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瑶穿好衣服出来，司汲还站在原地，背对着段瑶。
“啊。”
段瑶忽然叫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打量着司汲的反应，嘴角勾着俏皮的笑。
“怎么了？”
司汲关切地询问，却仍旧没回头，手向后摸来，在寻找段瑶的位置。
段瑶双手伸过去，正好和司汲十指紧扣。
“哎呀，锁住了。”
司汲回身，没好气地瞪段瑶一眼，手收回来，抄进兜里。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
段瑶毫不退缩，伸长脖子探过去凑近司汲的脸。
“我怎么？”
嘴角咧开，是甜甜的笑容，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子澄澈又干净。
司汲话咽了回去，叹了口气。
“你……吃晚饭了吗？”
段瑶回正身子，坐在床边，坐下的时候还在床边蹦了蹦。
“吃了呀，不是你给我点的吗？”
司汲眼珠子转动，还在为今晚自己忽然来找借口。
被誉为医学鬼才，总能创造前所未有的手术方式的司汲，竟然一时间想不到一个正当的理由。
段瑶抿唇，偏着头看他。
“你是专门来看我的？”
司汲往里走了走，手搭在桌上，薄唇微启，刚要开口，鼻尖嗅到一股刺鼻的腐蚀性气体的味道，但似乎用过空气清新剂去掩盖。
按理是再闻不出腐蚀性气体的味道的，可司汲不是常人，他的嗅觉比常人更加灵敏。
屋子里的味道，和先前在电梯里擦肩而过的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淡淡的柠檬混杂着丝丝腐蚀性气体的味道。
段瑶来到身后，探着脑袋，又问了一遍。
“你是专门来看我的？”
司汲应了一声，回身要走。
“啊，我就是看看，你早点睡吧，我走了。”
“等等。”
司汲顿住脚步，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段瑶收了手，嘿嘿笑了两声。
“我可不可以去你家睡？”
粉嫩水润的红唇微微嘟着，像在撒娇。
司汲冷冷地睨她一眼，刚要开口数落她不矜持。
段瑶连忙解释。
“是这样的，我睡不惯酒店，认床，睡不着。”
“那你上次还睡到十点。”
司汲手抄在兜里，后退一步，偏着头在等着看她怎么编下去。
段瑶嘟着嘴，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就是因为认床睡不着，失眠，我到早晨天亮了才睡着，睡没多一会儿就被你的消息吵醒了，那天超困的，黑眼圈好几天才下去。”
指了指自己洁白粉嫩的脸蛋。
司汲扫她一眼，声音清清冷冷的，淡漠得很。
“消息是早晨八点发的。”
段瑶愣了一秒，稍稍回忆了一下，好像消息确实不是十点发的，上次还真是睡懒觉睡过头了。
“啊，对啊，就是你八点发把我吵醒了，所以之后就没睡着啊。”
司汲摇摇头。
“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不能。”
段瑶几乎脱口而出。
司汲：“……”
无奈，最后还是退了房把段瑶带回了公寓。
司汲自己也说不准，如果让她住酒店，自己会不会像刚才一样着了魔疯一般跑过来找她，还想尽了理由和借口。
新丽国际公寓。
进了电梯，段瑶很自觉地按了二十楼的按钮。
司汲伸出去的手僵了一会儿，收了回来。
“记性挺好。”
段瑶嘿嘿笑了下，仰着头凝望着他，眼眸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芒。
“嘿嘿，那是自然的呀，那可是司医生你的家呢。”
司汲没再说什么。
输入指纹，公寓的门打开。
司汲先进去，换了拖鞋，段瑶看着司汲公寓的指纹锁，嘟着嘴巴问他。
“可以把我的指纹也输进去吗？”
司汲站在客厅，回身瞪她一眼，段瑶耸耸肩。
“看来是不行。”
进屋，换鞋。
看到地上那双粉色的拖鞋，光着脚，手里拿着拖鞋在客厅里蹦着尖叫着。
“啊啊啊啊”
司汲连忙回身，用自己宽大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巴，声音冷冷地呵斥她。
“你叫什么。”
段瑶拿下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司医生你太好了，居然还给我备了拖鞋。”
司汲身体僵住，看了看自己手背上她亲过的位置。
抬眸时，段瑶穿着拖鞋在客厅里旋转，那个样子，像极了妹妹小时候的样子。
穿了新衣服，要在自己面前转悠显摆好几圈，直到自己说好看才肯罢休。
想到妹妹，司汲脸上刚刚溢起的笑容瞬间消散，连声音都变得冰冷。
“别人送的，准备扔的罢了。”
趿拉着拖鞋回屋，抱着被子和枕头，还没出屋，段瑶已经自觉地进房间，躺在了司汲的床上。
“出去。”
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的。
段瑶脸上的笑容僵住，因为她知道，司医生真的生气了。
可是因为什么生气呢，她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