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翎醒来时,只觉身体仿佛散架一般,每一处关节都透着酸痛。
她慵懒地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
腰酸腿酸。
浴室传来阵阵流水声。
不多时,浴室的门被打开。
贺烬野仅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他上半身线条紧实,劲瘦有力,往下看,是清晰分明的八块腹肌,满满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黑色的头发还滴着水。
萧灼翎看得有些发愣。
“好看吗?”
贺烬野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径直朝她走去。
即便他长得帅气又能如何?萧灼翎此刻着实不太想搭理他。
做起来,老是没完没了的。
贺烬野见她这般,将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戳了戳她,“还不打算起床?”
萧灼翎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几点了?”
贺烬野:“宝贝,十一点半了。”
这么晚了?
萧灼翎起身,突然,脖子上泛起一丝凉意。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一条镶嵌着蓝色钻石的项链挂在她脖子上。
贺烬野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而亲昵,“喜欢吗?这是你睡着之后我给你戴上的。”
萧灼翎轻轻抚摸着那枚蓝色的小坠子,“昨晚你怎么不当面给我?”
贺烬野:“忙着和你深入交流,小头决定大头。”
萧灼翎......
贺烬野抬手轻轻摸了摸她那凌乱的头发,“以后每次出差回来,我都给你带礼物。”
萧灼翎略带俏皮地问道,“那我是不是也得给你带礼物呀?”
贺烬野不禁失笑,“看你心情喽。”
这两日,贺烬野一直陪着萧灼翎。
团队里的小伙伴们别提有多开心了。
从早到晚,奶茶、咖啡还有各式点心源源不断。
一日三餐更是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萧灼翎简直都要怀疑自己的团队是不是要“叛变”了。
回到京市后,贺烬野带着她去看了医生。
她的确患有轻微的产后抑郁,所幸情况并不严重,只要通过循序渐进的调节方式,便可逐渐恢复。
两人计划于下周外出放松三天。
由于堆积了几天的工作,贺烬野颇为忙碌。
萧灼翎原本打算中午上楼去找他吃午饭,但她接到了沈父打来的电话。
咖啡厅。
萧灼翎看着对面不怒自威、久居官场的沈父,自她来到京市之后,便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
“伯父,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父满是愧疚地看着萧灼翎,“翎翎,是伯父对不住你和炎阳。”
萧灼翎一脸疑惑,“伯父,您这话是指……?”
沈父缓缓地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惭色,语气沉重地坦言道,“当初是我有意将炎阳调走的。”
“其实在你父亲出事之前,我就已经得到了内部消息。”
“当时,我的事业正处于上升的关键时期,在官场这个复杂的环境里,容不得有丝毫差错,哪怕只是半步踏错,都可能满盘皆输。”
“炎阳毕竟也是要走仕途这条路的,在这条路上容不得出现任何差错。”
沈父微微停顿,“是我,亲手拆散了你们。”
萧灼翎着实未曾料到事情竟是这样。
满心的惊讶与错愕交织,大脑一片空白,全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倘若当时沈炎阳没有离开,他们还能不能在一起?会不会分手?
又是否能够一路走到最后呢?
她又是否会应爷爷的要求,独自来到京市,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呢?
她还能遇到贺烬野吗?
见萧灼翎不说话,沈父满脸懊悔,语气中满是自责,“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们。”
他着实未曾料到,自己的儿子竟痴情至此。
原本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会慢慢淡化。
自沈炎阳离开后,便会将萧灼翎忘却,继而开启全新的生活。
然而,事实并非如他所料。
萧灼翎缓缓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依旧平静,轻声说道,“伯父,都已经过去了。”
尽管内心五味杂陈,可她终究还是说不出那句原谅的话。
他此刻再说这些,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她与沈炎阳自幼一同长大,双方父母亦是相交多年的挚友。
小时候,她常常往沈家跑。
沈伯父和沈伯母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沈炎阳也会偷偷拿糖给她吃。
他把攒下的零花钱都用来给她买礼物了。
小时候,她懵懂未觉他心意。
直至他鼓起勇气,先追求后表白,她才恍然。
而后,两人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这段恋情因他的不辞而别告终。
萧父出事后,旁人伸出援手,是出于情义。
选择置身事外,于情于理,也无可厚非。
她没法去责怪沈父,可也不能当作一切从未发生,心中始终难以释怀。
沈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信封,递向她。
“这是炎阳这一年公派出差期间写给你的信。”
“他或许觉得,这些信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拿出来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