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钟声余韵似乎仍萦绕在贞节巷的上空,让这个清晨显得格外沉重,卯时的铜铃声响起时,许多天选者眼下都带着浓重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祠堂前的诵读依旧,但气氛更加凝滞,三位族老端坐上方,赵族老的目光尤其冰冷,缓缓扫过下方众人,特别是在楚砚身上停留了一瞬。
【规则之眼】被动感知:【赵族老情绪:审视、隐含不满(针对规则被试探)!能量波动与牌坊连接更紧密!】
楚砚垂首诵读,神态平静,仿佛昨夜被扣5点的人不是他。
诵读完毕后,族老并未立刻让大家散去,而是由赵族老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昨夜,有人心生妄念,触犯规条。望尔等引以为戒,谨记贞静之道在于心诚,而非表面文章。若再有人试图钻营取巧,挑战规矩,惩罚将不止于扣减点数。”
这警告让所有人头皮发麻,不止于扣减点数?那会是什么?关进后巷?还是像那些哭声的主人一样消失?
在宣布解散后,楚砚注意到夜鹰在经过他身边时,指尖轻轻地动了一下,一小团纸落入了他宽大的袖口之中,动作快得几乎像是错觉。
楚砚面色不变,随着人流回到住处,才借整理衣袖的机会,碾开了纸团,上面是用烧过的木炭写的字:
“绣线非玛拉藏,乃绣女塞其篮底。麻脸,左眉断痕。”
夜鹰果然有所发现!她不仅查明了昨天玛拉事件的真相,还准确地指出了陷害者的特征,一个左眉有断痕的麻脸绣女,这证实了楚砚之前的猜测,那些看似麻木的女子中,确实有人保留着意识,并且会主动陷害天选者,但动机不明,或许是出于嫉妒,或许是服从于某些指令。
今天楚砚被分配到的工作是清洗祠堂前的石阶,这是一个辛苦且暴露在监视下的活计,他低着头,用冰冷的井水和硬毛刷一点点刷洗着石阶,眼角的余光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
他看到让·雷诺在不远处的回廊下,似乎在整理晾晒的一些族谱和文书,一位嬷嬷在一旁打盹。
而让·雷诺的手偶尔会快速地在纸上某个地方轻轻一点,【超凡记忆】显然正在记录着关键线索。
伊万则依旧在远处劈柴,动作收敛了许多,但他每次挥斧,目光都会隐晦地扫过后巷的方向,似乎在丈量距离和评估着什么。
而小林,则战战兢兢地打扫着楚砚刚清洗过的地方,头几乎埋到胸口,生怕惹来任何麻烦。
午休前,辛嬷嬷再次拿着小本子出现,宣布昨日和今晨的点数情况。
大部分依旧无增减,其中:
夜鹰因刺绣监督尽责,心思缜密,获得1点。
让·雷诺因文书整理有条不紊,获得0.5点。
伊万因劈柴勤恳,未再失仪,获得0.5点。
楚砚因清洗石阶颇为卖力,获得0.5点,这很像是一种敲打后的安抚,但也杯水车薪,他的点数仍是负数-4.5。
而珊瑚国的阿珠和群岛国的玛拉,因罚跪和抄写时表现得尚算恭顺,点数无增减,仍是负值。
另一位高卢国的女性天选者因在诵读时声音不够洪亮,心不诚,被扣0.5点。
点数的奖惩愈发显得随意和严苛。
午饭时,楚砚默默咀嚼着粗粮馒头,目光偶尔扫过绣房的方向,那个左眉有断痕的麻脸绣女…她为什么要陷害玛拉?是自发行为,还是受人指使?
下午,楚砚继续清洗石阶,在换水的间隙,他需要去井边打水,而井边的不远处,就是通往后巷的那扇紧锁的木门。
【规则之眼】被动感知:【后门锁具:老旧但坚固!材质:硬木包铁!门后能量波动:浓郁怨念!伴有微弱锁链拖曳声!】
当他提着水桶经过那扇门时,脚步略微放慢了一瞬。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哐当!”
一声仿佛什么东西重重撞在门上的声音从门后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更加急促的锁链拖曳声和一声被强行压抑下去的短促的呜咽声!
那声音并不大,但在安静的午后却格外清晰!
而附近巡逻的一位嬷嬷脸色一变,立刻厉声喝道。
“看什么看!后巷禁地,也是你能窥探的?还不快去做事!”
楚砚立刻低头提水离开,但【规则之眼】已然捕捉到,在声音响起的刹那,后门上一处极不起眼的缝隙里,似乎飘落下来一根红色的…线头?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工作,直到嬷嬷的目光移开,才借故再次经过那片区域,袖袍微拂,那根红色的线头便悄然落入他掌心。
【规则之眼】被动感知:【线头!材质:丝线!颜色:暗红(似被血浸染)!能量残留:微弱怨念、痛苦!与绣房常用丝线不同!】
后巷里…有人?活着的人?还在进行某种活动?甚至可能…在试图传递信息?
这根线头,和绣房有关吗?
贞节巷的迷雾,似乎正在一点点被拨开,露出的却是更加令人心悸的真相。
【夏国直播间】:
“夜鹰传纸条了!合作开始!”
“绣女在陷害天选者!那些人果然有问题!”
“后巷有动静!还有人活着?”
“线头!红色的线头!是线索!”
“楚神点数还是负的,急死人了!”
【灯塔国直播间】:
“女王干得漂亮!识别出了内鬼!”
【白熊国直播间】:
“伊万一直在观察后巷!是准备强攻吗?”
【浪漫国直播间】:
“让在族谱里发现了重要线索!”
【高卢国直播间】:
“又被扣点数!这日子没法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