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杨厂长脸色骤变。
在那个年代,这种指控足以让人丢掉工作甚至坐牢。
胡说什么!信不信我让你卷铺盖走人!李副厂长厉声道。
让谁走人?杨厂长带着一群领导走来。
他暗中观察多时,虽然没能抓住确凿证据,但也不能放任李副厂长仗势欺人。
见到这么多人,李副厂长心里一沉:坏了!杨厂长一直想扳倒我...
秦淮茹被众人鄙夷的目光刺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杨厂长抓住机会:小秦同志,李副厂长是不是 你了?他刻意用温和的措辞,想让她放松警惕。
秦淮茹眼珠一转,说出的话让杨厂长希望破灭:李副厂长是觉得我工作出色,要给我转正。”
杨厂长脸色难看至极。
没有现场证据,这事很难定论。
王卫东暗自吃惊:这女人真厉害,不仅撇清关系,还想趁机转正。
老杨,听清楚了吧?李副厂长整了整衣领,冷笑道。
那仓库里的动静怎么解释?王卫东不甘心地追问,转头看向其他领导寻求支持。
有人点头,有人面无表情,这让王卫东心凉了半截——看来杨厂长的势力还不够强。
毕竟红星轧钢厂是上万人的国营大厂。
如今世道虽民风淳朴,但明争暗斗从未停歇。
支持杨厂长的有之,拥护李副厂长的亦不在少数。
况且,听闻李副厂长的夫人娘家颇有背景。
问得好!
杨厂长目光一闪,径直走到秦淮茹面前,凝视着她的双眼,神情肃然:方才仓库里的异响,你又作何解释?
他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穿秦淮茹的脑壳,将她心底的龌龊尽数看透。
换作寻常工人,被杨厂长这般盯着,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可秦淮茹毕竟是高级茶艺师。
此刻的她,战斗力已然拉满。
她轻轻撩了下发丝,眼眶泛红,贝齿轻咬朱唇,瞬间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那个……你们听岔了。”
刚才杨厂长是在关心我,问我午饭可曾吃饱,说他那儿还有两个馍馍。”
我说不要……不要……
话音未落,泪珠便毫无预兆地涌出眼眶,顺着白皙的脸颊滚落。
啪嗒……啪嗒……泪珠砸在地上,也滴进了在场领导们的心坎里。
惹得众人一阵心疼。
这小同志,瞧着不像说谎。”
莫非真是咱们听错了?
有可能,毕竟关着门,听不真切。”
……
秦淮茹心中暗喜,索性放声大哭:我个女同志被你们这般污蔑,还怎么活啊!
家里有年迈的奶奶,瘫痪在床的丈夫,还有三个孩子,日子已经够难了。”
你们这样作践人,是要逼死我吗?
……
王卫东忍不住在心里啪啪啪鼓起掌来。
这般绝境竟能被秦淮茹扭转乾坤,不愧是能将整个四合院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
杨厂长自然不信她的鬼话,却也无计可施。
眼下只能借此争取些有利条件了。
谁让这李副厂长是个惧内的主儿……
厂长,您找我?
恰在此时,李爱国领着几名保卫干事走了进来,打破了僵局。
原来李副厂长早在王卫东踹门前,就派人通知了保卫科。
身为科长的李爱国听闻李副厂长乱搞男女关系,生怕旁人镇不住场子,亲自带人赶来。
李副厂长的劣迹,李爱国早看在眼里,只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可当他瞧见李副厂长神色自若,杨厂长脸上不见半分胜者的喜悦时,顿时意识到情况有变。
这哪像是捉奸现场?
爱国同志来得正好,事情是这样的……
杨厂长对这位老公安颇为信任,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李爱国听说没抓到现行,二人又咬定是在谈工作,也只能无奈挠头。
若换作普通工人,处理便处理了。
可李副厂长毕竟是厂里的主管领导,势力不小。
贸然行动,只怕会令轧钢厂高层陷入混乱,得不偿失。
这些年李爱国也看开了,否则也不会叮嘱手下对某些事睁只眼闭只眼。
但既然事情发生,总得有个交代。
杨厂长表示要与李副厂长单独谈谈,言下之意便是双方要交换筹码,达成协议。
李爱国最擅长处理这类事情。
但该给秦淮茹定什么罪呢?
她只是拒绝吃别人的馒头。
这算犯罪吗?
恐怕不算。
见李爱国面露难色,王卫东灵机一动,顶着秦淮茹怨毒的眼神,凑到李爱国耳边低语几句。
李爱国眼睛一亮——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秦淮茹同志,跟我去保卫科把事情交代清楚。”
等领导们回办公室商议,他派人将秦淮茹带到了保卫科。
作为目击证人,王卫东和马华也一同前往。
保卫科办公室里,李爱国正襟危坐:姓名?
秦淮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