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驹快乘”的魂车铃声和网格员的脚步声,如同和谐的韵律,在地池区和边陲奏响了新秩序的乐章。然而,这乐章在某些存在听来,却格外刺耳。
恽城王的倒台,空出来的不只是位置,还有巨大的利益蛋糕和权力真空。顾满的异军突起,以及他在地池区和边陲搞出的这一套套“新奇”玩意儿,不仅触动了恽城王旧部的利益,更让某些原本作壁上观的阎罗感到了不安。
其中,最为不悦的,当属第六殿卞城王,毕资伦。他与恽城王素有勾结,利益盘根错节。恽城王倒台,他损失惨重,兔死狐悲。更重要的是,顾满这套“绩效管理”、“资源开发”、“基建狂魔”的组合拳,展现出的强大掌控力和发展潜力,让他感受到了威胁。一个不受控、且能力惊人的“巡阴御史”兼“地池管事”,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不能再让这小子折腾下去了。”卞城王坐在幽暗的大殿中,指尖敲打着冰冷的王座扶手,声音阴沉,“他搞得风生水起,岂不是显得我们这些老家伙很无能?而且,地池和边陲若是真被他整合起来,成了一块铁板,以后哪里还有我们伸手的余地?”
他看向下方一个笼罩在阴影中的谋士:“找个由头,给他添点堵。别直接动手,用点‘巧劲’。”
“是,殿下。”阴影中的谋士低声应道,“地池区看似稳定,实则根基尚浅。那些被顾满用绩效压得喘不过气的旧鬼卒,还有边陲那些被迫‘从良’、心中不服的亡命之徒,都是可以利用的火药桶……”
几天后,地池区开始流传一些奇怪的谣言。
“听说了吗?顾管事搞那个绩效,就是为了克扣咱们的阴德!他修路建车的钱,都是从咱们牙缝里抠出来的!”
“还有那网格员,就是官方的眼线!你家晚上多吃块魂香他都要上报!”
“边陲那边更惨,辛辛苦苦挖矿,大部分都被收走了,说是税,比抢还狠!”
“我听说啊,顾满下一个就要清理我们这些老鬼卒了,嫌我们效率低,要全部换成他革新司的自己人!”
谣言起初只是在底层鬼卒和部分心怀不满的亡命徒中小范围传播,但很快就像瘟疫一样扩散开来。阿飘布置的网格员虽然发现了一些苗头,但大多认为是普通牢骚,并未引起足够重视。
直到这一天,地池区核心区域,几个负责血池行刑的鬼卒小队,因为连续两个月绩效垫底,被当众通报批评,并扣罚了阴德津贴。这本是规章执行,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兄弟们!看见没有!姓顾的不给咱们活路了!”一个被撤职的小队长跳上高台,声嘶力竭地煽动,“他修路修车有钱,养网格员有钱,偏偏克扣咱们卖命的钱!跟着他干,只有死路一条!”
“对!反了他!”
“把咱们的血汗钱还回来!”
“把那些眼线赶出去!”
早就被谣言煽动得怨气冲天的部分鬼卒和混入其中的边陲亡命徒,顿时被点燃了。他们砸毁了附近的“魂洁宝”,推倒了绩效排行榜的木牌,冲击衙署,甚至攻击前来劝阻的网格员和少数忠于职守的鬼卒。
混乱如同野火般蔓延,地池区核心区域瞬间陷入了瘫痪和暴力之中。
“主事!不好了!地池区暴乱了!”钟小妹脸色煞白地冲进顾满的办公室。
顾满正在与欧冶大师商讨“幽驹快乘”二期扩容计划,闻言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只见远处原本井然有序的区域此刻火光(魂火)四起,喊杀声、打砸声隐约可闻。
“终于来了。”顾满眼神冰冷,并无太多意外。他深知改革必然触动利益,反弹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会以如此激烈的方式爆发,而且时机如此巧妙。
“阿飘呢?”顾满沉声问。
“阿飘姐一发现不对劲就潜入进去探查了,现在联系不上!”钟小妹急道。
沈青舟快步走进来,脸色凝重:“主事,暴乱核心是部分被处罚的鬼卒,但其中混杂了大量身份不明的亡命之徒,组织性很强,不像单纯泄愤。而且,我们设置在关键节点的几个通讯法阵被破坏了,指挥不畅。”
欧冶大师气得胡子直翘:“岂有此理!敢砸老夫的魂洁宝!老夫要去……”
“大师稍安勿躁。”顾满打断他,迅速冷静下来,开始部署,“青舟,你立刻带人去修复核心通讯法阵,确保指挥畅通。小妹,启动应急预案,调集所有忠诚的鬼卒和‘幽驹快乘’司机,在安全区域集结待命,优先保护重要设施和仓库。”
他看向欧冶大师:“大师,您和您的团队,立刻去‘幽驹’调度中心,确保那里万无一失,那是我们的机动力量核心。另外,把库存的所有‘安魂镇魄盘’和防御性法器分发下去。”
“那……地池区里面……”钟小妹担忧地问。
“里面情况不明,阿飘也失联了,冒然派大部队进去可能损失惨重,甚至引发更大混乱。”顾满目光锐利,“擒贼先擒王。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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