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民快步走出那条充满血腥和呻吟的死胡同,直到拐过几个弯,彻底远离了那片区域,确认无人跟踪后,他才猛地靠在一堵斑驳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他看似威风凛凛,以一敌五,势不可挡,还来了个黑吃黑。
实际上那短短一分钟多的激烈搏斗,几乎抽干了他这具营养不良身体的所有力气。
之后的威胁,都是在强撑着罢了。
说到底,还是这具身体的素质太差了。
此刻松懈下来,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双腿软得像面条一样不停颤抖,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全身的肌肉都在尖叫抗议,尤其是发力过猛的四肢,更是传来阵阵酸胀刺痛。
“必须……尽快……用灵泉水持续改善体质……再多吃大鱼大肉补充身体……不然……太危险了……”
李卫民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艰难地思索着。他再次悄悄引动一丝灵泉水入口,那股清冽的能量迅速滋养着近乎枯竭的身体,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一些,至少站稳不再那么困难。
他不敢在原地多做停留,勉强恢复了一些力气后,立刻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朝着大杂院的方向走去。只是脚步比起之前,明显虚浮了许多。
等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
李家人昨天已经彻底和他闹翻了,自然不可能等他。
李卫民推了推门,发现居然没锁。
要知道李家之前都有晚上锁门的习惯。
记得有一次李卫民回来晚了,被锁在门外进不来,叫人开门,没一个开门的,让他在屋外活生生冻了一个晚上。
这次当然不可能是他们心好给他留的门。
李卫民稍一思索,就明白了。
估计是怕他找借口起幺蛾子不肯去下乡,又或者,给李卫军和李卫国偷钱提供机会?
管他呢。
既然有床睡,他自然不可能没苦硬吃,在外边吹西北风。
进屋子,回房间后,李卫民打开手电筒扫了一眼,发现自己的东西全被动过了。
不过无所谓,重要的东西她都放空间里面了,这房间里面的东西,除了几件破衣服外就剩一床破棉絮了。
就是老鼠进来,都要流着泪空手而归。
李卫民把门关好后,就躺床上准备休息了。
不过在休息前,他又饮用了一小口空间灵泉。一股温和的暖流自胃部扩散开,缓慢而坚定地滋养着他疲惫不堪的躯体,修复着白日搏斗留下的肌肉酸痛和拉伤。
他的感官在寂静中被放大,能清晰地听到隔壁父母房间里传来的、李建国沉重的鼾声,以及院子里落叶被风吹动的细微沙沙声。
这种极致的安静,反而成了某些窸窣动静最好的掩护。
不一会儿,一阵窸窣的声音在隔壁房间响起。
“妈的,这小子总算回来了。”
隔壁房间,李卫国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兴奋和狠厉,“哥,我们动手吧。”
“先不急,再等等。”
李卫军拦住了李卫国。
“还等啥啊?”
“等他睡着。”
李卫民在屋里,听觉经过灵泉水强化,将隔壁那点自以为隐秘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心中冷笑,果然贼心不死。
他依旧闭着眼,调整呼吸,使其变得悠长平稳,仿佛陷入深度睡眠,但全身的肌肉却已悄然绷紧,处于一种一触即发的状态。
一块边缘粗糙坚硬的板砖,从空间中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靠墙那只手的掌中,冰冷的触感传来,让他精神愈发集中。
半个多钟头后。
“嘎吱……” 极其轻微的一声,是门轴缺乏润滑油而发出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呻吟。 紧接着,是两个更加小心翼翼、几乎是用脚尖点地的脚步声。
两个黑影一前一后溜了进来,甚至还细心的在门轴下垫了块不知从哪摸来的破布,让声响降到最低。
黑暗中,两个黑影一前一后,像两只偷油的老鼠,蹑手蹑脚地潜了进来,又反手极其缓慢地将门虚掩上。
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能看清他们的轮廓。 前面的是李卫军,二十出头,继承了李建国的高个子,但身形有些单薄,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工装,脸上带着一种既贪婪又紧张的猥琐神情,眼睛在黑暗里滴溜溜乱转,四处扫视。
后面的是李卫国,十八九岁,个子稍矮但更壮实些,穿着件邋遢的绒衣,头发乱糟糟的。他脸上则更多的是不耐烦和几分跃跃欲试的感觉。
两人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用眼神和极其细微的手势交流。
他们不去翻找别处,目标明确——床上的人。
“哥,真…真要搜他身啊?万一他醒了…”李卫国的声音有些发虚。
他平时虽然不学无术,不过这小偷小摸的事情,还是做的比较少。
如今事到临头,难免有几分紧张。
“废话!白天的时候,箱子里、墙角都翻遍了,毛都没有!钱和票肯定被他贴身藏着了!难不成你想那六百块钱和那么多票证就这么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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