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的白酒在胃里烧出一片暖意,熊泽的耳根泛着淡淡的潮红。
他松了松领带,眼神已经有些飘忽。
方见月轻轻按住熊泽又要去拿酒瓶的手,凑到他耳边低语:“亲爱的,我们我们回去吧?”
熊泽眨了眨眼,立刻点头,起身时他踉跄了一下,立刻引来喝懵了的林目嘲笑:“小泽,新郎还没倒下,我们这些伴郎可不能先倒。你这酒量得练啊,第一次喝...”
林目还没说完,晕乎乎的趴在桌子上,很快传来他的鼾声。
众人见他这副死猪样,顿时大笑起来,婚礼在愉悦的气氛中结束。
方见月一手揽住熊泽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肩膀,慢慢走到酒店顶楼的房间门口。
“月月,我今天...特别高兴...”
“知道了,把脚抬一抬。”
方见月费力地摸出房卡,刷开房门,把熊泽扶到沙发上坐好。
套房的门一关,熊泽就踢掉了皮鞋,整个人突然精神起来。
方见月瞧见熊泽精神焕发的模样,大惊失色道:“亲爱的,你...”
“嘘...我可不想继续喝了,只能在他们面前装醉,辛苦你把我扶到房间,亲一个。”
熊泽抱起方见月走进浴室,两人躺在浴缸里一边交谈一边云雨。
他们隔壁是今晚充当婚房的酒店套间,浴室窗外隐隐传来黄悠悠的嬉闹声。
“亲一个!不然我就不走!”
“悠悠,我们都亲了不下十次了,你就放过我们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最后一次!”
......
凌晨一点零七分,一架专机降落在朝歌市神农机场,乐顺生和公孙玉在接机人员的安排下,坐上轿车连夜赶往云梦山会见文虚子。
“领导,我们现在还在清理山道上的碎石和倒塌的树木,可能...”
“没关系,你只要把我们送到云梦山山脚就行。”
车窗外的城市早已睡着,乐顺生紧闭双眼,头枕在真皮座椅上,回想红尘派和传统派的过往。
双方闹到今天生死相见的地步绝非灵虞议会本意,以往他们之间互通有无,有什么重要消息都会第一时间沟通商量。
可随着组织发展壮大,人员越来越多,双方实力差距越来越大,沟通就渐渐变少,更别说其中还有不少因为表达意思错误导致双方发生爆发冲突。
近些年,名为矛盾的雪球他们没有去消融,反而坐视它越滚越大,直至引发雪崩。
而这次为了应对壁垒消失、人手不够的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再次盯上传统派这个潜藏的大蛋糕,想把传统派彻底合并进灵虞议会和灵界调查局,彻底引爆了这颗炸弹。
他们本以为占据“天下大义”的名义就能迫使传统派低头,没想到偷鸡不成,还差点被鸡给啄死,在全世界守门人组织面前闹出了个天大的笑话。
文虚子鼓吹传统派赢得了这次胜利,其实他们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就像苏幕湉所说的,这次其实是双输。
红尘派失去了对神州守门人绝对的控制权,传统派经营多年的祖地元气大伤,至少需要五百年才能恢复过来。
至于红尘派率先低头是因为他们是穿鞋的,传统派是光脚的,为了保住大部分利益,红尘派必须做出妥协。
......
熊泽轻抚方见月光滑的背脊,欢愉后的慵懒感渐渐袭来,他闭上双眼准备睡觉,一通电话将他入睡过程打断。
熊泽立马拿起手机,看到是姚相思的电话后立马接通。
“喂...小泽,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跟你说。”
“相思姐,没事的。请问是公事还是私事?”
“......算是私事,是这样的,我听文仙卜说五行灵鼎可以借给其他人使用,我想借你的火灵鼎一用。”
......
云梦山的山道上,两道身影在月光下缓慢前行。
乐顺生和公孙玉避开一株倒塌的树木,抬头望向眼前那座被藤蔓半掩的木屋。
屋舍不大,却透着古朴的气息,屋檐下挂着一盏青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站在屋舍前的小院外,木门紧闭,周围只有虫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公孙玉松开乐顺生,靠近木门准备敲门时,木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位白发如雪、白须垂至胸前的老人站在门内。
他穿着一袭灰色长袍,面容清癯,双眼却明亮如星,丝毫不显老态。
他的目光先落在乐顺生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移向公孙玉,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惊讶。
乐顺生抱拳向老人行礼道:“晚辈乐顺生参见文前辈!”
“进来吧,我等你们很久了!”
文虚子说完,不等他们跟上,转身向屋内走去。
客堂内,文虚子坐在主位,乐顺生坐在他的右手边,公孙玉紧挨着乐顺生坐。
公孙玉好奇的打量客堂内的陈设,虽然简单却处处透着古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