速平定;”
“同时,江州扼守长江中游,控制此地,便可顺江而上进取武昌,彻底瓦解陈友谅的势力!”
众文武纷纷附和,皆认为此时乘胜西进,攻打陈友谅,夺取江西,是天赐良机。
朱鸣颔首,眼中闪过决然之色:
“好!就依诸位所言,御驾亲征,挥师西进,直取江州!”
当即,议事厅内敲定部署:
李善长留守应天,总领后方政务,协调各地卫所,加固防线,保障粮草补给与后方安全;
大军共计三十五万,分陆、水两路进发:陆军二十万,水师十五万,水陆呼应,直扑江州;
陆军主帅由朱鸣亲任,常遇春、徐达为副帅,统领主力;
朱文正、康茂才、胡大海、李文忠及降将傅友德等将领分领各部兵马。
这些陆军兵马需要负责攻坚、侧翼掩护与粮道护卫;
水师以廖永安、廖永忠、俞通海为正副将领,统管水军。
降将张志雄、梁铉等协助,统领主力舰队,扼守长江航道。
水军需要配合陆军作战,切断江州水路外援。
军令传下,应天城内即刻掀起备战热潮。
十日之后,长江码头与城外校场之上,三十五万大军集结完毕,规模之宏大,前所未有。
陆路之上,二十万陆军列成钢铁洪流,绵延数十里。
重甲步兵方阵如黑色城墙,长刀如林,盾牌上的“朱”字标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重骑兵的战马神骏彪悍,骑士们身披双层铁甲,手持长枪,马蹄刨着地面,扬起漫天尘土;
火器营的虎蹲炮、大将军炮整齐排列,炮身泛着冷冽乌光,兵士们正仔细检查炮膛,搬运炮弹;
傅友德、李文忠等将领身披甲胄,立马阵前,目光锐利如鹰。
水路上,十五万水师的战船密密麻麻铺满江面,帆影蔽江,一眼望不到尽头。
旗舰高大雄伟,船舷上火炮密布,如雄狮张口;
中型战船次之,灵活迅捷,便于穿插;小型快船如箭,往来穿梭,负责侦查与联络。
廖永安、俞通海立于旗舰船头,张志雄等降将手持江州水域图,正与水师将领们最后敲定进军路线。
朱鸣身披金甲,腰悬佩剑,立于中军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的大军,声如洪钟:
“将士们!”
“陈友谅残暴不仁,弑主篡位,祸乱湖广江西,百姓流离失所!”
“今日我等挥师西进,只为平定战乱,还天下太平!”
“拿下江州,平定江西,建功立业,就在此时!出发!”
“拿下江州!平定江西!”
三十五万大军齐声呐喊,声震云霄,惊得江面上的水鸟四散飞起。
号角长鸣,陆路大军率先启程,步兵与骑兵交替前进,旌旗如赤色长龙,沿着长江北岸官道向西疾驰;
水师战船紧随其后,帆樯林立,船桨齐划,劈开碧绿的江水,顺流而上。
江面上,战船列阵而行,炮口闪闪发亮;陆地上,兵士们步伐坚定,大军整齐行进。
铠甲铿锵作响,与水师的鼓声、船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雄浑的出征乐章。
沿途百姓扶老携幼,夹道相送,捧着热茶、干粮塞给兵士,“元帅必胜”“凯旋归来”的呼喊声一路相随。
红巾军三十五万大军水陆并进,气势如虹,所过之处,州县望风归附,无人敢挡。
朱鸣立于中军旗舰之上,望着浩浩荡荡的水陆大军,心中豪情万丈。
拿下江州,平定江西,再进取武昌,陈友谅势力将彻底瓦解,一统江南大业便指日可待。
长江江面,帆影与日光交映,陆路旌旗与远山相融。
一幅波澜壮阔的征战画卷,正在江南大地上徐徐展开。
此战,将决定江西的命运、南方的命运、天下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