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天神打翻的天河,倾盆而下,砸在北京猿人居住的山洞顶,发出 “哗啦啦” 的巨响,像是要把整座山都浇透。雷声在云层里滚过,每一次炸响都震得山洞里的碎石簌簌掉落,闪电划破夜空的瞬间,照亮了洞口外泥泞的河滩 —— 滩上的鹅卵石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像撒了一地的碎玻璃,又在黑暗中迅速隐去。
山洞里,几根枯枝在石灶中燃烧,跳动的火光映着猿人们的脸庞。他们大多蜷缩在茅草堆里,身上裹着粗糙的兽皮,偶尔发出低沉的咕哝声,像是在交流白天狩猎的收获。年轻的猎手阿石却没心思休息 —— 部落的存粮已经不多了,再找不到食物,老人和孩子就要挨饿。他抓起一块磨得锋利的燧石,别在腰间的兽皮绳上,又扯了扯身上的兽皮,深吸一口气,冲进了暴雨里。
雨水冰冷刺骨,很快打湿了阿石的头发和兽皮,贴在皮肤上,像裹了一层冰。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河滩上,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 希望能找到被雨水冲上岸的鱼,或是藏在石缝里的甲壳虫。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阿石重心不稳,摔在泥泞里,脸颊蹭到了冰凉的石子,疼得他龇牙咧嘴。
“该死的石头!” 他低吼一声,伸手去摸绊倒自己的东西 —— 指尖触到的不是普通鹅卵石的粗糙,而是一种温润的质感,像被人反复摩挲过的玉石。阿石好奇地将它拾起,借着偶尔闪过的闪电,看清了石头的模样:它约莫拳头大小,颜色是淡褐色的,表面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最神奇的是,石头上刻着细密的纹路,不是自然形成的裂纹,而是有规律的线条,有的弯曲如河流,有的分叉如树枝,还有的围成小小的圆圈,像某种神秘的符号。
“这…… 这是什么?” 阿石的心跳莫名加快,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石头。他把石头揣进怀里,紧贴着胸口,冰冷的石头很快被体温捂热,竟隐隐传来一丝微弱的震动,像有生命一般。阿石顾不上找食物,握紧石头,转身跑回了山洞。
“族长!族长!” 阿石冲进山洞,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水洼。老族长正坐在石灶旁,用木棍拨弄着柴火,他的脸上布满皱纹,像干枯的树皮,头发和胡须都已花白,只有一双眼睛还透着矍铄的光。听到阿石的呼喊,他抬起头,浑浊的目光落在阿石手里的石头上。
阿石快步上前,将石头递给老族长。老族长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石头表面,指尖能清晰感受到那些纹路的凸起,像触摸着某种古老的秘密。突然,他的身体微微一颤,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像有什么沉睡已久的东西被唤醒,血液似乎都比平时流得更快了。
“这石头…… 有点不一样。” 老族长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部落里的其他猿人也纷纷围拢过来,他们盯着石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哝声,有的伸手想摸,又怕惊扰了什么,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敬畏 —— 在他们眼里,这颗会发光、有纹路的石头,或许是神灵的馈赠。
就在这时,山洞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几个猿人抬着一个受伤的同伴冲了进来。受伤的是猎手阿木,他在白天的狩猎中被一头野猪的獠牙划伤了大腿,当时简单用兽皮包扎了一下,可现在,鲜血已经浸透了兽皮,汩汩地从伤口涌出,染红了身下的茅草。阿木的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呻吟,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老族长心急如焚,他快步走到阿木身边,解开染血的兽皮 —— 伤口很深,能看到白骨,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流。他想找草药,可雨季的山洞里,草药早就用完了;想找布条包扎,可部落里的兽皮都不够用。就在他手足无措时,目光不经意间又落在了那块神秘的石头上。
恍惚间,老族长觉得石头上的纹路似乎活了过来,慢慢动了起来,在火光的映照下,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画面里,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拿着一块尖锐的石头,在伤者的伤口附近轻轻划了一道小口,鲜血流出一些后,又用某种植物的叶子敷在上面,伤者的痛苦表情渐渐缓和。
“或许…… 可以试试。” 老族长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 —— 在他的认知里,伤口流血只能包扎,划开伤口只会让人流血更多。可内心的某种本能却在驱使着他,石头传来的微弱震动,仿佛在给他鼓励。
他拿起一块锋利的燧石,在火上烤了烤(这是部落里处理伤口的习惯,认为火能 “赶走坏东西”),然后蹲在阿木身边,学着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在阿木伤口上方约一寸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划了一道浅浅的小口。
奇迹发生了 —— 原本汹涌流出的鲜血,像是被什么东西 “引” 走了一般,慢慢变得平缓,不再往外涌。阿木的呻吟声也减弱了,他缓缓睁开眼睛,虽然还是虚弱,却能清楚地说出话来:“不…… 不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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