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清晨,武威城笼罩在一片凛冽的寒意中。韩遂的使者捧着一封蜡封的密信,走进了马腾的府邸。
“马将军,我家主公言,天水庄氏近年势力渐长,恐成我西凉心腹大患。今王国已败,正是联手剿灭庄氏、平分天水的良机。若将军应允,来年开春,我家主公愿率军三万,与将军会师金城,共讨庄霸。”使者语气恭敬,却难掩西北军阀特有的倨傲。
马腾是个红脸膛的壮汉,闻言抚着胡须沉吟。他与韩遂虽有摩擦,却都视中原势力为外患,更不愿看到庄氏在天水崛起。身旁的马超年方十八,英气逼人,早已按捺不住:“父亲!庄氏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董卓的看门狗!孩儿愿率军前驱,定斩庄霸父子首级!”
马腾瞪了儿子一眼,却也露出意动之色:“韩遂将军既有此心,马某岂能落后?回复你家主公,开春之日,马某必亲率两万铁骑,赴金城之约!”
使者大喜,躬身告退。马超按捺不住兴奋:“父亲,此次定要让庄氏知道,西凉是谁的天下!”
同一时刻,齐寿山营地。
晨曦微露,庄凯已立于校场中央,庄羽、姜冏各立一旁。寒风卷着雪沫,打在庄凯的玄甲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校场周围,五千名士兵早已列队完毕 —— 两千降兵与三千新兵混编而成的队伍,虽仍带着青涩,眼神却比五日前坚定了许多。
“从今日起,你们有了一个新的番号 —— 轩辕营!” 庄凯的声音穿透寒风,清晰地传入每个士兵耳中,“我手中的《新军操典》,是你们活下去的根本;齐寿山的风雪,是磨砺你们锋芒的磨刀石!”
他抬手一挥,身后的亲兵立刻展开一面大旗,上面 “轩辕营” 三个大字在晨光中猎猎作响。
“孟平!” 庄凯喝道。
“末将在!” 孟平从队列中走出,身姿挺拔 —— 他因斥候任务中的勇猛表现,被破格提拔为校尉。
“你率一千五百郡兵,即刻前往陇山,加固中枢防务,同时熟悉山地作战,听候调遣!”
“末将领命!” 孟平抱拳,转身带着队伍呼啸而去。
“剩余一千五百郡兵,随子仁前往轩辕谷,” 庄凯看向一旁的庄羽,“协助工坊建设,同时由你传授阵法基础,让他们熟悉谷内地形,将来便是轩辕谷的第一道屏障。”
庄羽虽左臂未愈,却挺直了脊梁:“兄长放心!”
分派完毕,齐寿山校场只剩下这五千待训的新兵。庄凯目光扫过他们,沉声道:“从今日起,每日辰时初至酉时末,八个时辰,风雨无阻!能挺过三个月者,才算真正的轩辕营士兵!”
训练,从一开始就带着炼狱般的残酷。
体能篇的第一项,便是负重绕山跑。士兵们每人背负三十斤重的石锁,沿着齐寿山的山道奔跑十里。第一个来回,便有数十人掉队,趴在雪地里喘息。庄凯二话不说,亲自扛起石锁,领跑在最前方。他的身影在风雪中如同标杆,身后的士兵们见状,咬牙爬起,踉踉跄跄地跟上。
石锁深蹲更是家常便饭。“一百个!少一个,加罚十圈!” 姜冏的吼声在雪地里回荡。士兵们双腿颤抖,汗水浸透了衣衫,又在寒风中冻成冰碴,却没人敢停下 —— 他们看到,姜囧虽年轻且是庄氏心腹,却陪着他们一起深蹲,额头上同样冒着热气。
攀岩训练设在一处陡峭的崖壁。士兵们腰间系着绳索,手脚并用向上攀爬,不少人摔得鼻青脸肿。庄凯亲自示范,如猿猴般灵活地攀上崖顶,扔下绳索:“连这崖壁都攀不过,将来如何守山?”
最令人胆寒的是冬泳。齐寿山脚下的溪流结了薄冰,庄凯却命令士兵凿开冰面,跳入刺骨的水中。“一刻钟!练的是你们的筋骨,更是你们的胆气!” 他第一个跳了进去,身后的赵虎、马巨等亲兵紧随其后。士兵们面面相觑,最终在庄凯冰冷的目光下,一个个哆嗦着跳入水中,惨叫声与水流声混在一起,却也淬炼出一股狠劲。
兵器训练,则透着一股精益求精的严苛。
轩辕大刀的劈、刺、挡,庄凯亲自示范,要求每个动作都精准到毫厘。“劈要斜四十五度,省力且能劈开甲胄;刺要直取心口,快如闪电;挡要护住肩颈,手腕用力卸力!”他一遍遍纠正士兵的动作,轩辕镍铁矛偶尔会作为 “教具”,轻轻敲在动作不到位的士兵身上,疼却不伤筋骨。
神臂弓与神臂弩的射击训练,由姜冏负责。他曾在军中当过弓弩手,对射程与准度的要求近乎苛刻。“百步外的箭靶,三箭中两箭者,方能吃饭!” 士兵们冻得手指发僵,却只能一遍遍拉弦、瞄准、发射,直到手臂麻木。
盾牌的使用则结合了阵法。庄羽伤愈过后,每隔两日便过来亲自教导 —— 改良后的鱼鳞阵,要求士兵们以盾牌叠层推进,既能防御箭雨,又能在推进中形成冲击力。庄凯让士兵们顶着稻草人射出的木箭,反复演练阵型变换,稍有混乱便从头再来。
