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
沉闷而精准地枪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节奏冷酷得如同死神敲响的丧钟。
那些操纵着重机枪,火箭筒……
对科莱昂防线威胁最大的火力点,在短短几秒内接连哑火。
操作手的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炸开,染红了冰冷的钢铁武器。
精准、高效、无情!
这就是顾君宸手中最锋利的暗刃。
“反器材狙击手!小心!”
蝰蛇的指挥官惊恐地大吼,但已经太迟了。
重火力的骤然消失,让战场的天平瞬间倾斜。
顾君宸动了。
他没有拔枪。
只是迈开长腿,不疾不徐地朝着夜莺号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踏过破碎的玻璃,弹壳和粘稠的血泊。
风衣的下摆随风微动,却纤尘不染。
好似它的主人正漫步在自家的庭院。
子弹在顾君宸身边呼啸而过,甚至有流弹擦着他的风衣袖口飞过。
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视若无物。
这是一种绝对的自信,绝对的掌控力。
“拦住他!杀了他!!!”
费德里科在掩体后疯狂地嘶吼,恐惧让他面目扭曲。
几名悍不畏死的蝰蛇分子嚎叫着向他冲来。
顾君宸甚至没有停下脚步。
他身后如同影子般紧随的两名身着黑色作战服的精锐护卫,闪电般迎上。
动作快得只能看到残影。
干净利落的关节技配合着致命的短刃突刺。
冲上来的敌人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喉间或胸口绽放出凄艳的血花。
他们的存在,只为确保没有任何污秽,能靠近他们伟大的教父。
顾君宸的目标明确——指挥中枢,以及叛徒费里德科。
他走到一处被重火力摧毁打扮的掩体前,里面是几名重伤的科莱昂成员。
其中一个,正是通讯中报告安东尼奥重伤的小头目。
小头目腹部中枪,看到顾君宸走近。
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芒,挣扎着想爬起来行礼。
顾君宸在他们面前停下。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墨镜遮挡了眼神,但那冰冷的审视感让空气冻结了。
“阁下、阁下大人!
安东尼大人已经安全送到医疗部进行救治……”
头目的声音微弱,充满了愧疚。
顾君宸的目光扫过他腹部的致命伤,又看了看旁边几具科莱昂 战士的尸体。
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威者所能拥有的震慑:
“虽然弱的可笑,但是还能守到我来。
凭这一点,你的命暂时寄下。”
头目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感激,仿佛得到了最大的赦免。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力气喊道:
“谢阁下大人!阁下大人万岁!!科莱昂万岁!!”
顾君宸不再看他,目光投向掩体后方不远处一个临时搭建的指挥棚。
那里是费德里科和蝰蛇指挥官的位置。
他抬起手,对着通信器:
“目标指挥棚,火力覆盖五秒,留活口。”
“是!”
命令下达的瞬间。
港口外围,早已待命的科莱昂家族重型火力点骤然咆哮!
火箭弹和重机枪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斜在指挥棚周围。
精准地避开了核心区域,却将外围的首尾和掩体撕得粉碎。
剧烈地爆炸和火光映红了顾君宸冰冷的脸庞。
墨镜镜片上反射着毁灭的光芒,他如同站在地狱烈火中的主宰。
五秒,炮火骤停。
顾君宸迈步,踏过还在燃烧的残骸和尸体。
走向一片遍地狼藉,且烟尘弥漫的指挥棚废墟。
烟尘中,一个满身血污,断了一条腿的身影正在惊恐地向外爬行。
正是费德里科!
他的一条手臂不自然地扭曲着,脸上布满了无尽的恐惧。
一只锃亮的黑色手工皮鞋,踩在了他唯一完好的那只手掌上。
“啊——!”
费德里科发出凄厉的惨叫。
顾君宸缓缓蹲下身。
墨镜后的目光如同万年寒冰,透过镜片凝视着脚下这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他伸出修长的手,摘下墨镜。
那双墨眸终于显露,里面没有任何胜利者的喜悦。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纯粹黑暗和漠然。
仿佛他脚下踩着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肮脏虫子。
“费德里科。”
口音纯正的贵族腔调。
低沉而平缓的流淌进脚下人的耳中,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
“告诉我,是什么给了你背叛科莱昂的勇气?
是蝰蛇的许诺,还是……你忘了静默教堂的告解室,是什么样子了?”
听到“静默教堂”四个字。
费德里科浑身剧颤,如同听到了最恐怖的诅咒,连惨叫都变了调。
“看来你没忘。”
顾君宸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那笑容比西伯利亚的寒风更加刺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