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被南星的话怔住,惊得好像忘记了呼吸。
纪康年回想着那时候的南星只穿着白色毛衣,身上尽是脏雪融化的灰色痕迹,白皙脸蛋上的细长血丝已经结冰,她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哆嗦,眼神空洞无助,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泪瞬间流出,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南星哭。
他用羽绒服将她裹紧,背着她在飘雪的山路上走着,她冰冷的身体让他觉得像是一个冰窖,她已经没了力气发声,只是安静地趴在他背后回温。
一次运动都没做过的纤弱少女,用尽了力气挣脱绳子,他实在想象不出她在这零下十几度的山上怎么逃出来的。
由于身体脱水严重,她在他背上很快晕倒,他顶着凛冽的寒风终于回了车上,将暖风开到最大后,直接将她送到了医院。
他终于在她失踪后6个小时找到她,让她脱离了生命危险。
即便他再不喜欢她,可是那是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她从来只在亲密之人才展现出最娇横的一面。
或许从她被收养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将她当成了家人,把自己从苏家宠爱的小儿子变成了一个需要去爱别人的哥哥,是他成长的速度太慢,直到那时候才终于有了做哥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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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康年的眼中溢满了温柔,开玩笑地打趣她。
“你那时候睡了好几天,睡醒后根本没提过这件事,我还以为你失忆了。”
南星拉了下嘴角,带着不满开口。
“我要是失忆根本不会感谢你,你把我的礼物放哪了?”
他拧了下眉,“哪有礼物?”
“我不是给江姨说了吗,病成这样还做什么礼物啊,有这个心就行了。”
苏见山疑惑地问他,“怎么可能?”
“她好了以后在家里给你做了好久,我妈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的。”
南星看着依旧一脸懵逼的纪康年,回忆着那时候的事。
“你不是迷上打麻将了吗?我妈让我做了两套手工麻将,说送给你你一定会高兴。”
“你麻将机里那套不是?”
纪康年眉眼皱的更厉害了,“你做的那长什么样?”
“忘了,反正有一套是黑金的,那里面的金箔可是真的打碎弄上去的。”
他回想了几秒后,从鼻腔发出轻蔑的哼声,脸上的无语越来越多。
“你做的都在你家的麻将机里,不是,这么多年你没去看过她打麻将?”
南星被他的话惊住,呆滞地摇头。
“我又不打,我怎么知道啊。”
纪康年又斜睨了苏见山一眼,“你呢?”
“你打麻将,总该见过那两套吧。”
苏见山赶忙摇头,“我都多少年没碰过了,从家里搬出来以后就没去过那个屋,我怎么知道。”
南星蹙了蹙眉,“不就是套麻将吗,我妈喜欢就用着吧,等我再做几套。”
蒋舒雨听着赶忙举手申请。
“我也要,帮我做两套。”
“行。”
南星又看向了宋初夏。
“我说这些也只是想让你可以综合考虑一下,纪康年除了女朋友多这一点,几乎是没有缺点的。”
“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那,你选谁我都会支持你。”
宋初夏想着南星讲故事的淡然神情,明明是那样悲痛的过往,比她那些事要难以承受的多的多,可是她却能抛弃过去,大方讲出曾经的事。
她知道这需要巨大的勇气,明白是自己拥有的太少才执着于往事,也知道纪康年是个很好的人,可是感情的事她真的真的不能如此洒脱。
蒋舒雨点着头赞同,“对。”
“就算你和康年哥成不了,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变的。”
纪康年的眼中多了几分委屈,低着声调问蒋舒雨。
“你从哪学的这种话?”
她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
“南星啊,她之前都是这么跟我说的。”
蒋州生背对着众人颤抖的背影刚刚缓和了一点,听到这句话以后又开始剧烈晃动。
南星向后仰着身子对上他泪眼婆娑的眸子,轻鼓着脸颊撒娇。
“对不起嘛,我那时候不懂事,现在不会再那么说了。”
她用指腹轻轻擦拭着他的眼角,低声哄着他。
“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们以后不会分开的,我永远都是舒雨的嫂子。”
“听我的好不好?这么多人呢,收收眼泪吧。”
蒋州生抿着唇泪珠还在疯狂滚落,紧紧攥住她的手指,哽咽着开口。
“你说的。”
“我说的。”
“亲我一下。”
南星宠溺地笑了一下,看了眼众人复杂的神情,还是在他唇上落下了吻。
“听话,你想知道的我全都会告诉你。”
蒋州生眨了眨忧伤的眸子,将全部的泪滴挤出,终于点了头。
“嗯。”
蒋舒雨轻叹了口气感慨,“哥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
“要不是今天早晨伯母就给我发信息,我都不知道南星给你送了礼物。”
“就南星说的那些话,你这辈子找不出第二个了,还不好好珍惜,竟然让南星哄你,如果是我早就把你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