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球持续下压,涿鹿台上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蚩尤残魂凝聚的黑团已缩至半丈大小,表面的邪力像融化的冰雪般不断消融,原本狰狞的轮廓变得模糊,连挣扎的幅度都微弱到几乎看不见 —— 唯有偶尔从黑团中传出的低沉喘息,证明这缕残魂仍在抵抗。
台下的风衍紧紧攥着定脉罗盘,罗盘指针疯狂颤动,却始终指向黑团,显示其邪力已濒临枯竭:“护脉者大人!他撑不住了!邪力只剩最后一丝,再加把劲就能把他压进镇邪柱!”
就在这时,黑团突然停止了挣扎,一道沙哑而虚弱的声音从团中传出,不再是之前的怒吼与尖啸,反而带着几分刻意的恳切:“护脉者…… 停手吧…… 我知道错了……”
四人皆是一愣,手中的推力下意识放缓。陈阿狗皱眉盯着黑团:“蚩尤,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黑团缓缓蠕动,声音中带着几分 “悔意”:“千年来,我被邪力蒙蔽心智,才会危害苍生、污染地脉…… 如今残魂将散,我才幡然醒悟…… 若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愿以残魂起誓,从此隐居地脉深处,不再踏足人间,更不会再动任何危害苍生的念头……”
他顿了顿,似在观察四人的反应,又补充道:“我还知道许多上古地脉宝藏的位置,里面藏着能滋养地脉的至宝…… 我可以告诉你们,助你们修复天下地脉…… 只求你们留我一缕残魂,别让我彻底消散……”
这番话看似恳切,甚至带着几分卑微,若换作寻常人,或许会心生恻隐。但四人经历了无数次与蚩尤余脉的战斗,见过太多被邪力残害的村民,早已看透蚩尤的本性 —— 千年作恶,怎会因一时绝境就真心悔改?
“你以为我们会信你?” 陈阿狗率先回过神,掌心的青囊之力再次增强,轩辕剑的银光又亮了几分,“从你残魂苏醒,污染涿鹿地脉、残杀守陵人开始,到指使余脉炼制邪器、残害风水村村民,哪一件不是沾满鲜血?如今走投无路才说‘悔悟’,太晚了!”
苏清月的眼中没有丝毫动摇,神农鼎的金光依旧稳定:“我曾见过被你邪力毒害的孩童,他们一生都要承受地脉反噬的痛苦;也见过为守护地脉而牺牲的长老,他们的尸骨还埋在涿鹿台下…… 你的‘誓言’,在这些苦难面前,一文不值!”
林九的镇魂铃突然发出尖锐的铃音,震得黑团微微颤抖:“老朽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太多邪祟的伪装!你所谓的‘悔改’,不过是怕彻底消散的权宜之计!若今日放了你,他日你残魂恢复,定会卷土重来,再害苍生!护脉者的使命,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周玄的双手紧扣五彩石,蓝色光带始终牢牢裹住黑团,语气理性而坚定:“何况封印阵已启动,四神器之力与镇邪柱的地脉气早已绑定,就算我们想停手,阵法也会自动运转至最后一步 —— 你的残魂,注定要被封印在镇邪柱中,这是你千年作恶的报应,无可更改!”
黑团中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之前的 “悔意” 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被戳穿后的暴怒:“你们…… 你们别给脸不要脸!我若彻底消散,地脉深处的邪煞也会失控!到时候整个天下的地脉都会紊乱,你们也别想好过!”
这番威胁不仅没让四人退缩,反而更坚定了他们的决心。陈阿狗怒喝一声:“到了此刻还想威胁我们!地脉邪煞自有我们护脉者平定,轮不到你这邪祟置喙!大家再加把劲,别让他再浪费时间!”
四人同时发力,将体内最后一丝力量注入神器 —— 陈阿狗的青囊之力几乎耗尽,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却依旧死死握着剑柄,轩辕剑的银光如瀑布般涌向光球;苏清月的女娲佩与神农鼎彻底共鸣,赤金色光带中融入了温润的青光,光球的温度再次升高,黑团表面的邪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林九的镇魂铃铃音达到顶峰,伏羲八卦镜的白光形成一道 “净化符”,贴在黑团表面,让其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周玄将脉石碎末全部撒入五彩石,蓝色光带突然暴涨,像一只无形的手,将黑团狠狠推向镇邪柱。
“嗡 ——” 金色光球突然收缩,从笼罩黑团的 “囚笼”,变成紧紧包裹黑团的 “光茧”。光茧中,黑团的邪力快速消散,体积越来越小,从半丈大小缩至尺许,再到拳头大小,最后化为一缕淡黑的雾气,被光茧牢牢裹住,再也无法挣扎。
镇邪柱的符文此刻全部亮起,柱身表面出现一道细长的裂缝,裂缝中传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光茧带着那缕黑雾,缓缓朝着裂缝飞去 —— 这是镇邪柱的地脉吸力,在引导着蚩尤残魂进入柱身,完成最终的封印。
“快成功了!” 风衍在台下激动地喊道,定脉罗盘的指针终于不再颤动,反而泛着柔和的青光,“黑雾已经被光茧净化了大半,只剩核心一缕,马上就能被吸入柱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