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腊月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加入学生会,清丽的样貌和书卷气追求者逐步增多,之前是敬而远之,现在是前仆后继。
宋腊月调笑,“也不知道他们是看上我还是看上我爸了。”
周六放学回家,夜幕初临,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的江知微在不远处看到了萧着。
默默站在角落,避免引人注目,见到她出来,俊美的脸上展露一丝笑意,缓缓上前。
江知微一愣,“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接我吗?浪费你时间,没必要。”
萧着垂眸,“是影响不好吗?那我下次再走远点,争取不让你的同学们瞧见。”
“我不是那意思,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需要大人接送吗?”
江知微一时语塞,难以言喻的看着面前垂眸的男人,只觉得陌生至极,和记忆里那个老古董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陌生又新鲜,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我想,我喜欢,我愿意,当然这些都得建立在你不厌恶的前提,如果你说你厌恶嫌烦,那我以后就不来了。”
这招以退为进把江知微给整不会了。
他们虽然离婚了,可也没到厌恶的那个地步,充其量也就是和平分手,协议到期。
江知微深吸一口气,“所以你是后悔了?想要复合?”
索性把话挑明。
萧着抬眸,眉头一皱,在江知微愕然的目光下坦然点头,“是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显然,我已追悔莫及,才抓住一切可以相处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这一波直球让江知微再次呆住。
脑海空白了一瞬,呆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翻江倒海。
这还是萧着?
那个油盐不进,钛金板直男老古董?
眼前一片恍惚,江知微语塞,“好马不吃回头草,都已经离婚了,说出去不怕让人笑话,你以为离婚是儿戏?既然已经做了选择,我们都往前看,你好好学习,咱们各忙各的。”
“我唯一的爱好就是吃回头草,也不怕人笑话,如果你不介意影响,我乐意让全校和整个大院都知道我反悔了,事业上可以往前看,感情上我只会往后看。”
江知微麻木,开了眼,生生气笑,“行,我不跟你说。”
骑上车子,飞速离开。
他也不恼,隔着一米的距离跟在身后,一言不发,像是纯粹的护卫队,夜风习习,褪去白日的燥热,又是一年暑假降临。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军区大院,路过的军人和嫂子们神色意味深长,一脸新鲜的看着两人,还有人朝着萧着挤眉弄眼,江知微一个趔趄,差点没连人带车翻了。
刚抵达家门口,江知微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车后座被一把拽住,萧着无声靠近,“晚上九点,大院路口见,你会来的对吗?”
江知微骇然,“你……”
话没说完,他转身推着车回到隔壁萧家,根本不给江知微回应的机会,一改常态。
留下江知微在风中凌乱。
背着对江知微回到家里的萧着嘴角上扬,踏进家门,看到不速之客时,笑容凝结。
江秀乖巧坐在沙发,梳着麻花辫,秀丽乖巧,面前摆放着一杯清茶,赵百合稍显拘谨,眼神闪烁,说不出的尴尬,她的性子一向温和体面,做不出把江秀扫地出门的事,旁敲侧击对方装聋作哑,茶都倒满了对方愣是当做没看见,赵百合也是无奈了。
见到萧着回来,噌地起身,赵百合宛如见到救星,“萧着,你回来了?找你的,我去做饭了!”
可算是找到机会开溜了。
萧着脸色漆黑,好心情荡然无存。
“萧着!”
江秀面露欣喜,起身搓着手,“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萧着一脸晦气,站在一旁,眉头紧蹙,冷眼以对,“你来做什么?在外面说的还不够明白,都闹家里来了是吧?”
呼吸不畅,额头青筋直跳,萧着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强行降压。
江秀笑容逐渐消失,下意识看了眼厨房的赵百合,抿了抿唇,委屈的看着他,“我以前是做了错事,可试问这几个月,我做过一件对你们家不利的事吗?”
“我从江知微那听说你们平反的消息,特意前来道贺的,你们在乡下吃的苦,我是亲眼目睹的,现在就是想来看看你们才放心。”
江秀真诚,眼里泪水盘旋,摇摇欲坠。
“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离开了吗?收起你那副虚伪的嘴脸,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关心,你先把自己过好吧,不来打扰我,我就谢天谢地。”
萧着嗤笑,懒得虚与委蛇,朝着门口摆了个请的手势。
泪水夺眶而出,江秀身体轻颤,不愿这样离去,如果不是遇到熟悉的人,今天大院都进不来。
“萧着……我知道我和江知微不和,所以你看我不舒服,但我是真心实意的,上次我说过的话,你没有仔细想明白吗?我哪句话不是为了你好!你再被江知微这么耽误下去,她坐月子了,你还被蒙在鼓里。”
萧着抬头叹息,摇了摇头,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江秀,都不是蠢货,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我都明白,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和我结婚是吗?你不觉得你是个变态吗?先换亲裴祈安,现在又来折磨我,闹够了没?”
江秀摇头,上去抓萧着的袖子。
萧着血压飙升,忍无可忍,夺门而出。
留下江秀在原地怔怔出神,连忙走向厨房,“伯母……”
另一边的萧着大步朝前,一刻不停来到裴家敲响房门,看见在厨房做菜的裴母,提着菜刀,一脸茫然。
萧着:“裴阿姨,管管你的前儿媳,一个劲儿缠着我,到底谁把她放进来的,这样毒害裴叔,这种女人我是绝对容不下的。”
一句话,让裴母放下菜刀,解开围裙,提起角落的扫帚出门。
“该死的瘟神,我说怎么非要和我儿子离婚不可,原来是瞧上萧家了,我呸!毒妇,想这样攀高枝,想都不要想!!!”
怒骂声从院外传来,躺在屋里昏昏欲睡的江知微一个激灵,差点以为是在乡下又有大妈吵架了。
萧着悠闲跟在裴母身后,深藏功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