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仙卜推开窗户,看到清晨的潭州市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中。
东方天际刚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薄雾洒在灰白色的建筑屋顶上,耳边响彻着荆湖北省灵界调查局特战部和天工部队员集结的口号声。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眨眼就到周五了。晚上我就能见到熊泽和小月了,多日不见,也不知道他们想不想我?”
文仙卜念叨完,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换好衣服、洗漱、吃早饭,最后再跟催她动作快点的文虚子走到调查局大门口等待宋红湘。
宋红湘昨天上午回老家祭祖去了,按理说他昨天晚上就会回来,结果老家的乡亲们太过热情,硬是让他住了一晚才放他走。
不消片刻,宋红湘身着崭新的灰色中山装,双手捧着一个深色木盒,盒面上放着一块盖着鲜红绸缎的牌位走下专车,朝门口快步走来。
“文前辈,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哈哈哈,不打紧的,我理解人老了之后回乡里不容易。”文虚子上前一步,眯着眼睛看着宋红湘挂满特等勋章的左胸口,“看来你这些年也参加过不少艰苦卓越的战斗嘛,都快赶上你妈妈了。”
“文前辈,实在不敢当啊。像这种勋章,我妈妈有一抽屉,我怎么比的上她呢?”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征途,你已经用你的勋章证明了你没有辜负你的父母辈。”
文虚子轻轻拍了拍宋红湘的肩膀,回首看向规规矩矩站在石狮子旁的文仙卜,感慨道:“现在该是我们的子孙辈来向我们证明,他们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他们能很好的履行自己的使命了。”
“他们会做到的!”
文虚子与宋红湘对视一眼,哈哈一笑,收回手:“好了,事不宜迟,荆湖南省的队伍已经在广场集结完毕,就等你发表誓师讲话后即刻出征庐陵。”
宋红湘微微颔首,感谢文虚子亲自出面帮他组织筹备誓师大会。
文虚子淡然一笑,抬头望向“逃”出比武的太阳,轻叹一声:“这有什么辛苦的?我年轻的时候,跟着队伍出征前,没少参加这样的誓师大会。那时候红旗一扬,我们喊着口号就往前冲。现在想想,恍如昨日啊。”
宋红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顺势邀请道:“文老您经验丰富,威望又高,等会儿上台给年轻的战士说两句吧?也让大家沾沾您的福气。”
文虚子摇了摇头,摆手拒绝道::“不了不了,我避世太久,以前常说的很多话怕是跟不上现在的形势了,说不好反而误事。还是你这位荆湖南省的金鼎守门人、卓越的领导者、久经考验的战士亲自讲更能鼓舞士气。”
宋红湘心中暗道可惜,他本想借这次誓师大会,迅速拉近文虚子这位曾经的灵虞议会议员、传统派守门人无可挑剔的领袖、身经百战的前辈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但他也明白文虚子的顾虑,见他委婉的拒绝了,便不再强求,转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文仙卜。
“仙仙,你能帮我先拿着这盒子和牌位吗?我去广场讲两句稿,马上就回来。”
“宋老没问题,交给我吧。”
文仙卜听到宋红湘在叫她,连忙走到跟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木盒和牌位,乖乖退到大门一侧,注视着他们并肩走向人声鼎沸的广场。
那里早已集聚了黑压压的人群,来自荆湖南省灵界调查局下属各个分局最优秀的战士身着最新型的黑色作战服列成两个方队,在荆湖南省灵界调查局副局长—谢广发的带领下高唱战歌,以壮士气。
文仙卜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怀中的木盒,正想琢磨里面的泥土是取自何处。
突然,一阵狂风吹过,掀起了牌位上的红布一角。
“哎!”
文仙卜连忙伸手按住红布,眼角余光瞥见了牌位上那列如刀刻般的字迹。
“亡弟宋天赐之牌位!”
......
庐陵市烈士陵园的入口处松柏苍翠,灰白色的门柱上刻着“人民英雄永垂不朽”的鎏金大字,在晨光中散发着闪闪金光。
柳兴国身着一身深色中山装,站在入口的台阶下,目光望着远处缓缓走来的一群人 。
那是曾经的上柳村村民们,他们收到他发出的消息后,有时间赶来的族人都来了,老的少的加起来足足有二十余人。
他们提着水果篮和花圈,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复杂神情。
“囊娃!”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他的身形有些佝偻,但在看到柳兴国的那一刻,腿脚突然利索起来,摆脱了儿女的搀扶,朝柳兴国快步走来。
柳兴国听到对方喊出自己的小名,看着他蜡黄的脸蛋,不由悲从心来。
他走下台阶,紧紧握住对方布满老茧的双手,激动道:“你是...老根吧?我记得你!祭祖时你明明跟只比我大三岁,结果面相跟叔伯那一辈的人差不多,族人们都说你应该叫“老根”,而不是“小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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