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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如此封赏,正是要为朝廷树榜样。景帝环视朝堂,只要忠心为国,朕必当厚赐。见木已成舟,徐义出班奏道:既封亲王,贾珺便不宜再执掌京畿兵权,请陛下另择良将。
景帝摆手道:此事容后再议。
宁国府内,黛玉正与宝钗、湘云品茶闲谈。忽见小角儿飞奔进屋,高声嚷道:奶奶!咱们二爷封王啦!是诚亲王!
三女先是一惊,继而喜上眉梢。黛玉当即吩咐:全府上下,赏一年月钱!宁国府素来阔绰,此等喜事自然要普天同庆。
宝钗忙唤莺儿等人:快去放鞭炮庆贺!待丫鬟们欢天喜地跑出去,她突然潸然泪下——亲王侧妃的身份,终让她摆脱了妾室之耻。
黛玉轻抚宝钗肩头:如今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宝钗再也压抑不住,伏在黛玉肩上痛哭失声。这位心气极高的女子,终于等到云散月明之时。
黛玉轻捶宝钗香肩道:好啦宝丫头,明明是双喜临门的好事,该开怀大笑才是。
湘云快人快语,见宝钗泪中带笑,不禁奇道:林姐姐,王爷加封本是喜事,宝姐姐怎么反倒哭了?
宝钗嗔怪地瞥了眼这根呆木头,转头不作理会。黛玉抿嘴笑道:你宝姐姐向来心气高,虽与珺郎情深意重,终究为妾身份难免介怀。如今珺郎晋封亲王,侧妃之名可入宗谱玉牒,便算不得寻常妾室了。(虽则皇族嫔妃皆属妾侍,但民间看来已是正经主子。)
湘云恍然大悟,想起自己也曾为此郁闷,登时雀跃道:林姐姐,这么说我也是亲王侧妃啦?
黛玉纤指轻点她额头:可不正是咱们的侧妃娘娘!
湘云欢喜得拍手跳脚:这可太好啦!
荣国府荣庆堂内,贾母正与王夫人、薛姨妈闲话。鸳鸯满面春风闯进来:老祖宗天大的喜讯!
贾母因宝玉婚事本就欢欣,见状笑骂:什么了不得的事,让你这般冒失?
鸳鸯激动回道:东府二爷晋封亲王啦!御赐字封号!
贾母只觉耳边轰然,扶着炕桌颤声道:你...再说一遍?
千真万确!诚亲王的圣旨都下来了!
老太太险些背过气去——自大楚开国,何曾有过异姓亲王?转念间却喜得浑身发抖:传我的话,阖府上下赏半年月钱!
薛姨妈早听得怔住,待听得赏赐才猛然回神。想到女儿从此便是尊贵的亲王侧妃,再无人敢议论妾室身份,不由喜极——那五品诰命虽也体面,终究不及如今这般,连老太太都要给几分颜面呢。
薛氏眼中泪光闪动,史太君见状温言笑道:亲家莫要伤怀,宝姑娘如今苦尽甘来,全仗当初亲家当机立断呢。
王氏静立一旁,手中绢帕已被揉得不成形状,暗忖对付贾珺怕是难如登天。
宁荣街口。
一列仪仗逶迤而来。贾珺的亲卫皆换上仪卫装束。
前列四名执铜杖的侍卫开路,后随立瓜、卧瓜、朵瓜各四。
其后是五龙曲柄华盖一顶,四季花卉伞两顶,金线瑞草伞两顶,四季花扇两柄,孔雀翎毛扇两柄。
再后方阵中是刀枪戟钺诸般兵器,众侍卫拱卫左右,尽显亲王威仪。
宁国府中门洞开,贾政领着宝玉、贾兰跪伏阶前,齐声高呼:王爷千岁!
须知大楚规制,唯亲王可服盘龙暗纹袍。皇子未封爵也只能着蟒袍。
贾珺头顶金簪缨冠,身着暗黄盘龙朝服,更显英姿勃发。
他下轿扶起贾政笑道:自家人不必多礼。又命宝玉叔侄起身。
贾政躬身道:请王爷先行。此刻国礼已重于家礼。
沿途仆役皆俯首跪拜,王爷千岁之声不绝。这般威仪令贾政艳羡不已。
后宅正堂上,史太君端坐首位,下首依次是黛玉、宝钗、湘云,再次是邢王二夫人与薛姨妈,三春姊妹只能侍立在后。
忽见个小丫头蹦跳着来报:老太太,咱家王爷到啦!众人忙至廊前相迎。
遥见那袭威风凛凛的王服,史太君不禁颤声道:宁荣二公若泉下有知,也该含笑瞑目了。
贾珺步入后园,园中的仆妇们纷纷跪伏在地,齐声道:恭迎殿下圣安!
小角儿、小吉祥、炒豆三个小丫头也煞有介事地躬身行礼,脆生生嚷道:给王爷请安,愿殿下福寿绵长!
贾珺轻笑着用脚尖碰碰她们:快起来罢。
行至正厅,除贾母外众人皆行礼问安,连黛玉、宝钗、湘云也款款施礼。贾珺连忙摆手:都是骨肉至亲,何必拘礼?我在外头辛苦打拼,可不是为了在家人面前摆架子。宝姊姊快扶姨妈起身。
这番话听得贾母等人心头温热,暗赞珺哥儿依旧是从前那个知礼的,得势也不轻狂。宝琴望向贾珺的眼神愈发晶亮。
入内室后,众人几番谦让。贾母坐了首位,接着是贾珺一家,薛姨妈与邢王二位夫人随后,贾政、宝玉、贾兰只得侍立。
贾珺对贾母笑道:总算没给祖宗丢脸。
老太太笑得眼角生纹:珺哥儿做得极好,列祖列宗若知晓家里出了你这般英才,九泉之下也要欢欣。
老祖宗过誉了。
静默片刻,贾母终是问道:珺哥儿怎就封了亲王?这里头可有什么讲究?到底担心骤登高位反招祸患。
见老太太未被荣华迷眼,贾珺暗赞这位老封君果然通透,笑问:老祖宗说我现今多大年岁?
尚未满二十。
若此番只封国公,以我的年纪,他日功高赏无可赏,又当如何?
贾母顿时恍然,双目熠熠:这是陛下为日后留余地?
见贾珺含笑颔首,老太太心下方安。既蒙圣眷至此,料想暂无君臣相忌之虞。
黛玉笑盈盈对贾母道:外祖母,今日这般喜事,不如就在东府设宴,咱们阖家好生庆贺。
贾母笑得合不拢嘴,轻拍黛玉的手背道:好丫头,全依你心意便罢。
夜色渐深,宁国府的丫鬟们脚步轻盈地在后堂花厅间穿梭,人人脸上都带着掩不住的喜色。
席间,贾珺温声对黛玉道:明日皇后的懿旨便到,封你为正妃。宝姐姐与云妹妹同受册封,皆为侧妃。
众姐妹听了,纷纷向黛玉、宝钗、湘云道贺,三人亦含笑致意。
最欢喜的当属薛姨妈。昔日女儿不过是侍妾身份,如今竟成了尊贵的亲王侧妃,儿子薛蟠也谋得官职,这些日子她睡着都要笑醒几回。
贾母瞧着薛姨妈喜形于色的模样,心下暗叹薛家时来运转,竟从商贾门户跻身官宦之列。不过转念又想,这福分到底还是托了珺哥儿的福。
席间贾母问道:珺哥儿如今贵为亲王,按例当有一正妃四侧妃。眼下尚有两席空缺,你可有打算?
贾珺闻言失笑:老祖宗这话可问错人了。说着将目光投向黛玉。
黛玉被他看得恼了,轻啐道:盯着我做什么!
贾母正色道:玉儿,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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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黛玉气恼地咬了贾珺一口,道:“你说得轻巧,外祖母巴不得你妻妾成群,好让她子孙满堂。”
贾珺听了大笑:“玉儿,咱们过自己的日子,管别人怎么说?若为了面子遭罪,岂不是亏大了?”
黛玉瞪了他一眼:“琴丫头是不错,可另一个选谁,我还没主意。邢岫烟倒合适,就怕她不愿给你当侧妃。”
贾珺笑问:“你又怎知琴丫头愿意?”
黛玉冷哼:“她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将你吞了,一说准答应!”
贾珺哈哈一笑:“后宅之事由你做主,为夫不管。”
黛玉见他甩手不管,咬牙道:“便宜你了!”
翌日清晨,贾珺与黛玉刚起身,紫鹃红着脸进来:“王爷、王妃,宫里来人了。”
正堂内,黛玉三人接过金册,送走内监后,贾珺去了前院。
黛玉坐在主位,宝钗、湘云分坐下首,平儿、香菱、晴雯、苏岚站在堂下。黛玉笑道:“今日起,你们四人便是诚王庶妃,每人选两个贴身丫头,再挑一处偏院住下。”
四人行礼:“谢王妃恩典。”
黛玉又对紫鹃道:“给秦可卿送支簪子,虽不便明言,该有的不能少。”紫鹃领命而去。
黛玉对宝钗、湘云道:“莺儿、翠缕、紫鹃先留着伺候,日后也少不了庶妃的名分。”
宝钗、湘云含笑点头:“眼下离不得她们,暂且委屈了。”
三人忙行礼:“能伺候娘娘们,是我们的福气。”
梨香院中,薛姨妈抚着亲王侧妃朝服,激动道:“宝丫头,你总算苦尽甘来。当年为薛家嫁与珺哥儿为妾,娘心里难受极了。”说罢潸然泪下。
宝钗轻声劝慰道:“娘亲怎的哭了?今儿可是好日子,不可伤心。当年我自愿嫁入王府为妾,虽身份低微,心中却是甘愿的。如今日子渐好,娘亲更该为哥哥操心才是,早些替他寻门好亲事,让薛家开枝散叶方是正经。
第
一百七h—章 完婚之喜
薛姨妈拭泪应道:钗儿说得在理。蟠儿如今是云骑尉,须得配个好人家的姑娘。
宝钗浅笑:不必门第
多高,只要清白贤淑便好。咱们家不图亲家帮扶,哥哥跟着王爷办事,能走到哪步全凭本事,倒也安稳。
见女儿言谈举止愈发从容,薛姨妈暗自称许,果真是环境养人。便道:话虽如此,一时半会哪寻得着合适的?
宝钗忙安慰:不急。听闻哥哥又立了功,虽暂不升迁,却也是为日后铺路。
薛姨妈喜上眉梢:当真?蟠儿还能再往上升?想着儿子从五品千户若能再进一步,简直做梦都不敢想,对贾珺更是感激。
宝钗莞尔:只要跟着王爷尽心办事,四品官位总有望的。不过哥哥的能耐未必担得起实权职位...
薛姨妈心知儿子资质,莫说四品,现下这五品官职已令她夜半笑醒。
光阴匆匆,转瞬便到宝玉大婚之日。荣国府朱门洞开,宾客如云。夏家陪嫁的十里红妆从宅邸直排到荣府,羡煞众人,更让王夫人倍感荣光。
荣禧堂内,贾母等人端坐高堂。新人行礼时,宝玉面色木然全无喜色,倒减了几分热闹。左首席间的贾珺身着盘龙袍,强忍笑意,暗道待王夫人见识夏金桂真性情时,不知作何感想。
一对新人行过礼后,新娘被送入洞房,厅堂里重新热闹起来。贾府各路亲友纷纷到场,场面很是体面。
荣庆堂内,贾母端坐主位。左手边坐着身穿亲王妃华服的黛玉,往下依次是身为侧妃的宝钗和湘云。牛继宗的夫人刘氏、王子腾的夫人李氏等贵妇在下首就座。
王夫人满脸喜色周旋于众命妇之间,为夏家 ** 进门一事颇为得意。殊不知在真正的豪门贵妇眼中,商贾之女实在不值一提——当然,那些没落的勋贵之家除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