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阳光穿过云顶公馆的落地窗,把客厅铺得暖洋洋的。长桌被换成了栖意最新款的圆形实木桌,桌面摆着粉白相间的气球,桌角放着星澜亲手画的恐龙主题周岁蛋糕 —— 奶油上的小恐龙叼着 “念安周岁快乐” 的牌子,歪歪扭扭的字迹里满是哥哥的心意。老夫人坐在沙发正中央,手里攥着一个红绸包着的金锁,时不时探头往门口望,嘴里念叨着:“清许怎么还没来?上次慈善晚宴他就说要给念安带好东西,可别迟到了。”
沈知意正蹲在地毯上,帮念安整理浅粉色的小裙子。女儿穿着苏哲特意从云南寄来的有机棉连体衣,领口绣着小小的 “安” 字,肉乎乎的小手攥着她的衣角,好奇地盯着茶几上摆开的抓周物品 —— 金锁、毛笔、计算器、绘本、小恐龙玩偶,还有一块迷你的木质画板,是沈知意用栖意家具的边角料亲手打磨的。
“妈,您别着急,清许说路上有点堵车。” 沈知意抬头笑了笑,目光落在老夫人手里的金锁上。前几天老夫人特意去老字号银楼订的,说抓周就得抓点 “实在” 的,保平安、守福气。可沈知意却悄悄加了毛笔和画板,她没指望念安将来一定要做什么,只盼着女儿能选自己真心喜欢的,就像她当年执意要做设计时,陆寒舟给她的支持那样。
“不是我急,是这抓周是大事!” 老夫人把金锁往茶几上挪了挪,挨着那只小恐龙玩偶,“你看你小时候,抓的就是你外婆给的银镯子,后来不也平平安安的?念安要是能抓着金锁,将来肯定顺顺利利的。”
星澜背着书包从楼上跑下来,书包里装着他给念安准备的礼物 —— 一个用乐高拼的小摇篮,里面躺着迷你的小兔子玩偶。“奶奶,抓周不一定非要抓金锁呀!老师说,喜欢的东西才最重要。” 他蹲下来,把乐高摇篮放在念安面前,“妹妹,你看这个,哥哥拼了三个晚上呢,你要是喜欢,等会儿抓周完了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念安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伸手去够乐高摇篮,却被老夫人轻轻抱了起来:“先抓周,抓完了再玩玩具。” 小家伙不乐意地撅起嘴,小脑袋往沈知意怀里蹭,惹得满屋子人都笑了。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顾清许拎着一个巨大的礼盒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抱歉抱歉,路上遇到个卖糖画的,给孩子们买了点,耽误了会儿。” 他把礼盒放在桌上,打开后露出一个木质的音乐盒 —— 里面的小芭蕾舞女孩穿着有机棉做的舞裙,一拧发条就会伴着《小星星》的旋律转圈,“这是我托朋友在瑞士找的老匠人做的,舞裙用的是栖意同款面料,算是给念安的成长纪念。”
星澜立刻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顾叔叔,这个音乐盒会跟着恐龙跳舞吗?”
“等你教会小恐龙跳舞,它就会了。” 顾清许揉了揉他的头发,转头看向陆寒舟,“你们家这氛围,比上次慈善晚宴还热闹,看来今天有好戏看。”
陆寒舟正站在窗边,看着苏哲从车上搬下来的有机棉礼盒,里面装着一套迷你的有机棉种植工具 —— 小铲子、小水壶,还有一包可降解的种子。“苏哲说,这是给念安的‘未来礼物’,等她长大了,就能自己种棉花,知道衣服是怎么来的。” 他走过来,把念安从老夫人怀里接过来,让女儿坐在自己胳膊上,“好了,人都到齐了,该抓周了。”
众人围着茶几站成一圈,念安被放在地毯中央。她先是好奇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又低头盯着茶几上的东西,小屁股一扭一扭地往前挪。老夫人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只金锁,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星澜蹲在旁边,小声念叨:“妹妹,抓绘本!抓绘本!里面有恐龙故事!”
念安的小手先碰到了小恐龙玩偶,指尖捏了捏玩偶的尾巴,却又松开了。她接着往前爬,路过金锁时,老夫人激动地小声喊:“哎,抓这个!抓这个!” 可女儿只是用手背蹭了蹭红绸,又转向了旁边的物品。
沈知意的心轻轻提了一下,她其实没什么期待,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这个从小就爱盯着她画图的小家伙,会选什么。念安爬到茶几边,先是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支毛笔 —— 笔杆是陆寒舟特意找木匠做的迷你款,刚好能被她攥在手里。老夫人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淡了点,却还是小声说:“抓笔好,抓笔识字,将来有文化。”
可还没等众人夸完,念安又腾出另一只手,朝着旁边的计算器抓去。那是个迷你的银色计算器,是陆寒舟办公室的旧物,他觉得有趣就带来了。小家伙把毛笔夹在胳膊下,两只手抱着计算器,像抱着宝贝似的,还学着大人的样子,用手指在按键上胡乱按了按,发出 “嘀嘀” 的轻响。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老夫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星澜先反应过来,拍着手喊:“妹妹抓了笔和计算器!跟妈妈一样会画画,跟爸爸一样会算账!太厉害了!”
顾清许也笑了,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这可有意思了,又有文人的雅致,又有商人的精明,将来肯定是个厉害角色。”
沈知意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念安的头,女儿把毛笔递到她手里,又举起计算器对着陆寒舟 “啊啊” 叫。她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自己刚创业时,陆寒舟帮她算成本的样子 —— 他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计算器,她趴在旁边画图,那时候的日子苦,却满是盼头。现在,他们的女儿一手抓着笔,一手抓着计算器,像是在无声地延续着这份默契。
“妈,您看,” 沈知意拿起念安手里的毛笔,在旁边的便签纸上轻轻画了个小圈,“念安抓笔,是喜欢画画,将来说不定能帮我一起设计家具;抓计算器,是像寒舟,懂得把喜欢的事做得扎实。这可不是比抓金锁还珍贵吗?”
老夫人看着便签纸上的小圈,又看了看念安抱着计算器傻笑的样子,紧绷的嘴角终于舒展开。她把手里的金锁递给念安,轻轻戴在女儿脖子上:“是呀,是奶奶老糊涂了。咱们念安不管抓什么,只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 金锁挂在念安的脖子上,和有机棉衣领的 “安” 字呼应着,暖得人心头发热。
苏哲这时才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箱:“抱歉,刚才去取了点东西。” 他打开保温箱,里面是用有机棉包裹的小番茄,“这是云南基地刚摘的,没打农药,念安可以吃点。” 他把小番茄递给沈知意,又看向茶几上的抓周物品,“看来念安很有眼光,笔是心意,计算器是务实,这正是栖意‘温度与落地’的理念呀。”
陆寒舟接过小番茄,小心地剥了皮,喂给念安。女儿咬着甜甜的果肉,眼睛弯成了月牙,手里还紧紧攥着计算器。他看着沈知意温柔的侧脸,看着星澜帮妹妹整理裙摆,看着老夫人笑得满脸皱纹,突然觉得,所谓的圆满,不过就是这样 —— 阳光正好,家人在侧,孩子手里攥着的,是未来的希望,也是过往的沉淀。
星澜突然想起什么,跑上楼把自己的恐龙绘本抱下来,翻到有妹妹照片的一页,递到念安面前:“妹妹,你看,这是你刚出生的时候,我抱着你拍的。等你长大了,我教你认恐龙,妈妈教你画画,爸爸教你算账,我们一家人一起把栖意的家具送到全世界,好不好?”
念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计算器放在绘本上,像是在 “盖章” 同意。客厅里的笑声此起彼伏,阳光透过窗户,把一家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栖意的实木地板上,像是一幅温暖的画。
老夫人起身去厨房,准备把苏哲带来的小番茄做成沙拉,嘴里还哼着年轻时的歌谣。沈知意坐在地毯上,看着念安用毛笔在便签纸上胡乱涂鸦,陆寒舟站在旁边,帮女儿扶着笔杆,偶尔低头和她小声说话。顾清许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里刚才拍的照片,嘴角挂着欣慰的笑 —— 他看着沈知意从当年那个带着孩子仓皇逃离的单亲妈妈,到现在拥有幸福家庭和成功事业的设计师,心里比谁都为她高兴。
“对了,” 顾清许突然开口,“下个月有个国际儿童设计展,主办方邀请栖意参加,说是想展出适合孩子的环保家具。我觉得这正好,念安抓了笔和计算器,说不定将来能给你们的儿童家具提灵感呢。”
沈知意眼睛一亮,看向陆寒舟:“真的?那我们可以用苏哲的有机棉做儿童床的面料,再加上星澜喜欢的恐龙元素,肯定很受孩子喜欢。”
陆寒舟点点头,摸了摸念安的头:“好啊,到时候带念安一起去,让她看看妈妈设计的家具,说不定她还能指认哪里需要改呢。”
念安像是听懂了,举起计算器又按了几下,发出清脆的 “嘀嘀” 声,像是在为这个决定 “投票”。星澜兴奋地跳起来,拉着苏哲的手,开始讲自己构想的恐龙儿童床 —— 哪里要装小滑梯,哪里要放储物抽屉,说得眉飞色舞。
阳光渐渐西斜,客厅里的气球依旧鲜艳,蛋糕上的小恐龙还保持着叼牌子的姿势。念安被陆寒舟抱在怀里,已经有些困了,小脑袋靠在爸爸的肩膀上,手里还攥着那支毛笔。沈知意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安宁 —— 她曾经以为,幸福是拥有成功的事业,后来才明白,幸福是家人围坐,孩子在怀,是看着他们从牙牙学语到慢慢长大,是每一个像今天这样,充满笑声和期待的日常。
老夫人端着水果沙拉从厨房出来,看到念安睡着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刚生下来的时候才那么点大,现在都能抓周了。” 她把沙拉放在桌上,又拿起那个金锁,“这个金锁,就当是奶奶给念安的念想,不管她将来做什么,只要记得家里有人疼她,就够了。”
沈知意走过去,握住老夫人的手。婆婆的手有些粗糙,却很温暖,就像这个家给她的感觉。她看向窗外,晚霞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粉色,心里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带着星澜住在阁楼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不知道未来在哪里。而现在,她有了爱她的丈夫,有了懂事的儿子,有了可爱的女儿,有了温暖的家,还有了能让她追逐梦想的栖意。
“会的,” 沈知意轻声说,“我们都会记得,这个家里的每一份爱。”
念安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像是梦到了刚才吃的小番茄。客厅里的笑声渐渐轻了,只剩下众人温柔的目光,落在这个刚满周岁的小家伙身上。抓周时的那支笔和计算器被小心地收了起来,它们不仅是念安成长的纪念,更是这个家庭爱与传承的见证 —— 是设计的温度,是管理的务实,是家人的包容,也是未来无数个幸福日子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