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彻底瘫了,像一滩烂泥,瘫在那个象征着他们“绮罗香”荣耀与野心的擂台上。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只剩下姜小芽最后那个天真又恶毒的笑容,像一个循环播放的噩梦,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得倾家荡产!
输得莫名其妙!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来砸场子的,怎么最后场子没砸成,反倒把自己给活埋了?
这出戏,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子邪门!
愤怒的百姓可不管他心里有多憋屈,他们只认自己眼睛看到的。
他们看到的是,“绮罗香”的东西会让人烂脸!
他们看到的是,“百花颜”的神仙水能让人瞬间恢复容貌,甚至比以前更好!
孰好孰坏,谁善谁恶,一目了然!
“砸了它!砸了‘绮罗香’的摊子!”
“黑心商家,滚出京城!”
“赔钱!必须赔钱!我昨天也领了他们的试用装,虽然没用,但想想都后怕!必须给精神损失费!”
人群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彻底炸了。
无数人举着拳头,涌向了“绮罗香”那原本还算气派的摊位。
桌椅板凳被掀翻,挂着的宣传布幔被撕得粉碎,摆在上面的样品瓶瓶罐罐,更是被愤怒的人们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烂!
“绮罗香”的伙计们吓得魂飞魄散,抱头鼠窜,哪里还敢有半句辩解。
刘管事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心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
“绮罗香”这个百年招牌,就在今天,就在他手里,被砸得稀巴烂!
他不仅没能为东家开疆拓土,反而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成了“绮罗香”的千古罪人!
他可以想象,当消息传回总部,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生不如死的下场!
绝望之中,他抬起头,用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擂台上的姜小芽。
都是她!都是这个小妖女!
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一股疯狂的恶念从他心底涌起,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头发疯的野狗,不顾一切地朝着姜小V芽扑了过去!
“小贱人!我杀了你!”他面目狰狞,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他要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毁掉这个毁了他一切的魔鬼!
“小姐小心!”
“县主小心啊!”
台下的百姓们发出一阵惊呼,谁也没想到刘管事会突然暴起伤人!
老掌柜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想要冲上去保护,可他一把老骨头,哪里来得及?
姜小芽站在原地,面对着扑过来的疯狗,小脸上却连一丝一毫的慌乱都没有。
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因为她知道,有人会出手。
就在刘管事那肮脏的手即将触碰到姜小芽衣角的前一刹那。
一道黑色的残影,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姜小芽的面前。
是影一!
影一甚至都没有转身,只是反手向后一探。
快!准!狠!
他的手,像一把铁钳,精准无比地扼住了刘管事的手腕!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刘管事的手腕,被影一硬生生地向反方向掰断了!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刘管事的喉咙里爆发出来,那声音凄厉得仿佛不像是人能发出的。
他整个人因为剧痛而蜷缩了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影一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他像是甩掉什么垃圾一样,手腕一抖。
刘管事那肥硕的身体,就像一个破麻袋,被轻飘飘地甩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擂台的角落里,像一滩死肉一样抽搐着。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又血腥霸道的一幕给震住了!
他们甚至都没看清那个黑衣人是怎么出现的!
好……好强!
这就是安乐县主身边的人吗?
太可怕了!
刚刚还群情激奋的人群,此刻安静得落针可闻,看着影一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姜小芽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在地上抽搐的刘管事,然后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面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脸上是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冰冷和漠然。
“刘管事,”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刘管事痛得满地打滚,哪里还说得出话。
姜小芽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地说道:
“你错在,太蠢。”
“想栽赃陷害,这是你们这种人惯用的伎俩,我不意外。可你蠢就蠢在,找的那些托儿,连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
“你给一两银子,我就能给十两。”
“你让他们烂半边脸,我就能让他们完好无损,甚至皮肤比以前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