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姜大壮就带着妹妹去找了村长姜富贵,把买地的事情一说。
姜富贵一听,当即抚掌大赞:“好!好啊!大壮,小芽,你们能想到这一步,真是深谋远虑!把钱换成地,这是最稳妥的法子!既能置办下家业,又能堵住村里那些长舌妇的嘴,一举两得!”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昨天那十两银子一露面,村里不知道多少人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姜家孤儿寡母,突然发了财,就跟三岁小孩抱着金元宝过闹市一样,危险得很。现在他们主动把钱拿出来买地,还愿意低价租给村民,这等于是在向全村人示好,把潜在的危机化解于无形。
“村长爷爷,这事儿还得您帮忙张罗。”姜小芽仰着小脸,嘴巴甜得很,“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知道,我娘一个妇道人家,我哥又要去读书,都不方便出面。由您老人家来主持,我们才放心。”
“放心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姜富贵拍着胸脯保证。能给村里的未来状元郎办事,他求之不得。这可是天大的人情!
村长办事效率极高,当天就把消息放了出去。
村里有好几户人家,因为欠了赌债或者家里有人生了重病,正急着卖地换钱。一听姜家要买,而且价格公道,立刻就找上了门。
不到两天功夫,姜大壮就用那十两银子,买下了村里十五亩上好的水田!
地契到手的那一刻,柳氏捧着那几张写满黑字的纸,手抖得比当初捧着银子还厉害。
有了这十五亩地,就算什么都不干,光收租子,就足够他们一家三口嚼用了!这个家,才算是真正有了根基!
买地的消息传开,村里那些原本红着眼睛等着看好戏的人,顿时傻眼了。
银子没了,变成了地。地是姜家的,地契在官府备了案,谁敢动?
紧接着,村长又宣布,这十五亩地,优先租给村里那些勤快老实、但家里没地的佃户,租子比市价低一成!
这一下,村里的风向彻底变了。
“大壮娘真是个好人啊!发了财还不忘拉扯我们一把!”
“是啊,以后谁家敢说姜家半句不是,我第一个跟他急!”
“跟着大壮家,以后肯定有好日子过!”
之前那些酸溜溜的嫉越,一下子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感激。李老四再想煽动几句,都没人搭理他了,反而招来一顿白眼。
然而,李老四和他婆娘王春花,却不肯就此罢休。明着不行,他们就来暗的。
很快,村里就悄悄流传起一个新的谣言。
“哎,你听说了吗?姜家那小丫头,邪门得很!她能赚那么多钱,还能让她哥突然变聪明,是因为她拜了山里的狐仙当干娘!”
“真的假的?太吓人了吧!”
“可不是嘛!听说她经常一个人往深山里跑,就是去跟狐仙学妖法呢!那陈夫子,肯定就是被她的妖法给迷住了,才会又收徒又送钱的!”
“怪不得呢!我说姜大壮那木头疙瘩怎么可能开窍!”
这谣言编得有鼻子有眼,而且专挑那些上了年纪、思想迷信的老头老太太下手。农村人本就敬畏鬼神,一听“狐仙妖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看姜小芽的眼神都开始变得躲躲闪闪,带着恐惧。
甚至有的小孩在路上看见姜小芽,都会被大人一把拉走,嘴里还念叨着:“别靠近那妖女,小心被她吸了阳气!”
姜小芽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她知道,这种谣言比嫉妒更可怕。嫉妒最多让人使坏,而“妖孽”的罪名,是会死人的!要是不赶紧澄清,等事情闹大,她哥哥的读书之路都会被彻底毁掉!
“又是那个李老四!”姜小芽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对付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小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必须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把他们一次性打怕!
她心里很快就有了一个主意。
这天,姜小芽故意挎着个小篮子,像往常一样往山脚下走。路过村口的大榕树下,几个老娘们正在那闲聊。她“一不小心”,篮子掉在了地上,从里面滚出几个红彤彤、看起来很诱人的野果。
她慌慌张张地把果子捡起来,还紧张地四处看了看,一副生怕被人发现的模样。
“哎哟,小芽,你这摘的什么果子啊?红得真好看,能吃吗?”一个跟王春花关系不错的张婆子,假惺惺地问道。
姜小芽把果子往怀里一揣,支支吾吾地说:“不……不能吃!这是……这是我采来喂小兔子的!”
说完,她就抱着篮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那副欲盖弥彰的样子,更加印证了张婆子的猜想。等姜小芽一走,她立刻就凑到几个老姐妹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看见没?那果子肯定有问题!我猜啊,那就是她从狐仙那求来的‘聪明果’!她哥吃了就变聪明了!她自己偷偷藏着,宝贝着呢!”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了李老四的耳朵里。
李老四一听,眼睛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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