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是朱鸣全面攻打和州的日子。
卯时整,和州城的晨雾还未散尽,东门方向突然响起震天的擂鼓声——
三十面牛皮大鼓被民夫与士兵合力敲响,声音震耳欲聋。
“咚咚咚”的声响撞在城墙上,震得城内守军心头发颤。
朱鸣的主营设在东门外侧的土坡上,指挥全军调度。
朱鸣手持令旗,对身边的汤荷与周德星颔首:
“按计划,东门先动。”
汤荷听后,立刻下令:
“水军战船抵近!步兵列阵!”
十五艘主力战船载着五千步兵,缓缓靠向东门岸边。
船舷两侧的士兵举着盾牌,做好登陆准备;
周德星则挥手示意炮手:
“火炮校准东门城楼,三轮齐射!”
三十门青铜火炮早已填好火药与铁弹,炮手们点燃引信。
“轰隆——轰隆——”
火炮巨响接连炸响,铁弹带着呼啸砸向东门城楼。
砖石飞溅,城楼顶端的了望塔瞬间塌了一角。
守在城头的天魔军士兵吓得纷纷缩到垛口后,连弓箭都忘了放。
“义军主力在东门!快调兵支援!”
东门守将在城楼上嘶喊,派人快马往府衙报信。
此时,城内的也先帖木儿刚被东门的鼓声惊醒。
他正揉着醉眼骂骂咧咧,听闻“义军攻东门”,立刻拍桌:
“调南门、北门守军各一万去东门!务必守住!”
他完全没察觉,这阵声势浩大的东门攻势,本就是吸引注意力的假象。
而此时的西门,城内的张天佑正时刻关注和州的情况,伺机行动。
他侧耳听着东门方向的火炮声与呐喊声,眼中闪过锐光——时机到了。
他对身边的五十名潜伏士兵低喝:
“动手!”
士兵们立刻摸出藏在腰间的火折子,点燃了之前埋在西门箭楼干草堆里的火油。
潜伏的士兵又绕到粮仓西侧,点燃了堆在墙角的麦秆。
“不好了,着火了!”
火油遇火瞬间窜起丈高火焰,浓烟裹着火舌冲天而起。
西门城头的守军原本正探头往东门方向张望,见箭楼起火,顿时慌了神:
“快去救火!别烧了箭楼!”
西门外的树林里,耿再成一直盯着城内的动静。
见那道黑烟升起,立刻抽出腰间的环首刀,高声下令:
“弟兄们!火起了,攻西门!”
一万伏兵瞬间从树林里冲出,扛着云梯、推着撞车,朝着西门狂奔而去。
此时的西门城头,守军只剩三百余人,一半去了东门,一半忙着救火。
他们见义军突然杀来,吓得魂飞魄散,连弓箭都射不准了。
“开门!”
张天佑带着潜伏士兵冲到西门内侧的城门栓旁,几人合力扳动沉重的木门栓。
“吱呀——”一声,两扇厚重的西门被缓缓拉开。
耿再成一马当先,提着刀冲进城内,身后的士兵紧随其后,对着慌乱的守军砍杀:
“兄弟姐妹们,给我杀!”
短短一炷香时间,和州西门就彻底沦陷。
耿再成派人在西门城头竖起义军的红旗,又分兵控制西门周边的街巷,防止守军反扑。
府衙里的也先帖木儿刚接到东门守军的消息,就见一名亲兵连滚带爬冲进来:
“将军!不好了!”
“西门……西门被农民军攻破了!城头插了他们的旗!”
“什么?!”
也先帖木儿酒意瞬间醒了大半,猛地站起身。
“怎么会是西门?义军主力不是在东门吗?”
他慌乱之下,竟忘了问清敌情,只嘶吼着下令:
“东门调五千人回援西门!北门剩下的五千人也去!一定要把西门夺回来!”
可此时,和州的守军早已乱了章法——
东门刚稳住阵脚,又要分兵回援,士兵们怨声载道,行军速度慢得像蜗牛;
北门的守军本就人心惶惶,听闻要去攻已被义军占领的西门,更是磨磨蹭蹭。
有人士气低落,没走几步就偷偷逃跑。
邓愈在北门外侧看得清楚,见守军分兵回援,立刻对身边的轻骑将领道:
“机会来了!猛攻北门,别让他们安稳回援!”
一万八千部队立刻冲向北门,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北门的浓烟与西门的火烟交织在一起,把和州城裹进了一片混乱之中。
东门方向,汤荷见守军开始分兵,立刻对朱鸣禀报:
“元帅,敌军分兵回援西门了!”
朱鸣放下令旗,闪过笑意:
“声东击西的计划成了。传令周德星,火炮继续压制东门;
徐答,带三万步兵,从东门北侧的缓坡攻城,趁他们兵力空虚,撕开一道口子!”
周德星的火炮再次轰鸣,铁弹砸在东门城墙的同一处,墙体渐渐出现裂纹;
徐答率领的三万步兵扛着云梯,朝着城墙缓坡冲去。
城头的守军只剩五千余人,既要应对火炮,又要抵挡步兵,渐渐有些支撑不住……
和州城的防线,从西门沦陷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崩溃。
而此刻的城内,张天佑正带着潜伏士兵引导耿再成的部队,朝着府衙方向推进;
城外,朱鸣的大军正从东门、西门两路夹击和州的天魔部队。
最后的破城之战,已经拉开了序幕。
朱鸣声东击西,里应外合的计划完全成功,和州现在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和州这座和滁州一样的大城市,即将迎接新的主人——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